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列着黑壓壓的人,將他們給圍堵的嚴嚴實實。
風陌炎帶了不少人來邊境,更何況在邊境這邊出事的話,那方皇帝恐怕也查不出他們真正的死因吧?
“交出什麼解藥?解藥早已交出了。”寧輓歌挑着車簾,故作不解的問。
城門口掛着幾個昏黃的燈籠,那昏黃的光線輕輕照耀在寧輓歌的臉上,將她臉上無辜的神色映照的清清楚楚。
爲首的人冷聲呵斥:“胡說八道!那根本不是解藥,王爺吃了毫無作用。”
“哎,這就不是你能夠懂的了。聽過一句話叫做,傷經動骨一百天嗎?他中的是軟骨散,這可是傷經動骨,需要好好保養。”
寧輓歌說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整個小臉上滿是真摯的神色。
聽她這種話,有人相信,有人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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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畢竟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我這麼害他有何好處呢?”寧輓歌說着攤了攤手,“你們說是不是呢?”
她的眸底分明還閃爍着幾分狡黠的光亮。
風陌寒坐在一旁平靜的凝視着她,不由得感嘆這丫頭忽悠人的本事越來越強了。
“你們若再不放我們走的話,那你們王爺萬一出個什麼不測……”
不等她說完,侍衛們相互對視一眼,這才紛紛散開了來。
既然寧輓歌這般說,回宮讓太醫診脈便知真假。
成功出了城門,寧輓歌一個沒忍住就噴笑了。
楚燁看着眼前這演戲極佳的女子,不由得大讚:“沒想到啊,嫂子這聰明才智,讓我佩服。”
“讓你佩服的還有呢。其實他這是活該啊,這次不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的話,日後肯定還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日後若是沒有一兩個把柄抓住他的軟肋,那日後他又使些卑鄙的手段又該如何是好?”
“夫人說的都對。”風陌寒立即頷首讚賞。
“那是當然!”寧輓歌聽到誇讚,不由得投去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順帶着還拋了一個媚眼。
瞧瞧這夫妻兩的恩愛秀,還真是讓楚燁坐在一旁看得嘴角抽搐。
也正是如此,所以纔會把這個女人寵到這種地步吧?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務必要做。北淵國有一種草藥,名爲幻神草,吃了會使人產生幻覺,可這藥用來作爲解藥的藥引是最佳藥,所以必須要找到。”
聽她如此說,楚燁看了一眼風陌寒。
風陌寒輕輕頷首。
解毒啊,雖然聽上去就讓人覺得興奮,可這種藥會不會產生副作用?可看着風陌寒那一臉信任的神色,楚燁所有質疑的話都默默吞回了肚子裏。
他作爲朋友,也只能默默陪同。
之前差點害了風陌寒的事情,他還是記得深刻,真怕自己又會動手把這個男人給害死。
如若當真這樣的話,他還真的會害怕。
寧輓歌隱在袖中的手緩緩握成了拳頭。
她莫名覺得興奮,因爲就要離成功不遠了,如若當真能夠找到解藥的話,風陌寒也能夠像正常的人一樣生活,如若他想要那皇位的話,對他來說也是輕而易舉吧?
那她呢?
她該何去何從?
她回去了還會再回來嗎?她其實當真放不下風陌寒這人,可如若他當真要繼位做皇帝,這後宮佳麗必不可少,而她要的是獨寵一人,六宮無妃。
她想,這對古代的皇帝來說,應該很難吧?
……
出了兩國交壤之地,再感到北淵國邊境時,天色已經大亮。
小綠和紅葉都在馬車外,小綠大傷初愈,因此臉上還有幾分蒼白,等他們到達了客棧時更是到了晌午。
一切安排好,寧輓歌正準備上樓去休息一會兒,忽然聽見了幾人在說什麼拍賣會。
“這幾味可都是珍稀之藥,如若拿到的話,包活百歲。”
“哪幾味藥?”有人問。
“幻神草,鹿茸草,喏,我特地去打聽了來,這兒一共五味極品草藥。”
拍賣草藥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見。
對寧輓歌來說最在意的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幻神草”,雖然這草藥的名字取的相當玄幻,可在她的眼底就也不過只是普通的草藥罷了。
她忽然鬆開了風陌寒的手,直直走向議論的一桌人前問道:“幾位,這拍賣會在何處?”
