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煙微微鬆了口氣,重新撿起了剛剛掉在地上的小瓷瓶。
然後,轉過身去,走到了百里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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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源看着雲知煙那雙鳳眸,只覺得她那冰冷銳利的眼神,好似一把劍,要將他的靈魂都劈開。
無處遁逃的感覺讓他忽然有些慌亂,忍不住開口,“雲小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可想好了,若是與容墨九站在一起,那便是與鎮南王作對,那樣的話,你永遠別想得到鎮南王的青睞。”
雲知煙沒有說話,將手裏的瓷瓶打開之後,便捏住了百里源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
然後,她便將瓷瓶裏的鬼尾花的藥水,往百里源的嘴巴里倒去。
看着雲知煙的動作,容墨九坐在原地沒有動,眸色染上了深沉,拳頭再次鎖緊。
“雲小姐!你這是幹什麼?”黑鸞黑着臉開口,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來救百里源的。
將鬼尾花的藥水一滴不剩全部倒入了百里源的口中,雲知煙一揚紅脣,轉過身去面向容墨九,“王爺,我記得你曾經教過我,懲罰一個人,須得讓他生不如死。對嗎?”
容墨九緩緩的點了點頭。
“百里源服下了鬼尾花的藥水,現在所受的傷便不能要他的性命。否則他活不過一個時辰。”雲知煙脣角的笑意越發輕快,她又緩步走到容墨九的面前,“你先不要生氣,我有辦法可以讓百里源老實交代。”
“王爺,您別輕信她的話,她就是……”
黑鸞纔剛剛上前一步,話還沒有說完,容墨九便一個冷冰冰的眼神掃了過去,讓他立刻乖乖地閉上了嘴。
“我在鎮南王府確實是見過百里源一次。”雲知煙淡聲說道,“但是這不足以證明,百里源和容瀟辰的關係。還需得他親自承認纔行。”
聽雲知煙這麼說,那邊的百里源立刻破口大罵起來。
“雲知煙,你個賤人!竟然真的想出賣王爺!怪不得王爺一直不愛你,你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也只配得上容墨九這樣的私生子!根本配不上鎮南王!你們……”
雲知煙抽出了隨身攜帶的軟鞭,轉過身去,一鞭子便狠狠地抽打在了百里源的嘴巴上。
那行雲流水的動作,直接將黑鸞等人目瞪口呆。
眉眼間流動着淡淡的冰冷煞氣,雲知煙嫌惡的看着百里源,“敢侮辱夜王,也不看你是什麼東西?百里源,你這麼爲容瀟辰賣命,若你的妻女在九泉之下看到,怕是不能瞑目了!”
容墨九擡起眼,看向了雲知煙,周身的低氣壓消散了不少。
黑鸞等人驚訝地看向了百里源,從百里源那震驚的臉色,他們頓時明白,雲知煙這一下,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痛處!
在北欒國,死士是不允許娶妻生子的!
“雲知煙,你在胡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百里源的震驚也只是一瞬間,馬上就又恢復了淡然。
“你是不是很納悶,我怎麼知道你有妻女?”雲知煙微笑着看着百里源,“算起來你大概已經有兩年沒有和你妻女見過面了吧?你就這麼相信容瀟辰?跟着容瀟辰那麼久,你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手段嗎?”
百里源看着雲知煙的笑臉,內心一陣陣發涼,“雲知煙,你少在這裏挑撥!你說的話我一句話都不會相信的!”
見百里源露出瞭如此慌亂的表情,容墨九不動聲色地勾了勾脣角。
“你的妻女已經死了。容瀟辰根本沒有把她們送回老家,而是把她們殺了,屍體就扔到鎮南王府的後山喂狼。包括你所收到的那些書信,其實都是我寫的。”雲知煙淡淡的說道,“我擅長模仿字跡,容瀟辰讓我每個月模仿你妻子的口吻和字跡寫一封書信和一首情詩,然後他再轉交給你。每封信裏的蘭花,也是我親自放進去的。你要不要讓我隨便吟誦裏面的一首情詩,來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
聽到最後,百里源的身體一個癱軟,深深的絕望和恨意從他那隻完好無損的右眼中溢出。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一直爲他出生入死……”百里源喃喃地說道。
他有妻女的事情,他一直以爲只有他主子知道。
可如今看來,丑角竟然是他自己?
“你現在還願意爲他賣命嗎?”雲知煙微笑着說道,“容瀟辰一直是這樣的人,誰若是敢成爲他的絆腳石,他便會除去誰。你有妻女,就是有了軟肋,你這把劍就用起來沒有那麼順手了。這樣的主子,你確定你還要爲了他在這受盡煎熬?”
“殺了我!只要你們殺了我!我什麼都願意說!”百里源徹底崩潰了。
雲知煙看着百里源痛哭流涕的樣子,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優雅的轉過身去看向了容墨九,衝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王爺,接下來你們可以隨便問了。”
“黑鸞。”容墨九淡淡地喚道。
尚且在雲知煙一頓猛如虎的操作中無法回神的黑鸞,帶着呆愣的表情來到了容墨九的面前,“王爺請吩咐。”
“把該問的都問出來之後,給他一個痛快。”容墨九淡淡的說完,站起身,朝着雲知煙伸出手,“過來。”
雲知煙快步走到容墨九的面前,將手放到了他的掌心間。
容墨九緊緊地握住雲知煙的手,拉着她一同向刑室外走去。
南獄司屬於容墨九管轄,故而在南獄司旁邊有處別院,平時專供容墨九休息。
雲知煙一路上被容墨九牽着手,來到了別院。
到了院落裏,容墨九就鬆開了雲知煙的手,徑直走到了院落裏的石桌前坐下。
雲知煙緊跟其上,在容墨九的對面坐下。
“你給百里源寫的是什麼情詩?說給本王聽聽。”容墨九銳利地眯着眸子,望着雲知煙。
單手託着粉腮,雲知煙目光含笑地看着容墨九,“王爺難道不應該關心,我是如何知道百里源和他妻女的事情嗎?爲什麼要關心這種不重要的細節?”
容墨九頓時無語住了。
緊跟着他便冷哼一聲,“本王只是好奇罷了,談不上關心。”
“我並沒有給百里源寫過書信和情詩。”雲知煙輕揚着脣角,慢慢悠悠地說道,“我說的那些都是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