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二人的背影都消失後。
月流鈴都還止不住臉上的笑容。
淺黛見了,也來了趣味。
她掃了眼那兩人離開的方向,八卦地出聲,“小姐,這十二公主沒有拒絕您的提議,莫不是她同意了?”
“可她若是真拿三千萬兩出來,讓您離開京城,這可如何是好?”
聽到丫鬟的聲音。
月流鈴這才收起臉上的笑容,她收回視線,放在丫鬟的身上,淡淡地說道,“她若是當真有三千萬兩,讓我趕緊走人,我還求之不得呢。”
“索性這京城人多複雜的,總有人來打擾我和璽寶的平靜生活,倒不如帶着璽寶遠離這裏,到江南去轉轉,讓璽寶多見見世面,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待璽寶長大以後考取功名,我們再回來,也不晚。”
月流鈴靠在柱子上,眸中帶着期待。
她早就想體會一下不一樣的生活,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罷了。
“小姐若是要走,奴婢願跟隨小姐。”聽小姐如此說,淺黛也覺得甚是不錯。
“自是少不了你的。”
月流鈴拍了拍淺黛的肩膀。
她正準備回後廚。
餘光就掃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門口,此人一臉淡漠,靜靜地看着她。
也不知他是何時來的——
月流鈴頓覺尷尬。
方纔她和丫鬟的談話,莫不是都被他聽去了?
爲掩飾她的心虛,她趕緊浮上一絲笑容,迎着來人去了。
“宣小侯爺,你今兒怎的得空,到我這小店來了,恭迎大駕。”
月流鈴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
但那笑容,卻未達眼底。
宣日朗自是看出女子的假裝笑容,他緊抿薄脣,緊緊盯着她好看的鳳眸。
待女子走得近了,他才無奈開口,“方纔月小姐說的三千萬兩我出,只希望月小姐不要讓璽寶離開我。”
道出這句話時。
宣日朗濃眉緊鎖,目不轉睛盯着眼前的女子,希望她可以答應自己的請求。
聽出男人語氣中的懇求,月流鈴心下微頓。
她沒想到,身份尊貴的小侯爺,竟會如此態度待她。
但長公主那番行爲,已是證明了他們之間不會有好結果。
而璽寶又是她的命根,她是絕不會讓璽寶離開自己的身邊。
躊躇了片刻。
月流鈴輕聲訕笑,“小侯爺心裏應當是清楚的,我不會讓璽寶離開我。”
看出女子眼神中的堅定。
宣日朗也不強人所難,很認真地看着她,“那你……可不可以不離開。”
“額……”
月流鈴被男人突如其來的柔情嚇着了,她的眼神閃躲。
趕緊收拾好情緒,她重新擡眸,再次浮現一絲笑容,“宣小侯爺,可是要喝點茶?”
見女人不願多說,宣日朗心下有些失望。
他只微微搖頭,“不必麻煩了。”
丟下這句話,他便離開了茶室。
望着男人的背影已經遠去。
淺黛又找到小姐。
在她身旁嘟噥道,“小姐,宣小侯爺的錢就不是錢麼,既然他願意給出三千萬兩,小姐爲何不答應了他?而且小侯爺對小少爺這般好,就算小少爺跟了小侯爺,日後也會極好的。”
“不是所有人的錢都要拿的。”月流鈴淡淡笑着。
她端起一盞茶水,自顧喝着。
現在茶室裏的人已是不多了,她正好可以趁現在休息片刻。
“可這三千萬兩,不是所有人都能給得起的。”淺黛還是不解。
素心在旁,聽到兩人的談話。
她將手中的果子放在桌上,隨後才笑着出聲,“淺黛,這你就不懂了吧,小姐雖然不想小少爺沒有父親的疼愛,但若是爲此,小姐也不想和小侯爺將就一生。”
“而且兩人在一起,就是要兩廂情願,日後纔會長久,否則就如九皇子那般,新鮮感過了,也就沒感情了,最終還是走不到一起,鬧出諸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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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姐現在吶,只是想找一個相愛的人,又能對小少爺好,然後攜手過一生。”
“只是……這樣的另一半,實在難得。”
素心從小就跟隨在小姐的身邊,對小姐的脾性極其瞭解。
自然也就明白,自家小姐到底想要什麼。
聽到素心這番話,月流鈴十分認同,她點點頭,對着丫鬟豎起大拇指,“素心懂我。”
“奴婢也是跟在小姐身邊久了,自然能猜到小姐的心思了。”被小姐這麼一誇,素心還有些羞澀。
主僕三人閒嘮着。
卻突然感覺空氣不對勁。
淺黛直直地盯着門口的方向。
月流鈴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就見是……宣日朗!
他不是已經離開了麼,怎的突然又出現了?
月流鈴心下疑惑,但想到方纔素心出口的那番話,毫不避諱,莫不是又被他給聽了去?
她怔怔地看着門口的人,尷尬地笑了笑,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怎麼每次談及和他相關的事情,就會被他發現,尤其還在背後說他的小壞話時。
“宣小侯爺,可是還有何指教?”
半響後。
月流鈴才問出這句話。
她趕緊迎着男人坐下。
宣日朗看着她,沒有行動,只靜靜地看着。
“小侯爺?”月流鈴一時把不準男人的思緒,再次出聲提醒。
宣日朗這才輕啓薄脣,淡淡地說道,“我的扇子落在了此處,回來尋扇,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
“無礙。”
見着男人無異樣,月流鈴這才鬆了口氣。
她擡起鳳眸掃視了一圈,就在不遠處的桌上靜靜躺着一把扇子。
“宣小侯爺落下的摺扇便是那個吧,素心,快去取過來。”
“是,小姐。”
素心取過摺扇,恭敬地遞給宣日朗。
宣日朗拿過摺扇,並未馬上離去,轉而看向月流鈴。
“和我在一起,當真那麼困難嗎?”
宣日朗冷不防冒出這句話。
月流鈴剛喝下的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咳咳咳——”月流鈴被嗆得雙頰通紅。
“小姐,您沒事吧,快擦擦。”淺黛趕緊地上一張帕子,給小姐擦拭溼了的衣裳。
月流鈴是萬萬沒想到,方纔的談話果然被這男人聽了去。
她簡直尷尬到家了!
瞧着女人似是不願回答自己的疑惑,見她緩些了。
他便立刻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