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捏住拳頭,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關在籠子裏。
籠子!
四周之前被黑布遮擋,因此黑的厲害,現在黑布被人給拿掉了,外面的光線有些讓她難以適應的微微眯了眯雙眼。
寧輓歌伸手擋了擋陽光。
“將她放出來。”風陌炎的目光輕輕掃了一眼屋內的情況,冷聲吩咐。
伴隨着他的吩咐,鎖被打開,鐵籠的門打開。
寧輓歌被兩個人給擡了出來。
剛剛放穩身子在風陌炎的面前,只聽得“啪”的一聲響,狠狠打在了風陌炎的臉上。
這聲啪的脆響讓一旁的下屬們看得是目瞪口呆。
風陌炎被這一巴掌給打得愣住了。
“渣男!”寧輓歌揚了揚自己的手,冷冷的瞪着他。
風陌炎做的這一切,讓她無比的厭惡嫌棄。
還從來沒有如此討厭一個男人,就連那太子,都沒有討厭到這種地步。
被打了這一巴掌下來,風陌炎的臉上帶着幾分愕然愣怔,直到從寧輓歌的嘴裏罵出了一聲渣男,他纔好像回過神來似的。
風陌炎彷彿這才鬆了一口氣似的笑道:“輓歌,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的?真心的會把她給關在籠子裏?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寧輓歌很想罵人,可是看着這個男人那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她還真的是不想說話了。
有些人就是,不管怎麼說話,都是聽不懂。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拜託,我一個有夫之婦,你有什麼好繼續在意的?還有啊,拜託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很忙的哎,沒空應付像你這樣的男人。”
風陌炎捧着心口的位置,臉上是受傷萬分的神情。
“輓歌……”
“放我離開。”她又重複了一句。
她知道,風陌寒一定在四處尋找她。
女子的臉還是易容後的臉,可那臉上倔強的神情還是那般熟悉。風陌炎靜靜凝視着她的面容,凝視着許久許久都沒有轉移開視線。
“輓歌。”他輕輕喚了一聲,“跟在我身邊有何不好?他風陌寒就要死了,他一個病秧子如何能夠得到你這樣的青睞?”
她自己說自己的丈夫倒無所謂,可唯獨不允許別人說。
“也與你無關。還有,別說什麼病秧子這話,你們兩人要是打起架來,恐怕你還打不過他。”寧輓歌冷嗤了一聲,滿帶的語氣嘲弄,“放不放我,就一個回答。”
“不放!”
風陌炎的那雙眸子裏,含着濃濃的癡情,深情款款。
如若是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的女人,恐怕真的會被他這樣的含情脈脈眼神給感動,可偏偏她寧輓歌甚至這男人的性子。
“不放是吧?那隻好自己離開了。”寧輓歌言罷轉身便走。
“輓歌!”風陌炎哪裏肯放過她,她剛剛邁出兩步他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寧輓歌黑了臉色,越來越不能容忍。
這個男人說話就說話,竟然還敢動手!
沒有猶豫,抓着男人的手臂就是一個過肩摔,只聽得“砰”的一聲響,風陌炎沒有防備就被摔在了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一旁的下屬見狀紛紛上前來攔住。
“你們主子,中了我的軟骨散。”寧輓歌淡聲說道,“如若你們不想他死,就放我離開。”
剛剛過肩摔的剎那,手中的毒藥粉就灑了出去,否則哪裏會這麼容易將這麼高大的男人給摔在地上。
風陌炎這男人,不給他點教訓的話,她也真的不能叫寧輓歌了。
“讓她離開……”風陌炎忍着身上的疼痛,眉尖的摺痕都深了幾許。
“解藥等我徹底離開這裏,我會放在門邊。咱們怎麼說也算是親人吧,這種事情我還是會說話算話,不過風陌炎,拜託你下次別這麼卑鄙行嗎?”
寧輓歌說罷轉身就往外走。
得了主子的命令,下屬們根本不敢再輕舉妄動。
……
走到門邊的時候,寧輓歌放下藥瓶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爲了教訓風陌炎,她沒有把解藥放下。
如若放了解藥,日後該用什麼來威脅這個男人?
也只是這麼一想到她就氣得想吐血。
所以……
她換了一種要放在門邊。
走出門時,發現四周荒涼了幾分,這處宅子佔地面積極大,可卻坐落在毫無人煙之地,四周空蕩蕩萬分。
她這才明白,爲什麼風陌炎這麼幹脆的讓她走,感情一開始就知道,她肯定走不遠?她挑脣冷笑,卻直直往外走。
好一會兒,身後的侍衛紛紛追了出來,可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人呢?”其中一人問道,語氣中滿是怒意。
“不知啊,這兒可是山頭,她應該跑不掉,趕緊追!”另一人擡了擡手,示意衆人跟着他走。
一羣人立即奔着離開,好一會兒之後,寧輓歌才從隱蔽的地方走出。
這些人,還想要抓她?
