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雲熙面前，將女孩子的表情收在眼裏，唐肆的眉眼也跟着溫柔起來。
“切蛋糕吧？”
“等等！”雲熙急忙提醒，“我還沒許願呢！”
兩手在胸前合十，她垂下睫毛認真許願——希望唐肆此生平平安安。
看她重新睜開眼睛，唐肆拔下蛋糕上的電子蠟燭。
雲熙親手抓過蛋糕刀，將蛋糕分成數塊。
第一塊給唐肆，又切成小塊，一一分給飛機上的機組人員。
分完蛋糕回來，她捧過自己的蛋糕，坐到唐肆身側的座位和他一起喫蛋糕。
唐肆不是喜歡喫甜食的人，這一次，也是很認真地將一塊巧克力蛋糕喫完。
看她喫完自己的蛋糕，他伸手牽住她的手掌。
“跟我來！”
雲熙疑惑起身，跟着他走到靠窗的座位邊。
側身坐到座椅上，唐肆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
擡手關掉閱讀燈，幫她推開舷窗擋板。
雲熙轉臉看向窗外。
入目是一片墨藍色的夜，一輪奶黃色的明月就懸在眼前。
與在地面上看月亮不同，因爲角度的原因，此時的月亮幾乎是與她的視線平行，如同一塊奶黃色的圓形絲絨蛋糕掛在天空。
間或有一些絲絲縷縷的雲霧，從眼前飄過，那種感覺就彷彿是人在天宮。
注視着眼前有的月亮，雲熙突然想起一件事，向唐肆轉過臉。
“今天是中秋節？”
唐肆揚眉：“你不知道？”
雲熙吐吐舌尖：“忙忘了。”
這幾天忙忙碌碌，晚上還要到音樂廳演出，雲熙完全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
根本就沒有想到，她的這個生日恰好會與中秋節趕在一天。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中秋節，到現在整整十年了。”唐肆環住她的腰，大手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頰，男人溫柔淺笑，“我的熙熙，終於長大了！”
轉過臉，雲熙在月光下凝視着他的眼睛。
“我不僅要一個十年，我還要第二個、第三個……第無數個十年。”
唐肆語氣寵溺，“那我努力多活幾年。”
“不是多活幾年，要長命百歲。”
“好，長命百歲！”
雲熙笑着將頭靠到他胸口，看向窗外的明月。
片刻，她猛地直起身。
“哎呀，我忘了給外公和唐伯伯送月餅。”
連中秋節都忘了，自然更不可能想起送節日禮物的事。
唐肆波瀾不驚：“我幫你送過了。”
“什麼時候？”
“出發之前。”
“幸好還有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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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熙放鬆下來，重新靠到他肩膀。
心下，幾分感慨。
原本以爲，重活一次，她可以好好寵愛他、照顧他。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他照顧她。
飛機劃過夜空，穿過一片雲海。
大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着她的背，唐肆握着她的左手，手指把玩着她的無名指。
“你之前答應過要嫁給我，還算不算數？”
懷裏，沒有反應。
唐肆低頭看過去，只見懷裏雲熙長睫低垂，睡得正香。
白天忙碌一整天，晚上又和他一起執飛到凌晨。
她早已經疲憊不堪，現在人放鬆下來，自然很快就睡着了。
“小東西！”
唐肆笑嗔一句，無奈地搖了搖頭。
擡腕看看時間，他輕手輕腳地將她抱起來，放到旁邊拉平成牀的座椅上。
拉過毯子蓋到她身上，唐肆大步穿過頭等艙。
“不要打擾她休息！”
向幾位空乘提醒一句，他重新回到駕駛艙，替下正在駕駛的另一位飛行員，坐回主駕駛位。
雲熙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時分。
yx0919航班，已經飛行到澳洲上空。
看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她利落起身，衝到衛生間洗一把臉。
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雲熙大步衝到駕駛艙外，按響門鈴。
轉過臉，看一眼監控鏡頭裏雲熙的臉，唐肆向副駕駛位的實習飛行員輕擡下巴。
“接下來你的工作，由雲熙進行。”
“是，唐機長！”
實習機長忙着站直身，將副駕駛的位子交給她。
坐到駕駛座上，雲熙戴好耳麥，用英文開口。
“空中yx0919航班，請求降落。”
塔臺很快回復消息。
“yx0919航班，可以降落，跑道09，地面風速36。”
飛機在半空盤旋一圈，降下速度，降落在09跑道。
哪怕是坐在駕駛艙的雲熙，都沒有感覺到着陸的頓挫感。
在飛機操控上，唐肆已經做到極致。
飛機滑行片刻，轉向停在廊橋邊，成功完成整個飛行。
唐肆轉過臉，語氣正式。
“實習飛行員雲熙，順利完成首航，恭喜！”
“謝謝！”雲熙解開安全帶站起身，彎下身，在男人映着朝陽的脣上烙上一吻，俏皮地向他眨眨眼睛，“合作愉快，我的機長先生！”
兩人一起走出駕駛室，空乘人員立刻走過來，給二人送上禦寒的外套。
因爲南北半球的關係，帝都此刻暑熱未消。
南半球的這裏，卻還是冬天。
接過羽絨服幫雲熙穿好，唐肆穿上大衣和她一起走下飛機。
其他空乘人員紛紛離開，唐肆則牽住她的手掌，穿過停機坪來到另一側的直升機坪，將她拉上一架黑色直升機。
“我們這是去哪兒？”雲熙疑惑詢問。
“去了就知道。”唐肆擡起右手，將隔音耳罩戴到她頭上。
片刻，直升機起飛。
一路向北。
穿過一道海峽之後，入目不再是繁華的城市景象，而是大片被積雪覆蓋的白色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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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的飛行之後，直升機終於降低高度，在地面降落。
唐池拉開艙門，唐肆第一個跳下直升機，將雲熙從直升機上抱下去。
頭頂上，飄着雪花。
雲熙環視四周，入目是被積雪覆蓋，如童話世界的山上別墅，遠處山坡上還有滑雪者飛馳而過。
將直升機上幾個大袋子提進木屋，唐池邁步走過來。
“唐總，東西已經幫您準備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等我電話。”
唐池點點頭，走出別墅坐上直升機離開。
“三哥？”雲熙疑惑地看一眼四周，“咱們這是要幹什麼？”
唐肆走上前來，擡手幫她拍掉頭髮上落着的雪片。
“從現在開始，我都是你的。你想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