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國的人一直都是用茱萸烹飪辣味的,蕭子魚有些忐忑,不知道楚國人能不能夠接受辣椒,所以今天才找穆熙柔過來試菜。
蕭子魚不知道的是穆熙柔從小就喫辣椒的。
所以第二天鋪子開張,蕭子魚以爲會有砂鍋米線剛開始的生意,只要有人願意嘗試,就不愁賣不出去,可結果卻有些差強人意,因爲楚國的人原本是沒有見過辣椒的,此時看着那裝着酸辣粉的砂鍋表面一層紅彤彤的,這些人哪裏敢喫?
就這副模樣,他們看着就覺得辣啊!
這應該不是喫食,而是毒藥吧?
其中有一個老饕抱着人生百味都想品嚐一下的想法,進鋪子點了一碗,結果只是淺淺的嚐了一小口,就差點沒有把他辣死,鋪子裏頓時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還好小二早有準備,一杯冰水遞過去,那老饕喝了幾口,便倔口中那股嗆人的辣味消了不少,此時的他因爲剛纔猝不及防的劇烈咳嗽,一雙眼睛紅通通的,都含了淚光,看上去有些可憐巴巴的。
蕭子魚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說道:“這位客官,第一次嘗試酸辣粉的人,可能都會因爲第一次喫辣椒而感覺太辣,有些受不了,但是你相信我,等你多喫幾次,只怕你還會嫌我這酸辣粉裏的辣椒太少了呢!”
那老饕點點頭說道:“確實,這酸辣粉的粉條好像和米線並不是同一種類,這酸辣粉的粉條晶瑩剔透,看上去比米線更粗壯,雖然我只吃了一口,可這粉條給我的感覺是綿長的,比起米線的脆感,這個酸辣粉到也別有一番滋味兒,就是太辣了些,要不掌櫃的給我換一碗少放點辣椒的?正所謂循序漸進,適應一樣新食物,總要給人時間不是?”
“多謝客官提的建議,我這就讓人重新爲你準備一份。”蕭子魚說着便讓人去後廚通知念畫,重新煮了一份出來。
這酸辣粉只需要湯,不需要肉,也不需要別的配菜,所以蕭子魚收的便宜,也就三十文一碗。
今天因爲是試喫,所以只收二十文。
有幾個剛走進來的客人嗅到了空氣裏不一樣的辣味,這幾人平時喫辣比較厲害,屬於無辣不歡的那種,茱萸的辣味與他們而言,都感覺差了些勁兒,然而今天他們似乎聞到了自己喜歡的那個味道。
一問之下,是這間鋪子新推出了一款叫做酸辣粉的食物,幾個人毫不猶豫的一人叫了一份,他們還擔心這所謂的辣椒不夠辣,還特意叮囑道:“多放點那個什麼辣椒,我們哥兒幾個平時就好這口辣。”
小二聽完,去後廚的時候,將這客人的要求提了一下,念畫想了想,按照正常辣給幾人煮了酸辣粉,當酸辣粉端上桌,那幾個人看着表面那層紅油,一個個就好像是餓了十天八天沒有喫過東西的人似的,都顧不上燙嘴,一口一口喫的好不歡快。
最關鍵的是這幾人喫着喫着竟然開始脫起衣服來。
門口看熱鬧的衆人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看的一頭霧水。
難不成這酸辣粉裏有什麼毒藥,讓人吃了會忍不住發瘋脫衣服?
想到有這個可能,圍觀的人都忍不住往後縮了幾步,媽耶,這也太恐怖了,這哪裏是喫東西,這是要讓人丟臉的大事啊!
“爽,太爽了,我心心念念尋尋覓覓好些年,終於讓我喫到滿意的辣味了,這辣椒……很好,掌櫃的,不知道你這辣椒能不能額外賣點給我?”
“對對對,掌櫃的,我也想買點帶回家喫。”
“掌櫃的,我也要。”
嗯?
外面圍觀的人有點傻眼了,其中一個弱弱的問道:“這辣椒是何物,爲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蕭子魚站出來爲大家解惑道:“此乃翠玉齋的東家幫忙找回來的特殊調味料,目前楚國還沒有人種植過,所以諸位不知也是正常。因着得來不易,我也不多,所以暫時不對外售賣,諸位要是喜歡,可來鋪子裏享用。”
當初米線的做法已經泄露出去,讓自己多了不少麻煩,不過好在讓蕭雨晗能夠迷途知返,改過自新,那就不算虧本,但是現在蕭子魚想獨家經營,不再給別人機會和她的鋪子打擂臺。
“來自翠玉齋啊?那肯定是好東西,要不我們也去嘗一嘗?”有膽子稍微大點的,見那幾個人一碗酸辣粉下肚,除了脫衣服之外,就是滿頭大汗,好像也沒有其他的症狀。
“可是我看着那紅彤彤的湯汁,總感覺好辣的樣子,這真的能喫?”有些人還是覺得接受無能,處於觀望狀態。
總之酸辣粉開賣的第一天,生意不是很好,砂鍋米線也收入平平。
不過蕭子魚並不擔心,她相信總會有識貨之人,今天那幾個愛喫辣的客人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
對於酸辣粉的辣度和酸度,蕭子魚也讓念畫以後少放點辣椒和醋,然後會在桌子上放一個裝有辣椒油,一個裝醋的陶罐,誰要是覺得不夠辣,或者不夠酸,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自行添加。
在鋪子裏忙碌了一天,蕭子魚回家之後發現三姨娘帶着蕭雨晗和蕭清遠正在她院子裏等候。
“三姨娘過來可是有事?”大冬天的,天上又飄起了雪花,可三姨娘三人卻是站在廊下等候,這一次倒是懂規矩了。
“大小姐,妾身此次帶清遠過來,是有求於你。”三姨娘說着竟然就對着蕭子魚要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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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不必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你先說,我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大小姐,你看看三公子。”三姨娘說着將站在一旁暗處的蕭清遠拉了出來,藉着屋裏透出來的燈光,蕭子魚這纔看清,蕭清遠一個眼睛烏青,脣角也帶着傷,臉頰上也有擦傷。
“這是怎麼回事?走,進去說。”蕭子魚看見蕭清遠那張受傷的臉,一瞬間就怒火中燒。
“回大小姐,三公子這傷是被書院的同窗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