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襯衫折得整整齊齊，領肩上四道槓。
胸口處盛唐航空的金色標誌閃閃發光，唐肆捧在手上的，赫然是一套秋季機長服。
衣服上面，還放着她的飛行執照和一張盛唐航空的工作證。
有了這些證件，她就可以作爲機組人員和他一起執飛。
雲熙激動地從那套機長服上擡起臉。
“你要我和你一起飛？”
唐肆捧着衣服，目光含笑。
“要不然呢？”
按照航空規定，飛機飛行時，外人是不允許進入駕駛艙的。
以前她年紀小，不懂這些。
好多次雲熙軟磨硬泡，想要和他一起飛行，都被唐肆以不符合規定爲由拒絕。
那時候，雲熙最大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和他一起執飛一次。
爲了幫她達成心願，唐肆特意爲她安排相關的飛行課程。
連雲熙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順利拿下飛行執照。
難怪，他要她必須和她一起飛。
原來是早有安排。
“老公萬歲！”
歡呼一聲，雲熙上前一步，抱住男人的頸，用力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不等唐肆反應，她已經接過他手中的衣服，一路小跑着衝進休息室。
“我去換上衣服給你看。”
走進休息室，雲熙將那套機長服仔細穿到身上，站到鏡子前。
衣服明顯是爲她量身訂製，大小肥瘦剛剛好。
對着鏡子，將長髮盤成一個利落的髮髻，將證件掛到頸上。
雲熙拉開休息室的門，左手捧着帽子，邁着正步走到唐肆面前。
“好看嗎？”
制服衣料筆挺，帥氣之餘不失女孩子的柔美。
見過她的種種風情，唐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雲熙。
伸過手指，唐肆仔細地幫她正了正制服配套的領帶，認真讚美。
“好看。”
房門被敲響，唐池推開門進來。
“唐總，一切準備就緒。”
“好。”
唐肆拿過椅背上自己的機長服外套，搭在手臂上。
目光再落在雲熙臉上時，已經轉爲嚴肅。
“這次試飛沒有乘客，不過安全問題不能馬虎，你要負起一個身爲副機長的責任，知道嗎？”
在工作上，他一向是一絲不苟。
哪怕是她，也不能有半點紕漏。
“是！”雲熙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走吧！”
唐肆點點頭，帶頭走向辦公室。
兩人與唐池一起乘電梯下樓，安檢之後經員工通道進入停車坪，機組其他工作人員已經在停機坪上等候。
黃昏的餘暉下，一架全新的飛機就泊在眼前。
嶄新的白色機身在夕陽下閃閃發亮，尾翼是盛唐航空標誌的紅色噴塗。
盛唐航空特有的標誌下面，噴塗着它的編號——
yx0919。
看到唐肆，等候在飛機下的，機組人員都是恭敬客氣地和他打招呼。
“唐機長！”
“唐機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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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衆人輕輕點頭，唐肆帶着雲熙走到登機舷梯前。
他沒有踏上臺階，而是側身站到一邊，向雲熙微微一擡下巴。
“上去吧！”
“恩！”
雲熙沉浸在第一次和他飛行的喜悅中，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特別之處，腳步輕快地踏上飛機。
衆人跟在她身後登機，唐肆轉過臉。
“飛機安全檢查！”
“是，機長！”
大家各就各位，進行飛行前的檢查。
唐肆大步走過來，親手幫雲熙拉開飛機駕駛艙的艙門。
“請進。”
“謝謝！”
雲熙走進駕駛艙，在副駕駛位坐下，唐肆也跟着她進來，坐到主駕駛位上。
機組人員開始執飛前的安全檢查，雲熙也一臉認真地拿過安全日誌，開始自己的工作部分。
“氣象雷達關斷，雨刷器關斷，起落架手柄已放下……各項檢查完畢無誤，請機長簽字！”
將手中的安全日誌遞到唐肆手裏，雲熙主動遞上筆。
唐肆接過安全日誌，認真查看一遍，簽上自己的名字。
“表現不錯。”
“那當然！”
雲熙向他眨眨眼睛，壞壞一笑。
前世，爲了繼承他的遺志，她可是特意考上飛機執照，成爲盛唐航空唯一的女機長。
這些工作，對她都是小菜一碟。
飛機加油完成。
各項安全檢查完成。
唐肆繫好安全帶，調整好耳機。
“帝都地面，盛唐yx0919，申請推出開車。”
塔臺指示很快響起。
“帝都地面，盛唐yx0919，可以推出開車。”
唐肆啓動飛機，雲熙輔助。
片刻，飛機滑行進入03跑道，再交向塔臺指示。
收到塔臺回覆，雲熙認真說明。
“盛唐yx0919，可以起飛。”
“收到！”
唐肆推下手柄，飛機加速駛入跑道。
如一隻雄鷹，仰頭飛起，直入雲霄。
收起飛機起落輪，雲熙平靜地看向窗外。
舷窗之外，城市萬家燈火。
這是隻有在駕駛航，才能看到的獨特風景。
兩世爲人，她終於有機會和他一起飛越長空。
雲熙轉過臉，看向主駕駛位。
駕駛位上，唐肆的臉被燈光映得越發輪廓分明。
俊臉上表情嚴肅，那樣的他與平常的他完全不同。
專注、認真……
帥得一塌糊塗。
那是她的男人，她的驕傲。
雲熙彎彎脣角，收回目光，認真回覆地面指示，輔助他飛行。
從帝都飛澳洲，全程將近11小時。
兩人執飛四個小時之後，換班。
隨機的另外一組機長和副駕接替二人的工作。
跟在唐肆身後，兩人一起離開駕駛室。
因爲這次只是試飛，飛機上並沒有乘客。
唐肆沒有帶她去機長休息室，而是將她帶到頭等艙坐下。
“等我一下，給你拿點喫的。”
他起身離開，雲熙舒展一下手臂，懶洋洋地靠到椅背上。
四個小時專注飛行，她也多少有點疲憊。
頭上的燈，突然暗下去。
雲熙疑惑地坐起身，只見黑暗中亮起一團光線。
電子蠟燭的光，映出唐肆的臉。
男人捧着蛋糕走過來，在她面前蹲下身。
“熙熙，生日快樂！”
她最喜歡的巧克力蛋糕上，插着電子蠟燭，兩個數字組成一個“20”的字樣。
蛋糕上，白色字跡。
“恭喜你，長大了”！
八點起飛，四個小時的行程，此刻剛好是她生日當天的零點。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飛，也是她第一次在一萬英尺的高興過生日。
這一個二十歲生日，她終於沒有再錯過他。
她輕聲開口，語氣控制不住有些哽咽。
“這還以爲……你……你忘了呢！”
“小笨蛋，我怎麼會忘了你的生日？”唐肆將蛋糕放到小桌上，伸過手臂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喜歡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嗎？”
雲熙從他肩膀上直起身，疑惑地眨眨眼睛。
“在哪兒？”
唐肆兩臂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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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已經在禮物裏了嗎？”
在禮物裏？
雲熙看一眼四周，終於反應過來。
這架飛機的編號是yx0919.
yx是她的名字縮寫，0919是她的生日。
這架飛機，就是他給她的禮物！
難怪，她要讓他第一個登機。
回想起之前的那些小細節，雲熙胸口裏，滿是溫暖的感動。
“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