突然聽見有人前來搭訕,幾人忽然停下了議論,一致看向了他們。
他們一副商人裝扮,從寧輓歌說話的口音來判斷,不像是北淵國本地人。
對方不免好奇的將寧輓歌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分。
“你們也想要?這草藥在那神人堂拍賣,人家堂主可是個視草藥如命的姑娘,你們可要小心。”
“多謝了。”寧輓歌感激地看了一眼這人,轉身走回到風陌寒的身邊。
風陌寒投來一個不解的目光。
他深知,她這是爲了他。
可這拍賣的草藥如若那麼容易就到手倒還無所謂,可如若……
“輓歌。”他輕輕喚她一聲。
“上樓再說。”寧輓歌輕瞥了一眼風陌寒,又看了一眼楚燁。
楚燁伸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那卓還在說話的人。伴隨着他投遞過去的眼神,幾人也同樣在看他。
隱約覺得不對勁呢?
他幾步走上前來,對着風陌寒低聲道:“這兒的人都是武功高強之人。”
寧輓歌聽得清晰,尤其是楚燁那難得的帶着警告的語氣說出口的話,讓她的心中不免震動了一下。
按照和小子的意思,這兒都是埋伏?
那剛剛說拍賣會的可能是假消息?
“嗯。”風陌寒隨口應了一聲,卻握住了寧輓歌的手往樓上走,邊走邊說,“剩下的交給你了。”
“什麼?”楚燁指着自己,叫的誇張。
拜託,讓他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是不是過分了些?
說好的兄弟情深呢?
果然是見色忘義啊!
紅葉站在他的身後,冷冷地掃了一眼那方的幾人,清冷的目光中帶着幾分殺氣。
“主子,這些人應當都是那暗影的人。”
只是一個目光掃過去,她就用了篤定的語氣。
楚燁並不驚訝,按照衛劼的性子,既然他們來到了他的地盤,他怎麼會不用盛大的歡迎禮儀來迎接他們?
……
門“嘎吱”一聲闔上。
寧輓歌幾步跟在風陌寒的身後,追着他的腳步說:“雖然不知道那些人說的是真是假,可至少試一試吧?”
不然這天大地大,北淵國的國土面積又這麼大,他們上哪兒去找藥?
不說其他,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方,豈有放棄的道理?
風陌寒來開了椅子,將她按坐在位置上,低聲說:“我沒帶錢。”
“呃……”
一句沒帶錢,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跳過了?
他到底還想不想解毒啊?
寧輓歌懷疑的看着這個男人,總覺得這個男人對解毒的事情真是一點都不積極。
難不成還能夠被毒藥給折磨上癮?
寧輓歌微微眯了眯雙眸,低聲說道:“風陌寒,不管你怎麼想,沒有錢搶或者偷就行了啊,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辦到吧?”
“……”男人的眉梢輕微抽動了兩下。
自從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他真是什麼偷拿搶的事情都做過了。
他眯着黑眸看着她。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裏倒映着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光來。
“輓歌,如若這是假的呢?”他問的平靜。
“假的?假的就撤唄!放心,有我呢,你不會有事的。”她說着還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頓了頓,她又說道:“風陌寒,不管怎麼說,這又要到十五的日子了,希望能夠在十五毒發之前你能夠安然無恙。”
她的話,讓風陌寒微微一怔。
十五之前讓他安然無恙?他垂首,忽然低低的笑了。
寧輓歌看不懂他的笑容,眨了眨眼眸,不解看他。
“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其實沒解毒也不錯。”男人眉眼間染着竟是笑意,這樣的笑意雖然淺淡,可卻掛着幾縷讓人無法捉摸的深意。
寧輓歌撇嘴,“說什麼胡話呢!”
要不是因爲這個男人,她至於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嗎?如若早點拿到東西,她早就離開了,更不會有動心一說。
可……
現在說這些似乎都已經晚了。
“陌寒,我希望你安然無恙。”她低低的說了一句。
風陌寒輕嘆了一聲,將她攬入懷中,不等她說話,低首就吻住了她。
溫軟的脣相貼,讓寧輓歌難得的沒有閉上眼睛,睜着大大的眸子盯着他看。
下一刻眼前一黑,男人將她的眼睛給遮住了,“你這樣看着我,我會想要別的。”他的聲音漸漸轉爲沙啞,響在她的耳畔。
寧輓歌被男人捂眼睛,試圖想要將他的手給拉下來,可惜這樣的拉扯根本都是無用功。
不過就他現在這樣的態度,她已經完全確定他是同意帶自己去參加這拍賣會了。
正想着,門忽然被撞開。
“你們別卿卿我我了,趕緊跑吧!衛劼那老頭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圍着。”楚燁滿身都是血跡衝了進來,誇張的叫道。
紅葉最爲淡定的走入,紅衣襯得她肌膚勝雪,她的衣裳上也沾染了幾分血跡,可卻不顯絲毫狼狽。
“衛劼的人都守在外面,必須要離開。”她也說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