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澤只是掃了一眼雲楚洛,便快速的收回視線,這一眼蘊藏了火山的熱度,可終究在澎湃中被迫歸爲冰山。
好似這一眼如平常般,無一絲異樣。也好似被他看了這一眼的女子與他僅是曾經春風一度,並未留情的女子。
趙子盡朝着雲楚洛溫柔一笑,可惜,雲楚洛垂首而行,並未瞧見。
但趙子盡這一笑,便引來少女們心潮澎湃,春心大動。
對於少女們而言,齊國太子與夏國太子二人皆是天上雲朵,且都已成親,只有趙子盡如今還未成親,前途無量,自然也會因爲這一層關係而多加傾心。
林清雅暗暗看了一眼元祁,心下一動,果真是擁有傾城之容,天下男子之最,又悄然間看向雲楚洛,輕輕的蹙起眉,怎麼瞧,怎麼感覺雲楚洛普通。莫非是當初林善雅有意誤導她?
這是梁欣欣算是第一次正面打量雲楚洛,容貌並非傾國傾城,況且她又垂首而行,讓人無法看清全貌,但那份淡定從容的氣息讓她感覺到一絲震驚。
雲楚洛身上,或許有着她們甚至是齊國太子府內所有女子身上所沒有的東西!
站在元祁身後,雲楚洛雙手交叉握在長袖下,心中微微嘆息。
今晚氣氛詭異,不知是天氣原因,還是今日下午在御花園內趙君澤那看過來的一眼的關係,總覺得心頭隱隱不安。
她擰眉微微沉思。
入宮時,她特地安排小十,儘可能將她所寫的信物交給燼兒。
不知燼兒是否已經收到?
不知過了多久,衆人已經舉起酒樽,一同恭祝元遊五十歲壽辰。一陣熱鬧,與所有宴會相同,舞姬獻舞,場面熱鬧非凡。
她暗暗將心收回,偶爾看向場中,發現夏國舞姬穿着保守,並非如原國,封國一般暴露,但是舞蹈別具風情,並不會因爲沒有暴露而讓人轉開視線。
這是難得的舞蹈盛宴。她看的癡迷,因一時沒有防備,她輕輕擡起下顎,嘴角輕輕勾起柔美的弧度。
元祁偶然回眸,見她無防備,臉上笑容無絲毫假意,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趙君澤看來一眼,竟因此而失神。
待反應過來時,已被梁欣欣發現。
梁欣欣心下一驚,果然如她猜測一樣,趙君澤對雲楚洛仍舊有心,就單單剛纔趙君澤看雲楚洛時那從來沒有在她身上出現過的溫柔目光,她就足以因此而震驚!
因,在齊國太子府時,他從未以這樣的目光看過任何一個女子!
她面色微微變白,狐疑的看向雲楚洛,這一看她驚豔不已。
雲楚洛固然沒有林善雅的傾國傾城之貌,可她卻脂粉未施,清雅脫俗!
與衆不同的氣韻,讓這一刻面帶沉醉笑容的她美得驚心動魄!但也只有在這一刻認真去看她的人才會有此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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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停,舞停。
酒香四溢中,門外響起宦官那尖細的聲音,“無派使者求見。”
無派使者?
衆人包含元遊,皆是驚訝看去。
“草民乃無派小島人士,特奉島主之命,攜重禮恭賀夏皇壽辰,祝夏皇福壽安康!”
隨着一道豪邁的男聲,只見身着一襲天藍色長袍男子,腳步凌空於地面,飛速而來,停在屋子中央。
雲楚洛看向那豪放不羈的無派使者。她從未聽人說過,哪一個國家的皇帝會讓無派的人來恭賀壽辰。
畢竟,無派固然無人去招惹,但從來也不是傳說。並非受世人懼怕敬重,放在眼中。
大多數人只當無派是邪門另派。
她側頭看向元祁,他似乎低頭看着翠綠色的酒樽,對無派使者的到來並不意外。甚至說,在場所有人當中,除了趙子盡,便只有他是最爲鎮定。
就連趙君澤也是在面上閃過訝異之色。
元遊片刻驚訝後,對無派使者揮了揮手:“起身吧。”
衆人好奇的看向無派使者身後一人手中蒙着黑布的方形東西,這就是送給夏國皇帝壽辰之禮?
究竟是何物?
無派使者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下顯得有些得意,他一揮手,身後的隨從便將受傷黑布扯下。
只見,方形盤子內裝着一個外表如蛟龍外鱗的紅色之物!
就是這個東西?
衆人疑惑,也暗暗不屑。就是這種東西邪派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雲楚洛眨了眨眼,仔細的看了看那物,竟是火龍果?這個冷兵器的時代,竟然會有火龍果?
“此物是島主無意間發現,可食用,不知各國貴人可有人知曉此物爲何名?食用後對身體有何好處?”無派使者高擡頭顱,越發顯得得意洋洋,竟有不將在場所有人放在眼中之態!
當真是囂張!
能食用?這種東西看上去雖然好看,但是怎能食用?元遊擰眉看向無派使者,眼中已隱有怒火。
趙君澤半眯着邪眸打量着從未見過的火龍果。
趙子盡也在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元祁眉梢微動,終於擡起眼眸看向無派使者,眼光從未有過的凌厲。
“衆位可知無派使者提出的問題?”元遊盯着火龍果半天,心中無果後,便看向衆人,笑容慈祥的問道。
無派使者送此禮便是存了心思想要給元遊難堪,若是夏國有人見多識廣,自然不會被羞辱嘲笑。若是讓他國人先回答,並且答案正確,那麼,夏國乃大國,便會因此被各國嘲笑。
元遊暗想:無論如何都不可在自己的壽辰宴上出如此丟盡顏面之事!
衆人聞言,皆是沉默。大多數人都沒有看過甚至是喫過此物,怎會胡言亂語惹人笑話?更何況身在夏國地界,夏國皇子公主官員皆未開口,他們又怎好胡言亂語?
夏國的人則是漸漸將目光移向元祁身上。
但元祁卻低頭研究着矮几上的酒樽,那泛着碧光的酒水在他的臉頰上晃動,盪出幾分高深莫測的神色。
往往意外都發生在讓人措手不及之時。衆人都等着有人可以出來,滅一滅無派使者的威風。
等了大半個時辰後,仍舊無人站出。
元祁剛纔還是氣定神閒,此刻已然面色沉凝,經過一世風雨洗禮的銳利眼睛掃向衆人,聲音陡然壓低,“竟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