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夫人等着齊褚寒回來說這件事，沒想到等到入夜，齊褚寒都沒回來。
在其他人好說好勸之後，齊老夫人只好先把這件事放下，等明日再跟齊褚寒說。
沒想到，到底第二天，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傳來了。
皇上追封江氏爲端慧皇后的消息一夜之間就傳遍整個京都城。
驚得不少人徹夜難眠。
其中齊家的人最是坐立不安。
消息剛傳來，齊家的主子們都來到上房，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有跟齊褚寒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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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褚寒在聖旨還沒擬好時，已經從禮部得知這件事，昨日他一直在查到底發生什麼事，纔會讓皇上突然下這樣的旨意，最後才知道那日在宮中發生的事。
他難以理解，沒有入宮之前的齊若煙還算聰明伶俐，做事也不是那麼衝動無腦，怎麼當了皇后，突然就變了個人。
心胸狹隘，善妒惡毒，無論哪一個性子，都是踩在趙聿準的底線上。
他甚至有種預感，趙聿準早晚會廢了齊若煙這個皇后。
“這件事已成定局，在外面不要隨意議論，免得傳到宮裏引起誤會。”齊褚寒沉聲地叮囑着齊家衆人。
“那江氏被追封爲端慧皇后，那宮裏的皇后娘娘豈不是……變成繼後的身份？”雖然將來生下的皇子也是嫡子，可原配跟繼後還是有區別的。
皇上還要齊若煙在江氏面前行妾禮。
這分明是在擡高江家的地位，刻意要打臉齊家啊。
“呦呦抗旨……是不是因爲咱們齊家？”齊老夫人低聲問，聽到這件事，她老人家真是受到不小的打擊，暫時也忘記要爲女兒伸冤了。
在聽說杜呦呦抗旨的事時，齊老夫人又覺得這個孩子沒有白疼。
齊褚寒眸色攸地深了幾分，他越來越看不清楚杜呦呦的想法了。
“祖母，您昨日跟杜呦呦去護國寺了？”齊褚寒皺眉問，昨日聖旨就送去大長公主府，杜呦呦抗旨不遵了，她居然還有心情陪老夫人去護國寺。
齊老夫人猛地想起她夢見女兒的事。
“是，昨日本來天氣好好的，做法事的時候，突然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我還見到英娘了，褚寒，你姑母不是死於意外，她是被人害死的。”齊老夫人哭着叫道。
齊褚寒的眉心狠狠一跳，“什麼？”
齊老夫人又把夢見的說了一遍，她激動地要齊褚寒去報官，“……齊家一直這麼不順，肯定是跟英娘死於非命有關，說不定只要找到兇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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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褚寒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握成拳，“祖母，姑母已經死了快三年，當時也有當地官府去查過，姑父姑母的確是出意外死的。”
“要是出意外死的，她怎麼會死不瞑目。”齊老夫人執拗地叫道，“你現在是靖遠侯了，難道讓人查個案子很難嗎？”
齊褚寒揉着眉心，老夫人會突然夢見齊英華肯定跟杜呦呦有關，她到底想做什麼？
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姑母留下的所有東西，他全都看過了，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杜呦呦不可能會發現的。
難道是有遺漏？
“你到底要不要替你姑母申冤，要是不去的話，我自己去大理寺！”齊老夫人叫道。
齊褚寒點頭，“好，這件事交給我。”
“娘，這事……太虛無了，如今最重要是皇后娘娘。”齊二爺說道，他朝着段氏使了個眼色，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齊褚寒去查。
段氏卻只是眼觀鼻，什麼都沒表示。
上次杜呦呦分析的話，她回來仔細想了想，發現真是太多破綻了。
杜家夫婦真有可能是死在別人的手中。
齊褚寒好不容易哄住齊老夫人，黑着臉回到書房。
“昨日杜呦呦都做了什麼？”齊褚寒問着在書房等他的無名。
無名說，“杜姑娘就是陪着老夫人去護國寺，期間獨自一個人在大殿祈福了一個時辰，沒有別的異常之處。”
“老夫人說她夢見姑母，你注意到有誰在裝神弄鬼嗎？”齊褚寒問。
“屬下當時就在門口盯着，杜姑娘拿着茶和點心進去給老夫人，和二夫人一起陪老夫人說話，沒多久就離開了。”
“大概兩刻鐘，老夫人就在屋裏喊起來了。”
“那時候杜呦呦呢？”
“杜姑娘一直在房間裏。”
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
齊褚寒閉上眼睛，“繼續去盯着吧。”
無名看了齊褚寒一眼，小聲地嘀咕，“杜姑娘好多習性跟戰王妃真像，要不是戰王妃已經死了，還以爲她就是戰王妃。”
“你說什麼？”齊褚寒猛地睜大眼睛。
“屬下胡說八道的，侯爺恕罪。”無名立刻跪下。
齊褚寒目光緊緊地盯着他，“你說，杜呦呦跟戰王妃很像？哪裏像？”
“就……無論是神態還是語氣，還有說不上來的感覺，她身邊那個谷冬，明明是剛去她身邊的，卻好像很有默契……”
其實齊褚寒早在很久以前就覺得杜呦呦像江宜夕，不僅僅是樣貌相似，很多地方都相似。
如果杜呦呦就是江宜夕……
那很多事情都說得通了，她不肯嫁給他，死也不肯留在齊家，還有抗旨……
齊褚寒沉寂的內心瘋狂地長出希翼的嫩芽。
他好像又能聽到心跳聲了。
此時，在宮裏的齊若煙還在等着大哥的解救，她快要瘋了。
天天聽着樂師沒日沒夜地吟唱，她現在睜眼閉眼都是歌聲和琴聲，聽都快要聽吐了。
“不許唱，本宮讓你們閉嘴！”齊若煙摔爛第八套茶盞，她崩潰了。
昨天她又去求皇上饒了她，可皇上連見都不見她。
“皇后娘娘恕罪，是皇上要奴婢們唱的，奴婢們不敢不唱。”樂師行禮求饒，又繼續唱了。
齊若煙眼下青黑，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她現在只能去求雲太后了嗎？
不，她死都不去！
爲什麼大哥還沒來救她，她現在能指望的只有齊褚寒了。
齊若煙捂着耳朵，“本宮要見皇上，讓開。”
鳳儀宮外面，幾個身材高大的嬤嬤攔住她，“娘娘，皇上有命，沒有他的允許，您不能離開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