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我嘴裏無意識的唸叨着,眼神中僅有的希望被完全打碎,跌坐在地上。
公司裏的人似乎看多了這樣的場景,竟然沒有一個人停下來圍觀,而是全部都目不斜視的離開。
“呦,我剛剛好像有人在叫我。”一個熟悉而又輕佻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愣愣的轉過頭去,只見戴斯臉上掛着微笑,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戴斯,你可算來了。”我像是看到救世主一般朝他求救道:“他們都說不認識我,我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我本以爲他一定會站在我這邊,但沒有想到他居然只是看了我兩眼便皺了皺眉,說道:“這位小姐,請問我們認識嗎?你是從哪裏知道我的名字的。”
這是在做夢吧,我不敢置信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鑽心的疼痛在向我證明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那……在此之前的我說不定都是在做夢啊,做夢着被人呵護,做夢這走上人生巔峯,只是這夢醒來的太快了。
“對不起,是我認錯人了。”我揚起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波瀾,假裝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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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迅速的轉身,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狼狽。
儘管如此,那前臺小姐有些輕蔑的話語還是飄到了我的耳朵裏,讓我的臉上一陣陣的發燙。
我本來打算一口氣跑回別墅裏,但是轉念一想,如果這些都是假的話,那爲何我會繼續住在別墅裏?
又或者說,他們之所以不再理會我,是因爲薄司夜刻意的安排,前臺小姐應該是個新人,沒有見過我很正常,而戴斯又是一個阿諛奉承之人,隨便給他點小恩小惠,讓他改變自己的口風也在情理之中。
這個想法逐漸佔據了我的大腦,我乾脆就直接坐在公司的門口,想等薄司夜回來,詢問他究竟何爲真相?
我不知道我在這裏坐了有多久,總之連我屁股都坐麻的時候,依舊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但是一直沒有安保部的人前來將我驅逐,這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戴斯只是裝作不認識我而已。
就在坐的又累又渴的時候,一瓶礦泉水遞到了面前“你就算在這裏做一年,我哥也不會看你一眼的。”
我擡眼,直接對上了薄振閻的眼睛,他眼神中帶着一種憐憫,但是我覺得我不需要他的可憐,因爲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可能比我還要可憐。
“萬一他要真的來見我了怎麼辦?”我有些倔強的問道:“如果我現在就離開的話,豈不是很可惜,我在這每多坐一秒鐘,就是離見到他更近一秒。”
“夏七言。”薄振閻突然嚴肅的喊到我的名字,沒有了往日的吊兒郎當,僅僅憑着他的面容和聲音,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怎……怎麼了?”
“和我走吧,我們離開這裏,去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在那裏廝守終生,不是很浪漫的一件事嗎?”
我仔細的盯着他臉頰,想從上面看出一絲開玩笑的情緒,但是我失敗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認真。
這就讓我更具有愧疚感了,因爲我已經明白,我的心已經給了薄司夜。
“對不起。”我不敢和他對視,只能盯着自己的腳尖,輕聲說道。
薄振閻像是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局一般,他只是嘆了口氣,並沒有強迫我,道:“沒關係的,我可以等你,等你忘記的那個人。”
“其實你不用……”我本想勸他,不用這樣委屈自己,畢竟以他的身份地位和顏值,想要找什麼樣的女朋友找不到,何必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呢?
但我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他打斷了:“這是我的決定,和你沒有關係。”
怎麼可能和我無關?可他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我也不忍心跟他犟下去,只能點了點頭說道:“好。”
我本以爲這樣薄振閻就可以離開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直接坐在了我的身邊。
穿着幾十萬的定製西服坐在別人公司門前,還是挺引人側目的,我看着路人人朝我們看來的那探求的目光越來越多,和已經華燈初上的街道,終於嘆了一口氣,說道:“就這樣吧,今天我也累了,想回家休息了。”
“我送你。”薄振閻連忙說道。
但我怎麼敢讓他送?畢竟只要讓薄司夜看到必定又是一番誤會,而眼下這個關頭,我可不想讓薄司夜誤會些什麼,便直接拒絕道:“不用了,今天已經麻煩你很多了,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
我本以爲薄振閻還要再堅持一下,卻沒想到他聽完我這話,就點了點頭,順從的說道:“好吧,不過你一個女孩子,路上注意點安全。”
“嗯。”我連忙答應。
告別了薄振閻我才發現自己一個人回去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薄司夜的別墅一直在郊區,通往那裏的車輛本就不多,而我之前更是每次上下班都要蹭薄司夜的車,現在居然離開了他,我連要做哪路車都不知道。
好在現在的網絡比較發達,儘管我摸索了一個多小時,卻也安全的到了別墅。
我拖着疲憊的身軀,剛剛打開門,就看到燈光輝煌的大廳。
這讓我一下起了精神,覺得很可能是薄司夜回來了。就在我興高采烈的進入大廳的時候,彷彿又一盆冷水,直接從我頭上澆了下來,因爲回來的人並非是我心裏念着的那個人,而是葉染。
她此刻就像一個女主人一般,翹着二郎腿坐在那裏,張狂無比,早都沒有了,我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文靜淡雅的模樣。
“你怎麼在這裏?”美夢被打破,我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
葉染卻像是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嗤笑了兩聲,回答道:“我馬上就和薄司夜結婚了,這裏是他的房子,自然也就是我的房子,所以我在這裏有什麼好奇怪的,反倒是你,大半夜的來這裏有何企圖。”
我本想要反駁,但是張了張嘴也只是無力的說道:“我一直住在這裏,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葉染挑着眉說道:“你和薄司夜可謂是男未婚女未嫁,這樣總住在一起,傳出去對你們的名聲都不好,所以我已經將你的東西收拾好了,你儘快的搬出去吧。”
她說着就將早已準備好的我的物品全部都扔了出來。
我那些保存的好好的書,此刻都已經被人爲的捏得皺皺巴巴的,甚至還撕掉了好幾頁,可以說完全沒有用了。
更別說我那還有幾件華麗的禮服,可已經被尖銳如剪刀的物品都快劃成布條了,別說是穿出去,就是拿出去被人看到,怕也會被別人當做一個笑話吧。
我強忍着心中的怒氣,問道:“葉染,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染緩緩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渾身帶着一種女王的霸道,但是嘴裏所說的話,更像是一個市井之人:“你自己做過什麼你應該清楚吧,我這只不過是收點利息罷了,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告訴你了誰纔是真正的主人。”
雖然這話說的很不好聽,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是我自私的想要打破他們二人的婚姻,甚至還希望薄司夜可以回心轉意。
不過我從來不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就算是當了小三,我也想要最後再確認一下薄司夜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用着我僅存的傲氣,不看那堆可以稱之爲垃圾的東西,瀟灑的一個轉身就徑直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