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如可不是回來找範大華認錯服軟的。
她出門時,方纔想起,自己當初結婚時送給範大華的新款上海牌手錶還沒摘下來。
既然要離婚,那就要爭取利益最大化。
三步兩步竄進房門,她不顧範大華的驚詫,動作麻利的擼下手錶,轉身走了。
“牛逼…”
余天不由得暗暗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無情無義在此刻盡顯無疑。
範大華倒吸一口冷氣,心裏難受的很。
他攤了攤手,咧嘴苦笑,對余天與苟愛民自嘲一般說道,“大島茂的心在流血,在撕裂…”
“離就離吧。”
余天好言勸解,“大華,你還是見識少了些,等以後有了大錢你會碰到更多女人,到時候,你還會有新發現呢…”
感情的事,不願贅述。
這邊事情定下之後,余天帶着李婉柔回村去。
正值中午。
豔陽高照。
兩人找了張草蓆撲在地上,一邊算賬,一邊閒聊。
“還剩下二十七萬。”
余天攥着李婉柔的手,看着天上白雲朵朵,柔聲說道,“別墅買下來再收拾收拾的話,十萬塊錢夠了。剩下的十幾萬,等家裏這邊安頓好,我就要去京城。不過在此之前,我打算先去杭城一趟,那兒有一個我的老朋友,我想見上一面。”
“老朋友?”
李婉柔不解的問,“我從沒聽說你在杭城有什麼好朋友,是你的筆友還是?”
筆友在八十年代還算流行。
通過寫信,分享生活,傳達感情。
雖然慢。
但情感是真摯的。
余天卻搖搖頭,自顧說道,“不是筆友,是以後的老朋友,只是他現在還小,我估摸着,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此時應該在西湖邊或者杭城飯店門口學習外語呢。”
這是個姓馬的朋友。
在四十年後的商界中,他的財富僅僅比余天落後三四位。
他面相清奇。
談吐不凡。
志向高遠。
甚至催動了世界的改革發展方向。
只是後來,因爲某些原因,他不得不隱居幕後…
“小孩子?”
李婉柔又好奇問道,“那你現在找他做什麼,是想供他上大學嗎?”
“不。”
余天搖搖頭,“我要做一筆長線投資。”
太多的事兒,余天沒有透露。
李婉柔有些恍惚,愈發覺得余天好生奇怪。
他現在凝望天空的樣子,好像是在下一盤大棋。
余天也沒說什麼。
只是擡頭看天,不多時,他緩緩擡起手,伸向天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彷彿將整個天空抓在自己手裏一樣。
過了一會兒。
兩人又商量起明天去買別墅的事兒。
李婉柔經過兩天的思考,還是覺得花上這麼一筆大價錢有些浪費。
她不知道的是。
余天所要購買的這棟老式中式別墅,在未來四十年後,售價接近兩億。
甚至可以說。
買下這棟別墅,從此以後什麼都不用幹了,只等幾十年後賣掉,便可以無憂無慮過活到老。
但余天前世是百億富豪。
此時他的目標更加長遠,百億不夠,千億纔行。
聊着天時。
豆豆從爺爺家跑了回來。
他手裏抓着兩個泥鰍,滿臉都是泥土印,撒丫子撲進余天懷裏。
“爸爸!”
他奶聲奶氣地指着門口停着的黑色小轎車說,“這是咱們家買的車嗎,好漂亮,剛纔村長爺爺還說,等你去縣裏參加五講四美三熱愛典型的時候,就要開着這個車去呢!”
家裏有車的事兒,已經傳遍全村。
豆豆說這話的事兒,還有幾個村民想看待稀罕物一樣圍着車來回轉圈,眼中充滿羨慕之色。
“走!”
余天一把抱起豆豆,溫柔笑着說,“爸爸帶你兜風去,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速度與激情!”
嗡嗡!
發動機轟鳴。
豆豆緊張的坐在後排,雙手牢牢抓住把手,動也不敢亂動。
這鋼鐵怪物,讓他又愛又怕。
余天找來一些厚被子鋪在後面,讓豆豆坐上,繫好安全帶,做了個簡易的兒童座椅。
“出發咯!”
窗戶打開,油門踩下,小轎車直奔村口開去。
“哇!好大的風!”
豆豆激動壞了,看着窗外飛速掠過的樹影,又驚喜大喊道,“爸爸,這可比你的自行車要快多了,爸爸,這個車有沒有飛機快啊?”
他這兩天沒少在餘海明家裏看電視。
對於飛機有着模糊的印象。
余天一邊飆車,一邊耐心的給豆豆解釋飛機爲什麼能飛上天。
“爸爸,那我也要坐飛機,我想像小鳥兒一樣飛在天上,呼呼,做一個會飛的蛤蟆!”
一番話逗得余天咯咯直樂。
暗恨自己前世怎麼忍心忽略這麼乖巧懂事討人喜歡的兒子。
“行!”
他擦擦眼角,答應一聲,“好兒子,給爸爸一些時間,爸爸答應你,以後一定讓你坐上飛機!”
縱然前世的他,名下有着無數豪車以及私人飛機。
但乘坐之時,身邊卻沒有最愛的人的身影。
諸多遺憾,他要全部滿足。
又歡樂一陣,余天方纔帶着豆豆回得家去。
推門進院時。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院中,激烈的對李婉柔說着什麼。
細細看去。
原是林慧如。
她正淚水漣漣,苦口婆心,言辭激烈的勸說李婉柔,“聽我的吧婉柔,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別看余天現在賺了點錢,但他和範大華都是一種男人!你不信是不是,他肯定得和你離婚!男人有錢就變壞,你離開他,我給你介紹一個好男人!”
余天進門時,話剛說完。
他沒聽太清,湊過去問情況。
李婉柔沒等說什麼呢,林慧如忽地一把抓住余天的手,“余天,來,你出來,我有個重要的事兒告訴你…”
重要的事兒?
余天暗笑。
林慧如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兒,無非就是找自己去求範大華求情之類的,或者想再多分一些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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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李婉柔不用跟出來,便隨着林慧如到了外面。
林慧如還不在門口說,非把余天拉到遠處小河邊。
“有這麼個事兒…”
她看看四下無人,方纔一臉認真的對余天說,“你知道嗎,李婉柔不乾淨,她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