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我已經想到了也要找人幫忙給她換一個更好的職位,就當這是回報吧。她眨了一下眼睛,卷長的睫毛輕輕跟着動了一下。
“我叫雷鋒!”我以爲他要告訴我他的名字的時候,她就留下了這麼句話,徑直往外面走,我心想着,這個姑娘真美!
“啊!”突然,她驚呼了一聲,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原來她不小心撞到了人,幸好看起來不過並沒有什麼大礙,她跟人說了聲對不起,又接着走了出去。
我的眼光尾隨着她,直到她消失。
“夏七言!”薄振閻洪亮的聲音,響起。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撞到人家姑娘的是薄振閻。
那,這就好辦了。
“過來。”我主動笑着,朝他揮了揮手。薄振閻小跑了過來。
“你去給酒店經理溝通一下,給你剛剛撞到那個姑娘升個職務,好歹你剛剛也撞到了人家,這算是賠償吧。”突然我想逗逗他。
薄振閻一點錯亂,學着電視裏面的東北口音:“爲啥啊?”
我看着他就想到薄司夜的事情,突然也沒了心思開玩笑,乾脆就直接告訴他:“是這姑娘把我送來醫院的,你按照我剛剛說的做,感謝感謝她,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以後這個人情,除了以身相許他要什麼我都會給。
“好。”薄振閻瞬間明白過來,也沒有過多猶豫就答應了。他依舊皺着眉頭打量我,我猜到他是在擔心我的身體。
下一瞬間,他奪過了我手裏的藥以及藥單。邪魅的臉染上了不開心,他看了好一會纔出聲:“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
我噗呲一聲笑出來:“你又沒有義務照顧我,我又不是你的誰,不用說對不起。”我巧妙的跟他撇乾淨了關係。
“也是。”我聽見他苦笑了一聲,好像糾結了一會兒,他扯了扯我的手臂:“走吧帶你去喫好喫的。”
我想甩開他的手臂,不知怎的他好像下意識就捏緊了,“嘶。”我有些喫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薄振閻驟然一愣,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隨即他放開了手。
“我剛剛已經喫過了,現在不餓。”我見氣氛有些尷尬,便開口解釋了一下。“現在我要去做一些事情,你要一起嗎?”
其實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帶上他是因爲我覺得這個時候他或許幫得上忙。畢竟關於薄司夜他可能瞭解比我要多吧。
低頭盯了好一會地板的薄振閻慢慢的才擡起頭:“那好吧,我們走。”大概是猜到我要做什麼事情吧,他的語氣一下子就平淡了很多。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像變法戲似的,掏出了一個車鑰匙,是炫耀似的輕輕一按,前面那輛嶄新的路虎聽話的叫了一聲。
果然,這傢伙調整情緒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管其他事情了,我知道他希望我,調侃他一聲,或者是誇他一下,可是我並沒有這麼做。
我面無表情的坐進去。我要一點兒機會都不留給他,他看不到一點希望的時候,或許就會放棄了吧。
“去薄司夜的公司。”我就不信了,去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還找不到他。
薄振閻顯然一副很失望的樣子,可是他沒有無視我的話,乖乖的啓動了車子。
風兒從窗外溜進來,拂過我的臉頰,我感到了,微微的清涼,或許是早晨吧,還帶了些溼潤。
感受到這些美好的東西,我的心也冷靜了幾分,可是想見薄司夜的心情卻一分不減,真是讓我擔心。
車漸漸加速,我也感受到了旁邊人的煩躁。可是我依舊是一分關心的話都說不出來,這樣也好,省得他誤會。
很快薄司夜的公司到了,可是不同往日的是,居然進進出出的人一個都沒有。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心裏有些緊張。
看來,薄振閻應該不會是在這裏了,儘管如此,我還是不死心,我還是想要下車去看一看。
腳還沒好,我走起來不是很方便。余光中薄振閻搜索打算扶我一把,可是,他始終都是沒有碰到我,便收回了手。
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可是我越走進就越失望,“封條”兩個字在我的眼前,越來越清楚,我知道這不是一場夢,它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就算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搜尋下一個地點。
我又一拐一瘸的走回去,這周邊已經冷清了,我有些不適應。
終於做回車裏。
“接着去哪?”薄振閻也沒說別的,倒是很有當司機的自覺。我,還在考慮。左手玩着右手,右手玩着左手,我發現自己似乎對薄司夜也不是那麼的瞭解。
突然我的腦子裏閃過了一個畫面,我不確定,那是什麼地方,我知道那是一個人工湖,很奇怪的感覺,我突然想要去那。
“去,有人工湖的地方。”薄振閻聽了這話,愣了一下,“哪裏有人工湖嗎?”
我的腦子有些亂,憑感覺地溜出來了一句:“去離他的公司最近的人工湖”薄振閻聽了也沒說話,直接就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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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想起我腦子裏面剛剛閃過奇怪的畫面,可是現在,我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一去想感覺腦子就要炸開了似的,轟轟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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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受級了,既然想不起來,索性我也不想了,可能有些東西就是要隨緣吧。
薄振閻不愧是薄司夜的弟弟,跟薄振閻一樣就像地圖似的,哪哪都知道。簡直就是指哪去哪。
我迫不及待的從車裏面下來,呼吸湖邊清新的空氣,我似乎感受到了薄司夜的氣息,可是我四處尋找,卻怎麼也不見他的人影。
我拖着還受傷的腳,發瘋似的喊叫,可是,始終沒有人應答我。
這令我再一次失望,他,不在這裏。
突然我的腳底好像,踩到了什麼似的,有些硬硬的。我挪開腳,一枚紫紅色的鈕釦映入我的眼簾。
這不是薄司夜的衣服上的嗎,這樣我既不肯定,他,來過這裏。只是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
“薄司夜!”我捏緊手中的鈕釦,崩潰地蹲下來,歇斯底里的喊着他的名字,我特別渴望他此時此刻能夠應我一聲,可是,任由我怎麼喊,他怎麼都不出來。
薄振閻在我旁邊蹲下來,他好像猶豫了一下,終於摸了摸我的頭,像安慰我似的,不過,他沒有開口說話。我想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再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了。
“我想在這多呆一會。”我在撿起鈕釦的地方坐下,我敢肯定,他一定走過這裏。
我以爲我已經流乾了眼淚的眼睛,沒想到現在那眼睛裏又涌了出來了好多水,我把臉埋進胳膊裏面,不想讓外人看到我的狼狽樣。
只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我不想放聲大哭,我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再一次發軟,微微顫抖。
薄司夜啊薄司夜,你可能是我的劫。在我沒有了,爸爸和媽媽以後他幾乎牽動了我所有的情緒。
我現在很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去做。我知道,我想找到他,可是,我已經不知道我該從何找起。
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他的公司出事了,他在中國,就連薄振閻都不知道他的去向,難道,真的要等到,事情已經壞來不及的時候,我纔在媒體上看到他的,消息嗎?
我突然想起了手機這個東西,顫抖並慌亂地找出來,給他撥了個電話……
“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我不停的,操他的手機,不打電話,可是響起的只有那一遍又一遍的系統提示音。
又一次讓我的希望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