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戰夜燼傷口恢復如初,溫宛卿就可以把這件事情當沒發生過一樣。
他們之間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只是溫宛卿不清楚而已。
溫宛卿的雙手附於身側,整個人殺氣騰騰。
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麼生氣,多麼心疼。
生氣戰夜燼什麼事情都不告訴她,即使她可能無數次在擁抱的時候把他的傷口弄崩掉。
心疼戰夜燼從來也不說,就是怕她知道以後會難受。
是的,她很不確定在看過戰夜燼這樣的慘狀以後,自己是否還會裝作若無其事。
如果不是因爲藥老和洛笑塵確實是好人,之前也多次幫過他們,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不遷怒於這些明知道真相卻還不阻止戰夜燼的人!
縱然是拼了這條命,她也絕不會讓害了戰夜燼的人踏出戰王府的大門一步!
“戰夜燼受傷成這樣,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就在溫宛卿這番話說完之後,藥老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了藥婆在一旁仰頭大笑。
溫宛卿將視線落在了藥婆身上,只見她伸手遮着口鼻,笑得花枝亂顫。
“哈哈哈,你這小丫頭,還真是大言不慚!你知道他嗎……”藥婆指着藥老,“這人追殺了我近二十年,都沒殺成,就你這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能拿老婆子我怎樣啊?”
藥老聞言一陣尷尬神色,是的,藥婆脾氣古怪,但是這個世界上能殺她的恐怕還沒出現。
藥婆在說這話的時候,眼中近視鄙夷,那副看不起人的神色十分明顯。
溫宛卿只是冷笑不言,看着藥婆。
下一秒,藥婆就發現自己遮在口鼻前的手已經黑了。
不單如此,那黑色的紋路居然還有順着血管經脈一路向上蔓延之像!
“你剛纔拿的那隻手碰了戰夜燼,我就廢掉你這隻手好了。”
溫宛卿面容狠辣,言語當中的殺意已經不加遮掩。
就在剛纔,她朝着這個藥婆扔出來的銀針上,已經被淬了劇毒。
只要與皮膚產生接觸,毒素便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滲透皮膚,進入血液之中。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毒素便會愈演愈烈,用不了多久,便會侵蝕一個人的全身。
只可惜,這銀針當中所淬的毒的時間極爲有限。
如若不然,只是剛纔的瞬間接觸,便足以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溫宛卿目光如水,眼中泛着的寒芒讓一旁的洛笑塵和藥老心中大驚。
藥婆乃是冠絕古今的天下第一毒醫,幾乎免疫所有毒!
而溫宛卿一個剛學醫的人,居然就讓藥婆中招了!
叫他們怎麼不意外?
不禁對溫宛卿另眼相看。
他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溫宛卿變成這般模樣。
平日裏,她就像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做什麼事情都是由着性子胡來。
這一副殺機凜然的樣子,從來都沒見過。
而此時的藥婆低頭看着自己幾乎已經完全變黑的手掌,也是不住嘖嘖稱奇,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外。
她還真是小瞧這小丫頭。
這小丫頭不愧是中了情毒,看來又一個小毒物誕生了。
“沒想到老婆子我終日打鷹,居然有一天還被鷹啄了眼睛,你倒是有幾番本事。”
溫宛卿聽聞此言,不發一語,面上冷笑依舊。
其實溫宛卿之前就已經根據皇帝所中的毒研究出了一種特製的毒藥,可以在短時間內就讓人變成廢物。
只是這毒藥還沒有徹底研製完成,如若不然,這老妖婆也不會繼續在這站着了。
溫宛卿心中一橫,可還未等她開口,那藥婆雙手一抖,剛纔還滿是青黑色的手掌,竟一點點的變回了本來的模樣,那些還在不斷由血管向上蔓延的青色紋路也開始一點點的消失。
短短几個呼吸,藥婆青黑色的手掌就已經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那毒素竟然傾刻間就被解了!
“區區西域殤毒而已,還傷不到老婆子我。”
可話還沒說完,藥婆便發現自己的手掌不受控制地一抖。
而且方纔觸摸過銀針的位置,竟憑空生出了一條極醜的疤痕。
竟是無論如何也去不掉了。
藥婆看着自己的手心,驚訝之情已經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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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想到這殤毒竟然還是個改良版的?真是讓人有些意外……”
藥婆在說話間眼中已經閃過了一抹驚喜。
她擡眼看着溫宛卿,目光已不似方纔那般冷硬。
溫宛卿看着他此般模樣,也是一愣,萬萬沒有想到,這藥婆解毒的能力竟然這般厲害。
這毒確實是她根據皇帝體內之毒改良的,但她並不知道這毒到底是什麼來歷。
而藥婆剛纔所說,這個毒乃是西域而來。
眼下看來,怕皇帝中毒之事,極有可能和西域有關。
溫宛卿面上神情一閃,當即凝聲開口,“今日就算是要不了你的命,以後我也會以舉國之力將你追殺到天涯海角!就算是不死,也要讓你永世不得安寧!我不管你是誰,傷了我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溫宛卿並未收斂眼神,她眼底的殺意幾乎毫不遮掩。
此般情形直接看傻了一旁的洛笑塵。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兩人,下巴幾乎掉在了地上。
一旁的藥老更是瞳孔震驚。
但好歹上了年紀,還是有些穩重在身上的,並沒有像洛笑塵那般驚呼出聲,可心中還是震驚不已。
要知道,藥婆可是連他都不敢惹的女魔頭,這溫宛卿不但敢對她出手,甚至還敢當面出言威脅?
這溫宛卿簡直是瘋了!
藥老在這一邊腹誹着,心中卻難免生出了一絲擔憂。
藥婆做事向來不能按常理來推算。
若兩人真的動起手來,只怕就算他們三個聯手,也不見得能在這老妖婆的手底下留住溫宛卿的命!
就在現場的氣氛已經緊繃到了極點時,本應該勃然大怒的藥婆卻是不怒反笑,而且那爽朗的笑聲和之前那種陰測測的嘲笑截然不同。
“哈哈哈!有趣還真是有趣!我原本以爲你這小丫頭是個菟絲花,柔柔弱弱任人宰割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藥婆像是笑夠了,她神色一正,目光淡淡的落到了溫宛卿的身上,眼中已經溢出了幾分讚賞。
“看來你到底對這小子還是有幾分真情的,真是不枉費這傢伙爲你取了心頭血,受了這些罪呀!”
聽到此話的溫宛卿頓時皺起了眉頭,只覺得藥婆這話中另有貓膩。
“這是什麼意思?”她心裏一顫,“什麼叫做……‘他的心頭血,是爲我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