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入宅吉日已經定下來,欽天監將日子呈現給皇上,最後由皇上下旨,擇在半個月後入宅。
“你恢復容貌之後,一直都沒參加過宴席,趁着這次機會,正好讓京都城那些世家們都知道你跟以前不同,這是本宮擬定的宴客名單,你看一看有沒有要添加的。”大長公主含笑對江宜夕說道。
大長公主對她視如己出,自是都替她安排得妥妥當當。
江宜夕將名單粗略看了一眼,基本將京都城的世家女眷都請了,連她沒想到的都有,她根本無需再操心。
“就照着您這個名單寫帖子,我來親自寫。”江宜夕笑着道。
“我早就讓人去準備了,你只需要那天漂漂亮亮地招待她們就行了。”大長公主笑着說,“一會兒繡娘來給你量身子,做幾套新的衣裳。”
“好的。”江宜夕笑着點頭。
大長公主問,“昨日你去給九王爺診脈了?他的病如何了?”
“需要慢慢調理,比以前好了不少。”江宜夕說。
“以前御醫說他活不過三十歲。”大長公主低聲道,“最近本宮看他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看來是你對症下藥了。”
江宜夕說,“殿下最近身體如何呢?”
大長公主的病跟九王爺的病相比並沒有好得了多少,也是需要長時間吃藥治療。
“已經沒再覺得腹痛,倒是好了許多。”大長公主笑道。
“那就好,等晚上我再來給您鍼灸。”江宜夕說。
從大長公主這裏離開,江宜夕來到郡主府的後院庫房,從齊家搬回來的東西全都在這裏,整整堆滿兩個大庫房。
杜文傑正拿着清單在對着,歸類地擺放。
“二哥,三哥。”江宜夕對他們笑着走來,“我來看一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這是我爹挑出來的,說是後來四嬸要交給你的東西。”杜文傑說道,“我爹讓你自己先過目一下。”
上次杜三爺就說了,齊英華最後一次出門沒多久,就讓人給女兒送了不少東西,也許會有什麼信箋藏在裏面。
江宜夕查看齊英華最後留給她的東西。
一塊完好的貂皮,幾盒精緻的首飾,還有一些當地小玩件,沒有其他了。
這幾樣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有祕密啊。
江宜夕仔細地翻查着,將裝首飾的錦盒都翻出來找,也沒有信箋啊。
難道根本沒有信嗎?
“這是四叔當初寫給祖父的信,我爹說也拿給你看一下。”杜文傑說道。
杜志平寫給杜老爺的就是家信,除了報平安,就是請杜老爺多照顧杜呦呦,擔心杜呦呦會孤單難過,只有信的最後一句話顯得有些突兀。
四面山川收眼內,天龍對地虎,百年底蘊藏胸懷。
“這句話什麼意思?”江宜夕微微蹙眉,既無押韻,意思又跟前面對不上,她對杜志平不瞭解,不清楚他的學識如何。
“二哥,我養父他平日也喜歡吟詩作對嗎?”江宜夕問道。
杜文勝他們都知道杜呦呦丟失一部分的記憶,他溫和地解釋道,“四叔當年還是秀才,不說才華橫溢,平日作幾首詩還是可以的。”
那就更不可能寫出這樣無頭無尾的詩了。
“你們看一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江宜夕將信交給杜文勝。
杜文勝和杜文傑接過信看了一眼,前面的話都能看得明白,就不太懂最後一句話到底在表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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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是不是……看到什麼好看的風景,忍不住在信裏說了一句?”杜文傑問。
江宜夕卻覺得這話似乎意有所指,但指的是什麼,她現在也猜不出來。
“先看一看其他東西吧。”江宜夕說。
“這就是之前四嬸離開青州之後寄回來的東西。”杜文勝拿出一個箱子,“除了這兩個匣子裏珍珠首飾被動過,其他都沒動過。”
江宜夕仔細地查看這些首飾寶物,並沒有奇怪的地方,“這些我先拿回去再仔細看一看。”
怕有遺漏,江宜夕打算將齊英華的東西搬回去。
“你知道今天齊家的人臉色有多難看嗎?”杜文傑賊兮兮地湊過來,“靖遠侯黑着臉就不說了,齊老夫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還有那個三夫人,哇,我們搬走這些箱籠,就像在割她的肉,差一點就要撲在箱子上面不讓我們走了。”
江宜夕輕笑出聲,被杜文傑繪聲繪色的形容逗笑了。
杜文勝敲着堂弟的頭,“東西都搬出來了,以後還是不要得罪齊家,我看靖遠侯就不是好對付的。”
“嗯,你們跟齊家還有姻親的關係,不要因爲我鬧得太難看。”她是擔心杜家只是商賈,鬥不過齊褚寒,他現在可是如日中天,是京都城的新貴。
杜文傑撇了撇嘴,姻親什麼,齊家現在哪裏還將杜家當親戚。
“知道了。”他老老實實地點頭。
“對了,呦呦,這次只能搬回原來的東西,房契也拿回來了,十萬房契還得再過一段時間。”杜文勝說。
江宜夕笑道,“有太后的旨意,齊家應該也不會不還。”
齊褚寒丟不起這個臉。
“那我們回去吧。”
杜文勝讓人將箱子搬上馬車,兄妹三人一起回了大長公主府。
江宜夕讓笑柳把首飾都擺放出來,她要仔細再檢查一遍。
“夫人對姑娘真好,這些珍珠首飾一看就是上等的貨物。”笑柳驚歎地說道,“奴婢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珍珠。”
“是啊,連我都沒見過……”江宜夕拿起鴿子蛋大的珍珠,瑩潤光澤,還有一層淡淡的光芒。
饒是她在江家見慣好東西,這珍珠都是第一次見到。
齊英華還給她寄了一匣子!至少也有二十顆。
“這貂毛皮也很好,冬天給姑娘做個披肩。”笑柳說。
江宜夕接過貂毛,拿在手上比劃了一下,突然覺得手感有些奇怪。
她翻了過來,在貂皮的背面,這貂皮不太對……
“笑柳,去拿剪子過來。”江宜夕立刻吩咐。
上好貂皮是柔軟順滑的,色澤也明亮,這個貂皮乍一看沒問題,但拿在手上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太對,那細微的異樣說不上來。
跟她之前接觸過的貂皮都不一樣。
江宜夕拿着剪子,將貂皮小心翼翼地剪開,果然在貂皮裏面,還夾着一層羊皮。
竟是一張地勢繁複的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