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月流鈴就從牀榻上起身。
她簡單梳洗乾淨,換了身得體的衣裳,便帶着素心出了月府。
“你還記得路麼?”
馬車上。
月流鈴看着坐在一旁的素心,問道。
素心重重點頭,“小姐放心,奴婢記得的。”
在素心的指示下,馬車一路快速往驛站的方向去。
時辰雖早,但京城已經熱鬧了起來,街道的兩邊是叫賣的商販,有賣早點的,有賣蔬菜瓜果的,還有一些賣稀奇玩意兒的。
穿過繁華的東街,便是到了城郊。
城郊雖遠不比東街的繁華,但來來往往也有許多進城和出城的人。
將整個京城從沉睡中拉出來,開啓了嶄新的一天。
馬車走得是官道,官道平坦不坎坷,月流鈴趁着這個功夫補了個小覺。
待她醒過來時。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已是從雲間背後出來,透過車窗簾子的細縫,照射在月流鈴的臉上。
月流鈴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扯開車簾子,就見外面是一片密林。
“我睡多久了?”月流鈴擡起鳳眸,將視線放在素心的身上。
“小姐,您小憩了一刻鐘,是否太累了,要不喝點熱茶解解乏?”
“嗯。”月流鈴點點頭,從喉間深處應了聲。
一杯熱茶湯下肚,月流鈴覺着腦子裏果然清醒了許多。
輕輕放下茶盞。
她倒覺得這路途未免遠了些,她當即問出心中的疑惑,“是哪個驛站,爲何這般偏遠?”
“小姐,那茶商剛從西山過來,還有許多官件未辦,暫且入不了城門,只得在距離京城最近的東驛歇腳。”
“東驛?瞧這功夫應是快到了吧?”
“是的,小姐,就在前面。”
正在主僕二人說話間。
前方不遠處,入眼就是一大堆房子,繞過一個彎便到了。
馬車停在驛站的門口。
素心帶着小姐,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
她敲響了客房的門,輕聲地說道,“紀老爺,您在裏面嗎,我家小姐過來談生意了。”
素心這句話剛落下。
房門便從裏面被人打開。
入目是一個神態嚴肅的男子,瞧着模樣似是一個護衛。
他凜冽的目光掃了眼素心和她身邊的月流鈴,沉聲說道,“進來吧。”
月流鈴客氣地點點頭。
她剛踏入房門,素心還未來得及跟進來。
房門便被人直接關上了。
她下意識的轉身就想出去,房門卻被人直接落了鎖。
只能聽得見素心在外頭着急喚她的聲音。
月流鈴心中暗道不好,上當了!
她的眼底拂過一絲狠意。
儘管她心裏着急,但還是立刻冷靜下來,準備見機行事。
她擡眸,入眼便是墨冰璃的身影。
而她的身旁,立着幾個壯漢,個個目光兇狠,一看便是來者不善。
沒想到竟是她!
月流鈴倒是十分詫異。
“月二小姐,咱們又見面了。”
墨冰璃端過手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這才慵懶地擡起眸子,她對上來人疑惑的眸子,脣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月流鈴心裏很清楚,這抹笑容中,潛藏算計!
她不急不緩,自顧在墨冰璃的對面坐下,臉上浮滿了冷笑。
“十二公主如此大費周折,將我引到此處來,可是有話要和我說?”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當真不離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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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問話。
月流鈴的手指規律地敲着桌面,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開口,“公主怕是記性不太好,我說過了,只要三千萬兩,我定會帶着孩子,消失在京城。”
“三千萬兩太多了,我上哪給你找去!”見着此人如此不識好歹,墨冰璃情緒激動,驟然起身,狠狠瞪着她。
“那就看公主的咯,反正,我只認錢。”月流鈴無所謂的攤開雙手。
“月流鈴,我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敬酒不喫喫罰酒,那就怪不得我了!”墨冰璃脣角微彎,勾起一抹譏嘲,“哼!今日,你就好生享受吧,我保證,今日之後,你便再無顏待在京城,最後,你還是會乖乖離開的!”
“你什麼意思?”月流鈴微凝着秀眉。
墨冰璃沒有說話,她雙手環胸,掃了眼桌上。
月流鈴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就見桌上的香爐中正冒着淡淡的白煙。
她頓時覺得腦子昏沉得厲害。
還未來得及拿出藥箱,就意識模糊難以凝聚,整個人已是沒了力氣。
在暈倒之前,她對着門口,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了一聲“素心”。
隨後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素心本就着急,再聽到小姐叫自己,她更是心急如焚,使勁拍打着房門,“小姐,小姐,您聽得見奴婢說話嗎?”
然而,裏頭再沒了聲音。
她多次想要破門而入,奈何自己的力氣太小,都失敗了。
爲趕緊將小姐救出來,她轉身直接跑出了驛站,準備去搬救兵。
裏頭的人發現素心離開了。
就要去追,卻被墨冰璃給攔下了,“不用追,讓她去,既然如此好事,當然是更多的人知道更好了——”
話落。
她掃了眼倒在一旁的月流鈴,命人將她擡到牀上去。
下一刻,便有幾個男人從一旁出來。
他們個個精神萎靡,似是受了什麼控制,搖搖晃晃地往牀上去。
見到牀上躺着的美人兒,他們直接瘋狂。
就在其中一人的手指即將碰上女子的衣裳時,一旁忽然閃過一抹黑影,往他後腦勺一拍,那人便直接暈了過去。
黑影再快速攻擊其他幾個,那些人紛紛倒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墨冰璃怔愣在原地。
她看着來人的背影,惡狠狠地出聲,“你是何人,爲何要壞我的好事!”
那人沒有理會她。
隨後,她只感覺腦後一痛,便暈倒過去了。
“主子。”
墨冰璃倒地,背後露出輕峂的面容。
宣日朗蹙着濃眉,溫柔地看了眼懷裏的女人,他這才擡起雙眸,將視線放在輕峂的臉上,“可有人發現?”
“素心搬救兵去了,應當是很快就會回來了。”
“好,走。”
宣日朗掃了眼暈倒在地的墨冰璃,和一旁幾個緩緩轉醒的男人。
他緊緊抱着懷裏的女人,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輕峂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