風陌炎不是省油的燈,日後遇到這個人都得小心幾分。
……
從山頭爬下山也花費了不少時間。
寧輓歌趕到他們之前住過的客棧時,早已不見風陌寒的蹤影。
她奔入客棧時,一把揪住了掌櫃的衣襟:“看到我家男人沒?”
掌櫃被揪着衣襟,尤其是眼前寧輓歌的表情簡直可以用猙獰來形容。
“姑娘……您您要找的是哪位?”
寧輓歌那語氣中着急的意思,讓掌櫃嚇住了。
這兒又不是春樓,這姑娘衣衫凌亂的衝來找男人,難不成是……
掌櫃的腦子裏立時閃過了無數個畫面。
“我男人,長得很高,臉色很蒼白,一身白衣,可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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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問完,掌櫃手顫顫地指着她身後的人道:“是不是像這樣?”
寧輓歌轉過頭來,一眼就瞧見了站在不遠處身長玉立的男人,他負手而立,正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男人那高貴的氣質立現,讓人無法忽視的矜貴。
他感覺到了她的視線落過來,幾步上前靠近她。
“你沒事吧?”
“你去哪兒了?”
二人同時出聲問道。
可這個同時說出口,讓兩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寧輓歌忽然笑了一下,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我沒事,你去哪兒找我了?”
“風陌炎的府邸。”風陌寒瞧見她安然無恙,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眼前的女人,臉上帶着幾分疲態不說,髮髻凌亂,髮絲甚至都糾結在了一起,衣裳也是凌亂不堪。
他的心一軟,伸手輕輕整理起她這紛亂的髮絲,動作溫柔至極。
不少人因爲他們兩人的動作而紛紛投來了古怪的目光,甚至還有人不住的讚歎他們之間的般配。
“唔,這麼多人,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寧輓歌小聲說道,同時還拉扯了一下風陌寒的衣袖。她很想告訴他,現在很多人看着有些難爲情。
風陌寒輕瞥了一眼那方的衆人,輕輕嗯了一聲,挽住了她的肩膀攬着她離開。
“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好。”
走遠了,似乎還能夠聽見二人的說話聲。
寧輓歌長長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這個男人總是會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定,讓她無法抗拒的溫柔寵溺。
只是……回去之後真的有法子能夠回來?
她保持很大的懷疑。
……
馬車連夜離開。
“嘖嘖嘖,即便是找到了那東西,嫂子用來做什麼?”此刻馬車裏坐着了三人,楚燁坐在他們夫妻的對面,正翹着腳,神情有些吊兒郎當。
其實他會過來,完全是由於風陌寒將他逼來的。
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有必要將他給扯上嗎?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寧輓歌給了楚燁一個大大的白眼,立時將他的所有問題給堵住。
她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是異世界的人,那日後會遭受多少人的眼光。
寧輓歌想到這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風陌寒。
他閉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那般若有所思的神情,讓她有些好奇,他在想什麼?
她是否離開,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雖然之前的態度表明他並不想她走,可最近一路走來,他卻幫着她,態度轉變的實在太快。
正思考時,馬車忽然停頓了一下。
撩開馬車,外面的守衛說:“深夜出城需要五王爺的手寫放行書。”
什麼!
還要什麼狗屁放行書?
寧輓歌心中爆了粗口,一把挑開車簾道:“我們奉朝廷之命去往北淵國,這要是耽擱了兩國交好,你這罪可擔當的起?”
“你說你是朝廷派的?哈哈哈!我還是玉皇大帝派的!”對方一聽,竟是笑出了聲音來。
像這種平日裏用欽差大臣的身份來冒充的人很多很多,他們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可這樣的笑聲卻莫名的停不下來了。
寧輓歌拍了拍手上的灰色粉末,嘆口氣說道:“沒想到這笑藥這麼有用呢,小心笑到岔氣。”
“哈哈哈……你!”官兵笑的肚子發顫,可是分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值得他大笑了,卻就是該死的停不下來。
寧輓歌冷冷勾了勾脣,說:“繼續離開。”
但剛剛往前行駛兩步,立刻被一羣黑衣地侍衛給攔住了去路。
“將解藥交出來,五王爺纔會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