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雖不能多言,但那份關切之情,陳述深深感受得到。
她心想,這種情感糾葛,終究還是需要兩人自己去面對和解決。
簡單用過白粥後,陳述決定給自己換個環境,便進了浴室沐浴更衣。
時間尚早,但她心中的紛擾卻讓她難以安寧,於是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她換上了一件潔白的及膝連衣裙,彷彿換了一個心情,然而與桑越約定的時間已悄然過半。
紫色的蘭博基尼優雅地駛出車庫,陳述坐在駕駛座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猶豫許久,最終還是給黎楚月發去了一條短信。
抵達餐廳,她將車鑰匙交給侍者,步伐堅定地走了進去。
“陳述,這邊。”桑越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溫暖。
“抱歉,我來晚了。”陳述略帶歉意地說。
“不晚,是我來得早了些。”桑越微笑着迴應,隨即叫來服務員點餐,並細心地爲陳述倒上一杯溫水。
“你剛纔說有事情需要我幫忙,是什麼事呢?”桑越直接問道,顯然對陳述的請求十分上心。
陳述捧着溫水杯,心中五味雜陳,正猶豫着如何開口,桑越的急切卻讓她感到一絲暖意。
她輕輕一笑,決定還是先享受這頓飯的時光。
“喫完飯再說吧,你介意我喝點酒嗎?”陳述提議道。
“當然不介意,只是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愛好。”桑越玩笑般地說着,同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深深地看着陳述。
陳述感受到桑越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顫。
她擡手叫來服務員,點了兩瓶紅酒。
她知道,酒或許能給她一些勇氣,去面對那些即將說出口的話語。
而坐在她對面的桑越,那雙湛青色的眼眸彷彿能看透她的內心。
陳述連續仰頭灌下兩杯紅酒,這陣勢讓桑越終於坐不住了,他輕輕地將她手中的酒瓶拿開,放在自己這邊。
“別這麼急着喝,我們可是來談正事的。”
桑越溫和地提醒道。
兩杯紅酒對陳述來說雖不算多,但她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些迷離,她擡頭望向被桑越“收繳”的紅酒,猛地站起身,眼神迷離中帶着幾分倔強地看着桑越。
她伸出細長的手臂想要奪回酒瓶,卻被桑越輕輕拍了一下手背。
“我是請你來討論劇本的,不是來拼酒的。”桑越認真地說道,同時從旁邊拿起劇本,湛青色的眼眸專注地看着陳述,似乎在等待她的迴應。
平日裏,陳述定會珍惜與桑越交流的機會,但此刻的她,心情沉重,根本無法集中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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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蹙眉,那抹嫣紅脣膏點綴的脣瓣更顯誘人,眼神空洞地盯着桌上的劇本,片刻後,她緩緩起身,走向桑越,手指看似要觸摸劇本,卻突然一轉方向,再次伸向了那瓶紅酒。
冰涼的瓶口觸碰到掌心,陳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臉頰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正當她準備再次一飲而盡時,桑越迅速出手,將酒瓶牢牢握在手中。
陳述不甘示弱,雙手緊緊抓着酒瓶不放,眼中閃爍着堅決的光芒,與桑越對視着。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桑越終於忍不住問道,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
從陳述一開始的異常舉動,桑越就感覺到她有心事,只是她不願說,他也只能默默觀察。
“放心吧,等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陳述輕輕地說,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酒瓶再次回到陳述手中,她索性直接抱着瓶子喝起來,鮮紅的酒液沿着她白皙的頸部緩緩滑落,染紅了潔白的連衣裙。
這一幕讓桑越的眉頭緊鎖,他站起身,大步走到陳述身邊,果斷地奪走了她手中的酒瓶。
“夠了,你這樣怎麼談事情?”桑越的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哦,你說得對。”陳述含糊地應着。
她緩緩擡眼,望向站在面前的桑越,不自覺地打了個酒嗝,隨即手忙腳亂地捂住嘴巴,顯得有些尷尬。
桑越見狀,心中不禁浮現出上次送她回家時,她同樣打完酒嗝後捂嘴的模樣,心中暗自好笑。
酒精開始在陳述體內發揮作用,她扶着桌子,搖搖晃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眼神中帶着幾分迷離。
“我求你幫的忙,可能會讓你爲難,但……你還會幫我嗎?”
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撐在桌上,半邊臉頰埋在手掌中,半睜的眼眸中閃爍着對桑越的信任與一絲不安。
她心裏清楚,這樣的請求或許太過自私,畢竟桑越與她並無深交,卻要被捲入她的麻煩中。
“到底是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桑越的回答堅定而溫暖。
聽到這句話,陳述嘴角勉強扯出一絲苦笑,眼中閃過一絲悲傷。“我想……讓你帶我回你家。”
她的聲音雖小,卻清晰地傳入了桑越的耳中。
“你……這是喝醉了?”桑越一臉愕然,雙眼瞪得圓圓的,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陳述的額頭,確認她沒有發燒,隨後又猶豫着彎下腰,湊近她,輕輕嗅了嗅,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正當他準備直起身子時,衣領突然被一隻白皙的小手輕輕扯住,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鼻尖幾乎相觸。
在酒精的催化下,陳述似乎變得勇敢了許多,她緊緊抓着桑越的衣領,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真的沒醉,只是需要你帶我回家……一會兒我可能就走不動了,你得抱我出去。”
她的話語中帶着幾分撒嬌和無奈,說完後,抓着衣領的手緩緩鬆開,支撐下巴的手臂也漸漸失去了力氣,腦袋不由自主地歪向了桑越。
桑越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穩穩地接住了即將倒下的陳述,手掌輕輕撫過她那略顯削瘦的肩膀。“陳述,你還好吧?”他關切地問道。
“……我還……清醒着,就是頭好暈。”陳述的聲音微弱而清晰,讓桑越終於確信自己沒有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