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如今,侯府爲了湊銀子,連下人都發賣了不少,就算如此,人擔負不了那麼大的開銷……”
劉德靜不想再繞彎,這邵氏簡直是油鹽不進,飛到沒有?順着她的話題說下去,反而句句出來數落,倒像是他們纔是嫡子,主母!
“哦,那大嫂的意思是什麼?”
聽了半天的閒話,邵氏也沒有了耐心,搖着扇子,好整以暇的等着劉蝶靜下面的話!
“我想在你們這邊借些銀子,先度過眼前的難關,要不然再過幾天,下人們的月例銀子都該發了,偉哥兒背上還傷的厲害,還需再買些藥……”
邵氏心裏痛快,這麼多年二房和三房在長寧侯府在大房的欺壓下,每天活的戰戰兢兢,不然也不會被迫背井離鄉,跑到那麼遠的地方發展!
如今看劉蝶錦這般的低三下四,眼裏只有滿滿的冷意,就這般,哪能消除他們多年遭受苛待心裏好創傷!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還真不相信她,大房窮到借銀子的地步,不過是心中不平,想要將二房拉下水罷了!
哼!想得倒美,當初老爺和小叔,在侯所過的連下人都不如,喫屎,都是每日的剩菜剩飯,有時候連刷鍋水都喝不上,二人差點餓死!
若不是老爺爭氣,就算如此,也要跟在謝晨的屁股後邊當跟班,謝晨在教室裏讀書學習,他便在窗戶口,跟着夫子悄悄學習!
幸好夫子心善,見這樣的好苗子,也十分惜才,提前在窗戶外邊安放了一條長凳,說是供人休息,實則讓他當課桌,還偷偷幫忙抄了課本,好讓他能跟上進度!
寒來暑往,一學就是幾年,謝靖終於苦盡甘來,偷偷考了縣試,一路過關斬將,終於考上了舉人,最後,在同窗的推薦下,在偏遠的山區謀了一個縣令,纔算擺脫了長寧侯府的欺壓!
“大嫂,想借多少銀子?”邵氏如今抱着看猴兒的心態,不緊不慢的詢問!
“暫時得需一千兩!”
邵氏無語,繼而冷笑起來:
“看來大嫂這些年順風順水,花錢如流水呢,您大概不知道,我們二房幾個主子月例銀子加起來也不過十兩,家裏五個下人一個月也需五六兩,還有平時的喫喝采買應酬,也得十多兩銀子,這都不算換季的衣裳……”
說罷,呷了一口茶水,才又道:
“我們老爺一年也就百十兩官俸,他那個人又是個出了名的公正廉明,我有些時候,都得和兩個孩子並幾個丫頭做些針線活補貼,如何還有銀子借於大房?”
劉蝶靜沒想到邵氏竟會一毛不拔,心裏更多的些惱怒,想着自己哭訴了這麼久,嗓子都有些啞,人家竟不買賬,情緒一時激動起來,臉色漲的通紅,壓着嗓子道:
“哼,弟妹不用在我這兒跟我哭窮,前幾天你們不是得了千兩的賞銀麼,這纔不過幾天,就用完了嗎?”
“還有那百兩黃金,原價值千兩的白銀,我倒不相信你們這麼快就把銀子用完了!”
劉蝶靜此刻已經顧不上當家主母的威儀,放下手中的茶盞,話雖說得硬氣,卻也有些忐忑,再不是以往的趾高氣昂!
邵氏連連發笑,看向大嫂,眼裏卻沒有了溫度:
“大嫂說的話真是好笑,你們大房缺銀子,難道我們二房就該借於你麼?你可知聖上賜的府邸,也只是空宅一座,裏面所有的配置都要我們自己添置的,那黃金和白銀如今用的所剩無幾,如今我們還發愁給修繕房子的工人銀錢從哪裏來……”
說罷,邵氏冷笑道:
“大嫂,我尊你一聲大嫂,是看在同宗同源的份上,好歹你家老爺和我們老爺尚有一半的血緣關係,若要追究起來,你們對我們二房和三房的的欺壓羞辱,哪怕我們不幫你們,落井下石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此番話一出,劉蝶錦頭皮有些發麻,她想如市井潑婦一般撒潑耍賴,看見邵氏如此情形,便知人家必有後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收場,卻也萬分的不甘心!
“二弟妹,俗話說的好,我家老爺和你家老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好歹是一家人,你就行行好,幫一幫我們吧!”
邵氏見劉蝶靜語氣漸軟,這才淡笑出聲:
“唉,其實我倒有個好主意,只是怕大哥不願意!”
劉蝶靜此刻,如溺水的人兒,只要有一棵救命稻草,她也要想辦法攀附住,忙問:
“弟妹,請說!”
“咱們這長寧侯府院落套院落,抵得上一般人家的十來個院子大,雖說先前割捨了一半出去,這餘下的面積也還是很大的……”
劉蝶靜一聽,差點跳起腳:“弟妹,你是讓我們侯爺賣房子嗎?這侯府是老祖宗打下的基業,雖然敗落了,可也不能就這麼下去,若在賣一半的房產出去,只怕老祖宗要氣的從棺材板裏跳出來!”
“大嫂,再過幾天我們,二房就搬出去了,這偌大的府邸,如今,你們大房住着也是空落落的,倒還不如賣出去,或者也可以租出去,喫些租賃的銀錢也是好的!”
劉蝶靜一想起賣出房子,自己這個侯府夫人哪還有一丁點面子,只怕在這京中的世家圈子裏,再沒有立足之地的!
眼裏眸色深深,你是腦子裏的小人,不停的吵架,糾結了一會兒,仍然不死心,遂覺得再舔着臉求一次:
“弟妹,可還有旁的法子嗎?”
邵氏搖頭,只道:
“我一介婦人,頭髮長見識短,也只能想這麼個法子,若不是我們那宅子是皇上賜下,像我們現在這種貧寒的官身,都想將房子賣了度日,也好過一出門便被各家的夫人奶奶嘲笑!”
劉蝶靜磨了磨牙,終究是不死心:“那你們如今手裏還有多少銀錢?”
邵氏又抖了抖面皮,只覺這人真是瘋了,爲了訛到贏錢,踐踏自己的臉皮放在地上,不停的踩踏!
“大嫂,不瞞你說,我如今也就還有五十兩銀子不到,過兩日在家府裏的一應銀錢出了帳,只怕剩不下十兩銀子,唉,那些工人的工錢可不是個小數啊,這可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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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蝶靜眼珠子一轉,如今,在她眼裏看來,莫說十兩銀子,哪怕是十個銅板,她也要看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