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拂霜卻是絲毫沒有害怕,她的潛意識裏覺得,穆漣漪根本煉製不出丹藥,因爲她沒有看到穆漣漪的丹藥,根本不覺得她能比自己好。
況且……不是說攝政王殿下也下注了嗎?
而且押注的是她獲勝,那麼攝政王殿下一定會幫自己的吧。
有了攝政王殿下的肯定,那個國師,姜閣主和十二煉丹師,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那人下了馬車,貴氣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衆人看着步伐沉穩走上煉丹評審臺,姜閣主忙上前道:“殿下和今日路過,恰巧在門口遇到了國師,便想進來看看參賽者的水平,柳長老將大家的煉製的丹藥都拿出來吧!”
柳長老的臉色鉅變。
他收了好處,幫人作弊,萬一被發現了……
整個長老院都知道後果,一時間,那五人的額頭上都出了細細的汗。
不、不可以!
“殿、殿下,那些丹藥都已經收入庫中,要再調出來,實在……”
白長老說話顫顫巍巍,生怕獨孤瀾殤一個不高興劈了他,若是在平時,他是絕對不敢這樣和攝政王殿下說話的,只是今日……
至少,不能讓攝政王殿下發現丹藥的不對勁!
姜閣主頓時蹙起眉頭:“殿下這是唯一一次對煉丹大會有興趣,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是了,誰都知道獨孤瀾殤的煉丹天賦無人能及,可惜他對這些不感興趣。
若是攝政王殿下對煉丹感興趣,那麼季雲國便一定會一躍成爲玄天大陸的煉丹大國。
今日的攝政王殿下唯一一次對煉丹表現出有興趣的樣子,他們這些煉丹宗室的人,難道不應該喜出望外嗎?
可是一個個都像見了鬼的,是什麼情況。
“莫非……”姜閣主臉色一變,一字一句陰沉道:“莫非你們是覺得,攝政王殿下的煉丹水平超過了你們,長老院不服氣嗎?”
長老們恍若雷劈!
這話說的也太嚴重了點!
旁人面面相覷,雖然他們不敢質疑煉丹宗室,可是姜閣主說的有道理呀。
若不是怕攝政王殿下超過他們長老院?不然爲什麼拒絕給攝政王殿下看丹藥?
“煉丹又不是隻有長老院的人會……”
“就是啊,長老院幾個長老的水平,連神醫谷普通弟子的水平都不如,只是人家神醫谷低調罷了。而攝政王殿下的水平和神醫谷少谷主不相上下,這些人爲什麼拒絕殿下?”
“總不會是作假了,不敢給殿下看,怕被發現吧?”
衆人一言一語的猜測,話音剛落,便見到原本充當背景板的穆漣漪,突然直直的對着獨孤瀾殤跪了下去!白長老眼皮一跳,糟了!
“穆漣漪,你想幹……”
“殿下,臣女要舉報長老院徇私舞弊以權謀私!”
穆漣漪直接打斷了白長老的話,目光如炬:“殿下,我的五枚丹藥皆爲五階上等,卻被判定爲廢丹,而柳小姐的一枚四品中等卻贏了我,我不服我認爲長老院被柳家收買,爲柳拂霜作弊!”
‘轟’穆漣漪的話彷彿夏雷一般的炸開,衆人倒抽了一口氣,纔不敢置信的與旁人面面相覷。
“我沒聽錯吧?穆漣漪質疑長老院?”
“剛剛她就質疑了,我還以爲是因爲輸了,面子過不去,所以才那樣說的。”
“難道穆漣漪的丹藥真的是五階?剛剛長老院想把她趕下去,好像很焦急很急切,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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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和柳拂霜比賽的所有人的丹藥都是作廢的,而且柳長老是柳家人,你們說會不會……”
衆人的討論聲灌入柳拂霜的耳朵,她氣的咬牙切齒,穆漣漪這個賤人又壞她好事!
“殿下……”
柳拂霜的話還爲說,便被穆漣漪打斷了:“殿下,方纔他們判定我的丹藥爲廢丹,且拒絕我的論辯,揚言我不配煉丹!”
“這些年,只要是與柳小姐比賽的人,煉製的丹藥都作廢了,我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
“而且柳長老是柳家人,柳家人自然會偏向柳小姐,我認爲這有失公正!”穆漣漪在長老院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吐出一大段話,斬釘截鐵,字字珠璣。
獨孤瀾殤微微挑眉,他家的小野貓生氣了啊。
穆漣漪繼續冷笑:“不過今天我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即使我煉製的丹藥再出色,也會被判定廢丹了。”
“方纔就連殿下想要看丹藥,都被拒絕了,說明什麼,說明長老院害怕攝政王府的煉丹水平高於長老院,他們害怕殿下重新成爲季雲國煉丹第一人!”
“害怕他們緊握在手中的權利會失去,所以拒絕殿下您的看丹要求,又將作爲攝政王妃的我的丹藥,判定爲廢丹。”
“這又是爲什麼?爲的不就是想踩攝政王府一腳麼?讓攝政王府在煉丹這片領域,永遠不能出人頭地麼!原來柳家的心思在這裏!”
穆漣漪的聲音夾雜着恰到好處的怒氣,讓每個人都聽進了心裏。
沒錯!
如果穆漣漪說的是真的,在她的丹藥爲五階的前提下,長老院判定廢丹,又拒絕攝政王殿下參與審覈,不就是在煉丹這塊領域,將攝政王府永遠排除在外嗎?
長老院針對的,可都是攝政王府的人啊!
虧柳拂霜還一口一個愛慕攝政王殿下呢,居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太可惡了!
柳長老冷汗涔涔,他看了一眼獨孤瀾殤,卻見他面色不變。
而柳拂霜則是一臉的無所畏懼,篤定了獨孤瀾殤不會幫穆漣漪。
見到這樣的情景,柳長老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既然攝政王殿下對穆漣漪的說辭置之不理,那麼就說明,殿下心裏還是想幫柳小姐的。
所以他在片刻之間就做出了決定保全柳拂霜!
“穆三小姐,煉丹大會時間緊湊,接下來還有比賽,由不得你胡來!”
至於這個黑鍋,只能讓穆漣漪背了,誰叫她不長眼睛。
片刻之後的寂靜,一道沉穩優雅的聲音,穿過人羣,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