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川在攝影棚裏整理器材,小泡芙獨自在一旁玩耍。
今晚那兩人要過二人世界,照顧小泡芙的任務,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小泡芙很懂事,知道爸爸要培養感情,所以不哭不鬧。
因爲爸爸媽媽要生個小弟弟小妹妹陪她玩。
白茉在一邊站着發呆,不停地撕咬着嘴上的死皮,看起來十分焦慮。
她的內心此刻在瘋狂地天人交戰中,白菁瘋了。
竟然敢做出那種事情,她該不該和徐知川說呢?
要是說了,徐知川再也不會理她了吧,而且整個白家也會被凌司呈報復,拖下水。
到時候,她就會變成個罪人,遭到白家和衆人唾棄。
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這時,小泡芙拿着小舅舅給她買的糖果,跑過來分給白茉。
她聲音甜甜的,“白姐姐,給你一顆糖,很好喫哦。”
雖然上次她那麼欺負一個小孩子,但是這個小傢伙完全不記仇。
每次看到她還是會有禮貌地大喊:“白姐姐”。
這大概就是小孩子吧,心思純淨,沒有任何一點雜質。
白茉接過那顆糖,手心發燙,感覺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這顆糖果太沉重了。
小泡芙看到白茉發呆,以爲她是不喜歡這個口味的糖。
將一整包拿到她的手裏,笑嘻嘻:“白姐姐你自己選吧,我媽媽說了,好喫的東西要和大家分享。”
聽到“媽媽”這個詞,白茉腳下一軟,滿臉都是心虛。
她不敢想象,如果柳禾真的被賣到緬北,會遭受到什麼非人虐待。
小泡芙就真的沒有媽媽了。
仔細想想,柳禾好像也沒有特意針對過她們兩姐妹。
反而是她倆,因爲嫉妒,一直在背後給柳禾使絆子。
白茉心中一緊,一種異常慚愧的情緒瀰漫在心臟周圍。
徐知川收拾好器材,看到她和小泡芙站在一邊聊天,心裏很是慰藉。
這個白茉,最近表現得挺好的。
沒有像之前那麼咄咄逼人和惡毒了。
所有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知錯就改,也未必不可。
白茉那天,還特別有耐心地給小泡芙洗被弄髒的衣服來着…
他走過去,試探地問:“你今天臉色好像不太好,是不舒服嗎?”
“啊?沒有沒有。”白茉猛然搖頭,換上一副笑臉。
“沒有就好,過幾天,我父親會到西海市去拜訪一位老朋友,我也會去。”
“哦,好啊,這是好事。”她心不在焉地打着哈哈。
徐知川面帶微笑,溫聲問:“怎麼,你不想跟我去嗎?”
這個問題,問得她心裏悲喜交加。
他的意思是要帶自己去見家長了嗎?
他好像,終於肯接受她了。
那如果,他發現自己的姐姐被賣到緬北,她還是知情人。
他會恨死她的,她不想看到那樣的畫面。
說與不說,都是死路一條,但是不說有可能會瞞天過海一輩子。
“你怎麼了?”徐知川擡起手在她眼前晃晃,一臉狐疑,“我老是覺得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我沒有,我只是有一點累了。”白茉撒謊,努力保持鎮定。
“累了就去那邊休息一會兒吧,等下我送你回家去。”
徐知川抱起小泡芙就開始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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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提出來要送她回來,實在難得。
這份難得,能不能永遠都存在。
徐知川刮刮小泡芙的鼻子,“小舅舅過幾天帶着你和媽媽,咱們一起去西海市玩耍好不好呀?我們一家人一起喫一頓飯。”
一家人,他要帶上她,管這叫一家人。
她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但是…
徐知川抱着小泡芙轉身那一刻,身後傳來白茉的哭聲。
他放下小泡芙,走到她面前,用紙替她擦眼淚,小聲詢問:“你在這是怎麼了?有什麼難過的事情你說出來啊,不要憋着。”
“知川,我…我…”她哭得不斷哽咽,難以說出一段完整的話。
痛,實在是太痛了,親手建好的城堡,又要被摧毀了。
白茉翻箱倒櫃,找到一張紙和一支筆,埋頭在上面書寫着什麼。
徐知川被她這一系列的行爲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是在寫什麼?你到底怎麼了?”
白茉寫好後,雙眼紅腫着將紙遞給他。
徐知川看了一眼,這個地址是一個港口。
“你給我寫這個是什麼意思,你想表達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撕心裂肺,“你快點去吧,再去晚點就來不及了,十二點整的時候船就要開了。”
此時,牆上的時鐘指向十一點十五分。
“船要開了?然後呢?”徐知川皺着眉頭看向那個地址,盡力理解她的意思。
白茉點頭,“我不能說得太明白,你趕緊去吧!不要再耽擱了!”
忽然,徐知川好像領略到了什麼,邊走邊撥通凌司呈的手機。
凌司呈這時正把白菁五花大綁完,扔到VIP包房的桌子下面。
對於這種不要臉的狗皮膏藥,只有這樣才能對付她了。
他接起電話,“小舅子,怎麼了?”
“我姐現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她人呢?你讓她跟我說話。”
“她現在沒有跟我在一起,可能還在醫院裏,我馬上打電話給我助理問問。”
剛剛他撥過一次柳禾的電話,顯示無法接通。
隨後立馬就出現這個女人來糾纏他,他剛脫身,還沒來得及去問。
徐知川在電話那頭暴吼:“你特麼別去問了,趕緊來維多利亞港口,我把地址發給你!”
“柳禾在港口嗎?你把地址給我。”凌司呈的神色慌張起來。
那個港口專門做出口生意的,人多物雜,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容不得多想,他立馬動身趕往那個地方。
嘴上被糊着膠布的白菁,一臉淡定。
現在船快要啓動了,趕到港口那裏需要一個小時。
柳禾要被賣了,他們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