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秦鳶風風火火的來到醫院。
“厲司丞在哪裏?爲什麼會胃出血?你們不是他最好的兄弟嗎?爲什麼眼睜睜看着他喝酒?”
她一來,就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火力全開,那眼神兒,像是能將人撕成碎片。
周文凱跟傅鑫都被這樣的她給震住了。
不僅僅因爲她現在一臉兇相,語氣森寒,更因爲她穿着睡衣,腳上的拖鞋還掉了一隻都不自知。
“嫂子……”周文凱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你也知道阿丞那個人,而且……反正他今天心情挺不好的!”
秦鳶氣怒不已,“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該借酒澆愁!”
“我們管不住他,要不,還是嫂子幫我們管管好了!”
周文凱一口一個嫂子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秦鳶縱然心裏惱火,卻也不好繼續刁難他。
更何況,他剛剛有句話說的沒錯,厲司丞那個人,誰能管得住?
傅鑫扯了扯周文凱的衣角,拿着手機對着秦鳶拍了張照片,發到了厲司丞的手機。
又對秦鳶說道:“嫂子,你先守在這裏,我們先去給阿丞收拾點兒住院的東西!”
秦鳶沒說話,只是擔憂的盯着手術燈。
周文凱以爲秦鳶是不願意,抿了抿脣,附和着:“阿丞這情況挺兇險的,估計得在醫院待幾天!他這幾年跟伯母的關係越來越惡化,三年前又把自己喝的胃出血,今兒算得上是舊疾復發了!嫂子好好照顧他!”
幾乎是他剛剛說完,胳膊上就被傅鑫用力掐了一下。
“你掐我做什麼?”
周文凱覺得傅鑫腦子進水了。
都說女人天生母性,眼下明顯是厲司丞親近秦鳶的最好時機。
不得把厲司丞說的悲慘至極,才能激發出秦鳶的母性?
傅鑫甩過去一記“你個傻子”的眼神兒。
周文凱氣不過,正想要開懟,卻聽秦鳶涼颼颼的說了句:“舊疾復發?”
此刻,她臉上的焦急以及擔憂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戲謔以及嘲諷。
傅鑫連忙解釋:“嫂子,你別聽阿凱胡說八道!他向來喜歡虛張聲勢!”
“現在醫院住院都有病歷留底!我只要查查住院記錄,就能輕鬆知道他去年胃出血住院的確切時間!所以,沒什麼好幫他費心解釋的!”
她雙手緊攥成拳,表面看上去渾不在意,可心裏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曾經爲了白雨詩把自己喝的胃出血!
真的是好深情!
手術室外的空氣像是瞬間被抽走,氣氛異常的壓抑。
周文凱現在恨不能將自己的舌頭給拔了,真特|麼的就是張破嘴!
就在他跟傅鑫束手無策的時候,手術燈恰到好處的熄滅。
過了一會兒,大夫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大夫,阿丞怎麼樣?”周文凱匆匆上前去。
大夫一臉沉肅:“你們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太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了!這胃已經很弱了,竟然還敢這樣喝酒!”
“大夫,您能說重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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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凱這種豪門公子哥,根本就不習慣於聽別人的說教,加上剛剛好心辦了壞事兒,他心裏煩,語氣自然不好。
大夫也是有脾氣的,橫了他一眼,目光移到秦鳶的臉上。
“這位是病人的太太?”
秦鳶沒回答。
傅鑫推了她一下,“嫂子,別愣着了!”
大夫看她只穿了一隻拖鞋,猜測着她肯定異常擔心,態度倒還算是不錯,耐着性子的跟秦鳶說了一下注意事項。
秦鳶聽的很認真。
周文凱被傅鑫給拽走了。
很快,護士便推着厲司丞出了手術室,直接送去了vip病房。
護士拿着一雙乾淨的拖鞋進來,“厲太太,我們主任讓我拿一雙新拖鞋給您!”
秦鳶道謝。
護士出去後,她便坐在牀邊,盯着厲司丞那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
這時候的他很乖,卸去了冷漠,好像又變成了小時候的那個小男孩。
另一邊,周文凱跟傅鑫去了別墅,輸入密碼,提示錯誤,不得已,他只能打電話聯繫秦鳶。
秦鳶說出密碼後,才猛然想起,厲司丞那晚只是隨意住在別墅,別墅裏應該沒有他的東西。
至於她,早已經搬走,註定周文凱這一次要無功而返了。
正想要告訴周文凱最好還是去厲司丞的公寓,周文凱已經切斷了通話。
秦鳶按了按眉心,想着一會兒他們倆要是來了,她就告辭離開。
周文凱跟傅鑫進了別墅後,直接去了主臥,去了衣帽間,空空如也!
兩人對視一眼,都挺無語的。
最後,還是去了厲司丞的公寓,簡單幫他收拾了些住院的東西。
再回來的時候,秦鳶並不在病房,兩人跟護士打聽了一下,聽說她走了,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
“要我說,就是因爲你之前說的那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麼就提三年前的事情?”傅鑫小聲嗔怪。
周文凱也是懊惱不已,但是,他當時也是想要幫幫厲司丞,誰能想到好心辦了壞事兒呢?
兩人正在小聲說着話,沒想到厲司丞醒了。
“阿丞!”
兩人都很是開心。
周文凱道:“我幫你叫大夫進來!”
“秦鳶呢?”
“她……”周文凱糾結着,心想着要是讓厲司丞知道秦鳶來了,又走了,他豈不是得傷心死?
“嫂子回去給你熬粥!”傅鑫情急之下,開口胡謅。
厲司丞將信將疑。
傅鑫又道:“你都不知道嫂子有多麼的擔心你,來的時候拖鞋掉了一隻都不知道!”
厲司丞一直不說話,只是漆黑的瞳仁緊緊的鎖着傅鑫。
傅鑫拿起他的手機,“這是你手術的時候,我拍的!接受鑑定,絕對不是p的!”
厲司丞看着照片裏一臉焦色,拖鞋還少了一隻,一臉殺氣騰騰的女人,心裏莫名覺得溫暖。
周文凱扯了扯傅鑫的衣角,低聲問:“沒粥,到時候怎麼辦?”
“那就求!”傅鑫沒好氣的甩給他三個字。
周文凱翻白眼。
雖然秦鳶來的時候一臉擔憂,可是,她在厲司丞還沒醒來就走了,這倆人目前怎麼看都勢如水火,怎麼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