與此同時。
皇宮內。
墨冰璃坐在自己的院子裏,看着眼前開得茂盛的花兒。
隨着微風拂過,吹起她的衣袂,耳鬢的碎髮也隨風肆虐,倒顯張揚。
她的眉頭微蹙着,時不時喝下一口熱茶,以便讓自己的腦子變得更清醒。
自她回宮以後。
心裏就十分疑惑,救走月流玲那人到底是誰,爲何她總覺得那個背影甚是熟悉,好似在哪見過?
“公主,天涼了,咱們回屋吧。”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宮女來到她的身邊,輕聲提醒。
宮女的聲音這才拉回她的思緒。
墨冰璃只穿了薄薄的一層單衣,外頭套了件薄紗,現在倒是覺着冷得慌。
她微微點頭,由着宮女扶自己進了屋。
在梳妝檯前坐下。
墨冰璃看着銅鏡中的自己,一雙烈焰紅脣,如今倒是有些紅腫。
驛站裏那些不堪的記憶突然涌入腦海,她心中頓時煩躁不堪,也帶着害怕。
“打些熱水來,本公主要梳洗。”
“是,公主。”
宮女心中疑惑,公主從未有過在青天白日裏梳洗的習性,更何況……這已經是公主第四次梳洗了。
自公主從外頭回來,便六神無主的,公主今兒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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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主子的奇怪行爲,宮女雖然不解,但也不敢多問,只得準備去了。
墨冰璃泡在浴桶裏。
覺得渾身都舒適了。
她使勁揉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想要將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洗去。
可就算她搓得全身發紅,也無法抹去腦海中那些凌亂的記憶。
月流玲……
墨冰璃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個名字。
身子往下一縮,她整個人便隱藏在熱水底下。
待最後一口氣用盡。
墨冰璃這才嘩啦一下,從水底下起來。
再見那雙眸子,裏面的神色與以往大不相同。
她疲憊地靠在浴桶邊上,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墨冰璃快睡着時,屏風外傳來宮女恭敬的聲音。
“公主,月家大小姐有事求見,正在殿外等候。”
“嗯。”
墨冰璃淡淡應了聲。
她再讓自己緩了緩。
這才伸出纖纖玉手,扯過屏風上的衣衫套在身上。
“讓她進來。”
墨冰璃坐在高位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底下。
手指捏着一盞茶水,悠閒地喝着。
那一抹熟悉的綠色身影入目,墨冰璃這才擡起眸子,將視線放在來人的身上。
“臣女參見公主。”
月姵裳入了殿,見到坐在高位上的人,她恭敬地福身見禮。
墨冰璃沒有讓她起身。
她的脣角勾起一抹淡笑,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
從位子上起來,一步一步朝着月姵裳靠近。
女子清秀的臉龐越發清晰,墨冰璃脣角的笑容便拉扯更大。
來到月姵裳跟前站定。
她直接一巴掌賞在了月姵裳的臉上。
“公主,你這是作何?”
月姵裳喫痛,她捂着被打的半邊臉,擡頭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不知此人爲何動怒。
墨冰璃揮了揮手,命身邊侍奉的宮女都退下了。
她這才輕啓紅脣,緩緩開口,“月姵裳,你出的餿主意當真是好,不僅讓月流玲那個賤人逃了,還拉了我下水!”
墨冰璃出口的語氣中盡顯嘲諷,難掩心中的憤怒。
聽到此話。
月姵裳這才知曉眼前的人爲何動怒。
她心裏面雖然不服,但在權勢面前,她不得不低頭。
臉上的疑惑散去,反而扯出一絲淺淺的笑容,輕聲地說道,“公主,此事是你我二人一起探討出來的,我不是有意害公主。”
“我那妹妹向來狡猾,此次讓她逃脫了,也是一個意外,公主莫要動怒纔是。”
“莫要動怒?”墨冰璃脣角的冷笑越發明顯,“此事若換做你,你來試一試!”
月姵裳愧疚地垂了垂眼眸。
片刻後。
她纔開口繼續說道,“公主,不知月流玲逃走以後,後事如何,可有人發現異常?”
“蕭政已查到我的頭上來了,以他那精明的腦子,你猜他會不會發現異常?”
話到此處。
墨冰璃心中更氣。
想到日後蕭政若是查出此事的真相,她許是難以輕易逃脫。
再者,若是傳入父皇的耳中,她這個公主的位子,恐怕也是難以坐得安穩了!
思及此。
她更是難忍心中的怒火。
一抹兇狠從眸中迸發出來,她擡起手,又給了月姵裳一巴掌。
這一次。
月姵裳沒有站穩,身體失去重心,撞上了一旁的桌角。
她整個人也摔倒在地。
只聽得一聲輕微的細響,她的身前多了個圓形的東西。
墨冰璃一眼就看到這個奇怪的東西。
她來到月姵裳的跟前,直接彎腰撿起。
月姵裳想要撿起來,卻沒搶上墨冰璃的速度。
墨冰璃拿着東西仔細打量,再看到地上人的肚子平坦,她突然明白了什麼。
驚呼出聲,“你的肚子竟是假的!”
月姵裳也不裝了,直接從地上站起來,還想搶過自己的東西。
可墨冰璃一收,她的雙手落空。
“公主……”
“月姵裳,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墨冰璃心中雖然震驚,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她舉着手裏的東西,譏笑着開口,“你藉着肚裏的孩子,從我九皇兄的身邊擠走了那個賤人,如今,肚子卻是假的。”
“你真是有能耐,瞞過了所有人,更是瞞過了父皇,你可知欺君之罪……那是會要了你的命的。”
聽到此話。
月姵裳心頭一顫。
她自是清楚欺君之罪的後果,可她又有什麼辦法……
對上墨冰璃譏嘲的眸子,月姵裳自知此事瞞不下去了。
爲了活命,她只得使用苦肉計。
她撲通跪在地上,眼眶瞬間變得通紅,裏面包着淚珠,弱弱地哭訴,“公主,我也是走投無路,纔會出此下策。”
“那月流玲實在可恨,不僅將我逼出了月府,甚至還想對我趕盡殺絕,我沒有辦法,只得緊緊抱着九皇子這顆大樹。況且,我對九皇子是真愛,此生若非他,我便不嫁。”
“而九皇子他,現在卻是與丁家議親,我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公主,你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月流玲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公主若是替我保守祕密,待我坐上九皇子妃的位子,你我二人強強聯手,方能將月流玲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