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不會擔憂燼兒了,如今的燼兒已經不需要她的保護了。
至於如冰,更不會那般的愚笨,甚至如冰也在暗地裏爲自己謀算了更多的後退之路了吧?
只從上次監牢一事後,如冰似乎對元祁的熱情減少,她不能確定如冰是否是隱藏起了所有的情緒波動,所以,如冰的未來是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望着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她冷靜的超乎自己的想象。
房中的那個男子,在這幾個月中有過男女之間最爲親密的行爲,她爲此彷徨過,甚至在經歷過趙君澤一事後,她對元祁有彷徨迷茫過,她想,若是繼續待下去,或許會迷失方向。
她不容許這樣的情況存在!
想到這裏,她邁着堅定的步伐走過去。
房中,元祁閒適優雅的靠在躺椅上,姿態說不出的悠閒自在。
翻過一頁後,他擡起頭掃了一眼房門的方向,漆黑的眼眸中,同樣閃過一絲迷茫之色,一絲不易讓自己察覺的異樣懼怕感覺在心底內遊移。
房外響起雲楚洛緩緩而來的步伐聲音。
當房門打開,她從迷離的燭光中走來時,仿若仙子般清雅,絕代風姿。
一步步前來猶如踏上天邊雲朵,欲要乘雲而離去。元祁見狀,輕輕的蹙起了眉。
“妾參見太子。”雲楚洛低眉斂目,躬身輕聲道。
元祁淡淡的應了一聲。
雲楚洛緩緩起身,擡起頭看向層層紗帳中那絕代風華的男子。
此刻紗帳被燭光照應的一片迷濛,更顯得那閒適的男子如仙般優雅姿態。
因看不清他的神色,她只能先開口說道:“太子,妾有一事相求。”
元祁目光銳利的望入她的眼中。
雲楚洛輕輕皺起眉。
“說吧。”不過片刻,他便收回了銳利的目光,輕聲道。
一陣清冷的風自窗吹來,一室清涼。
她深吸一口氣,今夜穿的有些少了,風涼入骨。
她低頭斂目,心中在這片刻間閃過無數個想法,但終究只在她的心口處閃過沒有被她留住。
她說道:“妾……”
“雲楚洛,你已經承諾留在太子府三年,如今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目光極其冰冷銳利,待雲楚洛還未將話說完後,他攔截了雲楚洛接下來的話。
雲楚洛擡起頭,直接看向他,固然看不清他的神色,可仍舊能夠從昏黃的燭光中,感覺的到他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
她黑眸閃了閃,低下頭躲避他銳利迫人的目光,不容退縮的說道:“太子想多了。妾只是想要能夠在京城中隨意走動的權利。”
自從上次見蘭玉公子後,他便設下命令,沒有他的命令不可出府。
今日下午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後,她隱約間有所察覺,蘭玉公子與元祁,甚至是元遊都有很大的牽扯,其中必定有許多不爲人知的祕密。所以元祁纔會如此防備蘭玉。
“只是如此?”元祁高深莫測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光,他盯着她半響。她毫無異樣。
雲楚洛兩袖下的手緩緩握起,心跳因此而緩慢。
他的眼神太過銳利幽深,彷彿在這打量間,他看透了她所有的想法。
須臾,他才收回目光,姿態與神色恢復最初的閒適優雅,聲音淡淡的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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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如初雪淡淡的聲音在房中響起:“今日在宮中,你在緊急關頭時,對父皇說過何話,讓他在緊急關頭放了你?”
他又忽然開口問道。
聞言,雲楚洛回道:“提過蘭玉公子。”
話落,她雙眼盯着他,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到自己想要去證實的東西。
可在時間悄然流逝中,他神色如常沒有任何變化,反而輕輕的笑了,“果然如此。蘭玉公子四個字真是非同凡響。”
他深邃黑沉的眼眸望着她,接着說道:“日後但凡父皇宣你入宮,都必須等本宮在時一同入宮。不可擅自做主私自隨同宦官進宮。”
“是。”雲楚洛點頭應道。
固然元祁神色如常,可多多少少從這兩句話中她能夠感覺的到他對蘭玉公子四個字的防備,還有一種淡漠的讓人根本不會去抓住的恨意。
元祁,蘭玉公子,這二人本該沒有任何牽扯,怎的會有恨?
或許他察覺到了她此刻的心理,他一直防備深如大海的思緒如同被人拋開觀看,那被拋開的痛以及不適應讓他臉上掛着的淡淡的嘲諷的笑容,因此而逐漸冷冽,他寒聲道:“本宮與蘭玉公子的事情與你無關。若不想牽連進來,今後與蘭玉公子不可再接觸。”
雲楚洛眉梢跳了一下,這句話曾經在蘭玉公子的口中聽說過,他們二人警告與提醒她不可與他們彼此有任何牽扯,究竟這其中有什麼事情?
也許有些事情與自己還有關聯。她輕輕的將兩眉蹙起,沉聲回道:“是。”
這一次的機會來之不易,她切不可打草驚蛇。
他意外她如此聽話,心中那份不安定的感覺油然而生,在心頭處盤旋,甚至越來越清晰。
他緊盯着她,目光在冷淡中又隱隱泛着一絲熱度,忽然想到今日在宮中發生的事情,他對她說道:“林善雅,不可殺。”
這是提醒,也是命令!
林善雅?
雲楚洛眼眸光芒暗動,其實今日出宮到現在,她一直在暗暗想着如何才能讓林善雅死的無聲無息,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卻忘記了,元祁本就不會要了林善雅的性命。畢竟林善雅身上還有很多可以利用之處。若是利用得當,必定會是一個利器!
元祁自然不會讓利器不受自己控制。更不會讓雲楚洛殺了林善雅!
所以,他命令她不可輕舉妄動。
她眸光閃動,手指輕輕動了一下,沉默過後,化爲一抹清雅的微笑:“妾不敢違背太子命令。更何況善雅公主貴不可言,豈是妾可動的了的。”
元祁兩脣緊緊抿着,高深莫測的眸子鎖住她,始終映入眼中的只有她那抹清雅的微笑。
……
轉眼間,已過十日。
因明日便是夏國皇帝壽辰,各國的權貴已經陸陸續續到了宮中。元祁早出晚歸,甚少出現在宮中。
原本以爲壽辰是在太子府舉行,卻意外得知,壽宴已經改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