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芸凝滯了一下,她就是讓她出醜的,怎麼可能和她一起唱
白芸後退一步乾笑道,“嫂子說笑了,你唱的那個我肯定不會的。”
“不會唱就下去吧。”顧喬喬淡淡的開口。
白芸愣住了。
“還是你其實想唱,不好意思唱,卻拿我當藉口”顧喬喬秀眉微挑,眸光犀利,“如果你想唱,我馬上下去。”
說着就要朝臺下走去。
“我沒有。”白芸心裏一跳,連忙搖頭,她看顧喬喬要走,急了,放下話筒就下了小舞臺。
目光驚疑不定的看着顧喬喬,但是嘴裏卻笑着說,“嫂子,你會唱的我不會,我們大家都洗耳恭聽呢。”
“既然大家都這麼熱情,我就勉爲其難的給大家唱一首吧,不過我剛纔看了一眼,沒有我要唱的伴奏帶,我清唱吧”
說着,手指朝上一推,打開了麥克風的開關。
剛纔,寧玉麗走的時候,竟然將開關關掉了。
然後白芸就特意將她推到這個麥克風面前,還真是時刻不忘讓她出醜丟人。
只因爲一個男子,就這麼不遺餘力的陷害她,到底是是給她們的權利
顧喬喬心裏瀰漫着冷意,清冽的目光掃過這些準備看笑話的人,對着麥克風輕咳了一聲,緩緩的張開了水潤的紅脣,“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parsley, sage, rosery and thy,reerto one who lives there,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ne”
淺唱低吟如夢幻般的曲調在略有些喧囂的包間內響起,顧喬喬的聲音本就如絲竹般的悅耳,因爲這幾天上火,又略帶一絲沙啞。
而這樣的聲音,卻好像一隻羽毛一般的撩撥着每個人的心絃。
包間內瞬間就安靜了。
這首歌的名字叫斯卡布羅集市。
作爲20世紀60年代最受某國大學生歡迎的電影畢業生的插曲,曾被那一代人特別是那一代青年學生視爲至愛。
顧喬喬雖然讀到高二就嫁人了,但是她的英語很好。
上輩子偶然聽到那首歌,就一下子勾起了心底的哀傷。
那時候,因爲她的不自量力和任性還有愚蠢,她失去了雙親,失去了妹妹,唯一的弟弟在監獄服刑。
她白天拼命的工作,夜晚無人的時候,就反反覆覆的流着淚聽這首歌。
這首歌就如同秋天昏黃蕭索的天空,沉靜的講述着戰爭給人們帶來的死亡和艱辛。
一如她苦難的人生。
讓她時刻都不敢忘記逝去的親人,她近乎自虐一般的折磨着自己的心靈。
而此時此刻,滿是人聲的包間忽然就停止了喧囂。
所有的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顧喬喬。
顧喬喬站在小舞臺上,淡黃色的修身羽絨服,筆直修長的雙腿包裹在小皮靴裏,羽絨服沒有帽子,白皙的脖頸上圍着一條淡紅色的圍巾。
有些清冷的燈光下,襯得顧喬喬的肌膚白皙如玉,雙眸水潤。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褚成峯的心裏,無端的浮上來這句詩詞。
而她整個人似乎與這些人隔絕開來,也似乎和所有人隔着距離。
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這些人似乎都不相信顧喬喬竟然會唱這首歌,而且還是英文版的。
不是說她是村姑嗎
&nb
sp;大字不識一籮筐嗎
如今,這算什麼
她們都不會唱的歌曲,顧喬喬這個村姑竟然會唱
這不是在打她們的臉嗎
褚成峯眸光一縮,伸出手,將放在沙發上的吉他拿了過來。
很快就走到了小舞臺上,站在另一邊的麥克風前,看了一眼顧喬喬,閉目聆聽了一下旋律,就彈起了吉他開始給顧喬喬伴奏。
站着圍觀的人,都朝着沙發那個方向退過去,而寧玉麗手裏拿着一把紅色的扇子,興奮的神情已然凝滯住,死死的盯着顧喬喬。
那是她唱的嗎
是騙人的吧
還有她的扇子豈不是白買了嗎,這樣的場景,她能上去將扇子塞給顧喬喬嗎
白芸站在人羣裏,臉色有些蒼白,手死死的攥在一起,她怎麼不知道顧喬喬會唱這首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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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來都是在騙她啊。
可是,又不對,明明大年三十的時候她聽她的話,去撞了牆。
鬧的那一片的老鄰居無人不知。
可今天的顧喬喬該怎麼樣解釋
這個賤人,還留着這一手呢,如果知道她會唱英文歌曲,她是不會讓她上臺出風頭的。
她的臉上浮上了一抹猙獰。
顧喬喬,你想要翻身,想要讓大家對你刮目相看想要進這個圈子
做夢
還有一個新年大禮物在等她呢。
想要幸福的做秦以澤的妻子,下輩子吧
她會讓她今天發生的一切,永生難忘。
白芸悄悄的溜了出去。
走的時候,拉走了寧玉麗。
也許聽的太入神了,沒人能發覺,顧喬喬卻一眼就看到了,她不在意的移回了目光。
音樂無國界,音樂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顧喬喬的聲音稱不上天籟之音,卻一下下的敲擊着他們的心絃。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安靜的聆聽。
顧喬喬也只是唱了一段,然後停了下來,對着旁邊的褚成峯說,“吉他彈得不錯,謝謝。”
“你的發音有的地方不太標準”褚成峯懶洋洋的放下吉他說道。
“嗯,鼠尾草的發音我始終掌握不好。”顧喬喬笑着說道。
“沒事,這裏很多人都聽不出來”褚成峯意味深長的說完,就拎着吉他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約而同的,響起了掌聲。
這次不是起鬨,而是帶着一份真心。
顧喬喬笑了笑,下了舞臺,走到了女孩子坐的地方。
秦小雨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了。
她竟然側了側身子,讓顧喬喬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女孩們猶疑的目光重新審視着顧喬喬,心裏覺得,怎麼好像和白芸描述的不一樣呢。
難道,白芸騙了她們
果然有人直接問道,“顧喬喬,你怎麼會唱這首歌”
“這首歌我爲什麼不應該會唱”顧喬喬淡淡的反問道。
心裏卻涌上了厭煩。
如果不是爲了接下來讓白芸自食惡果,嘗一嘗她上輩子受的屈辱,她不會坐在這裏,看這些天之驕女天之驕子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