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雲管家求見本宮,有何事?”林善雅望着雲楚洛那張清豔脫俗的容顏和氣定神閒的姿態,心中已感覺到一絲不舒坦。
但如今的她已經可壓制住狂涌的嫉妒,能夠沉得住氣。
聞言,雲楚洛淡淡一笑,若非有事,她是絕對不會踏足此地!
她直視林善雅,不錯過林善雅臉上的任何表情,她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善雅公主可知碧柔此人?而前不久碧柔無聲無息死去,實乃讓人不可思議。”
林善雅神色間有些疑惑,不懂雲楚洛爲何會突然提到此人。碧柔?
此名字有些熟悉,但終究沒有讓她能夠記住,畢竟太子府內婢女衆多,而她也無需去記住一名婢女的名字。“此人是婢女?”
雲楚洛心跳慢了一拍,自林善雅的神色間可以看出,林善雅並不知曉碧柔,而碧柔的死莫非與林善雅無關?
若是如此,碧柔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眼光略微凌厲的盯着林善雅,可林善雅在第一時間給出的反應就已經表示明確。
她輕輕的蹙起眉,其實早就應該想到,就算是碧柔無意之間知道一些關於林善雅的事情,又或者因爲她的關係而得罪了林善雅,但對於林善雅而言,那天晚上,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怎麼會另外去費心思天衣無縫的除掉碧柔?
香蘭看向雲楚洛,見雲楚洛神色嚴肅,心中升起一絲異樣。雲楚洛來牡丹閣的目的是想知道些什麼?
林善雅也疑惑的看着雲楚洛。
雲楚洛快速的收起思緒,她微笑道:“是,曾經是芙蓉閣內的婢女。不知因何事想不開自殺了。在她自殺的那日正好是封國荊南王來太子府。而她曾經對奴婢說過,想要親眼見見聞名天下的荊南王,卻沒想到,那日她竟然自殺了。爲了完成她臨終所願,奴婢特地將她繡的荷包送來。懇請善雅公主若日後有機會,轉交給荊南王。”
說着,她便從袖子中拿出一個荷包,交給了香蘭。
林善雅與香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狐疑之色。
明顯,雲楚洛這話並非屬實!
難道……
香蘭腦中靈光一現,莫非雲楚洛是來找證據的?
那婢女碧柔並非是自殺?
還是雲楚洛懷疑謀害碧柔之人是林善雅?
可雲楚洛這託詞找的不錯,她們也無需爲了一名婢女之事去逼問。
林善雅收起心中閃過的幾個想法,不動聲色的點頭笑道:“香蘭,好好收着。”
若非雲楚洛提起,她當真是不記得有個婢女叫做碧柔。
不過,這名婢女自殺有何不對之處?
竟然會讓雲楚洛懷疑到她的身上?
雲楚洛自知她來牡丹閣的目的不會隱瞞住她們,便也大大方方的任由她們打量,只是一個時辰後她就要隨同元祁入宮,自然不能在此浪費時間。
隨便說了託詞後,便起身離去。
離開牡丹閣後,她立即快速向下人房走去。一路上,心中如同被海水翻滾着。
碧柔之死,十之八九與林善雅無關!
原本此行,她是想看林善雅會如何驚慌,露出一絲破綻,卻沒有想到,一直以來的猜測,或許是錯的!
碧柔,究竟是爲何而死?
自殺?不可能。
那麼,殺害碧柔之人,是爲了掩飾什麼?
進宮路上,雲楚洛將她的猜測告知流雲。
流雲頓時面無表情的面容失色,他與她同樣失了方向感。碧柔之死,想要找出兇手,難如登天!
“我一定要查出真相,不可讓碧柔死不瞑目。”流雲雙拳緊握,怒道。
雲楚洛兩眉緊蹙,猛然察覺,碧柔死因固然迷霧團團,再此背後,必定陰謀重重!
或許,這兇手背後隱藏着更多祕密。
她隱約間直覺,也許有些東西被她漏掉了。若是將漏掉的東西補全,那殺害碧柔之人就一定會無所遁藏。
她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向前面的豪華馬車,元祁就坐在那輛馬車上,這一刻,她望着那輛豪華的馬車,眼前一片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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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前世的記憶,在電視中,居高臨下坐着馬車的人,往往高不可攀。而他就如同山巔上的冰雪,不可攀附。
昨晚,她應該堅持。
放下簾子,她看向對面的一臉痛苦之色的流雲,然後還有一直在蘭玉逝去的痛苦中沒有走出來的小十,她低下眼眸,許多事身不由己,她的日子過的固然不稱心,但絕非是痛徹心扉。
……
這是她第二次入夏宮。
宮內規矩嚴謹,不可去掀開簾子打量。
並且一入宮門,除了元祁乘坐的豪華馬車外,所有人都要下馬車,在元祁的馬車後面垂首跟着。
一路上,氣氛十分安靜。
唯一能夠聽見的是馬車行駛車軲轆的聲音。
不知走了多久,剛剛走到御花園,所有人都停下了。
元祁自馬車走了下來。
她垂首,所以不知前方究竟發生了何事,竟然會讓元祁親自下了馬車。畢竟此處是御花園,並未到東宮。
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還未想過,竟會如此快的見到他們。
“夏國太子總算現身,本宮與十弟在此等候夏國太子多時了。”一襲絳紫色錦袍的趙君澤站在元祁對面,彎起邪魅的眸子,朗聲笑道。
緊接着,便是站在趙君澤身邊的趙子盡,少年獨有的粗噶聲音道:“久未見夏國太子,風采依舊,本以爲今晚纔會見到夏國太子,想不到在此處賞景,竟能偶遇夏國太子,當真是有緣。”
雲楚洛眼眸微微一動。
的確是趙君澤,燼兒。
元祁淡笑迴應:“幾日來甚爲忙碌,早想邀二位共同來此賞景,卻一直未有時間。果如十皇子所言,真是有緣。”
三人同時朗笑,氣氛一派融合。
雲楚洛心中發顫,隱約間感覺到有兩道視線向她看來,視線炙熱,甚爲熟悉。
她沒有想過會在此時與他們相見。
若是有單獨機會見到燼兒,她必定會興高采烈。
但此時此刻,她明確的感覺到,趙君澤視線能夠灼傷人的肌膚。
她擡起頭,掃向趙君澤與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