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餘餘還不知道她又被黃蔓蔓抓包了，火鍋的照片發過去，楚宥給她回了個小人冒火的表情包。
她和他一起喫火鍋，總是喫鴛鴦鍋，辣鍋搭配清湯鍋或者番茄鍋。
但今天這個鍋底，是純辣鍋，鍋面上還飄滿了辣椒。
年餘餘：【下次惹我生氣，就罰你喫今天這種火鍋！】
楚宥：【那我一定不會惹你生氣。】
緊接着是一張小人雙手合十求饒的圖片。
年餘餘笑出了聲，剛想回復，就聽見黃蔓蔓的聲音幽幽響起，“你的嘴角快笑到耳根了。”
“咳。”年餘餘立馬收斂了笑容，放下了手機。
她討好的給黃蔓蔓夾了一筷子煮熟的肥牛卷，“你多喫點。”
黃蔓蔓：“……我已經喫飽了。”
“戀愛的酸臭味。”
年餘餘又給她夾了一筷子毛肚，“我錯了，我不看手機了。”
黃蔓蔓這才放過她，她吃了口裹滿蘸料的肥牛卷，含糊不清的語調，“不要在我這個單身狗面前秀恩愛。”
“記住了。”
年餘餘也給自己夾了一筷子毛肚。
火鍋接近尾聲，兩人喫飯的速度慢了下來，一邊掃尾一邊聊天。
黃蔓蔓忍了一晚上，還是沒忍住，“李白蓮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要不要週六我陪你去鬧一下她的籤售會？”
她躍躍欲試，“我好久沒和人對線了。”
年餘餘想起了她專門帶過來的臭包，被嗆了一下。
“不用。”
她喝了口水，平息了一下。
“是我鑽牛角尖了。”
“不用搭理她。”
她下午的時候也想明白了，她現在有好友陪在身邊，還和楚宥談了戀愛，事業也在上升期，每天都很開心。
而李雲萊，就像黃蔓蔓說的，是陰溝裏的老鼠，到了現在還只能不斷營銷三年前從她這裏偷走的作品，蹦噠不了多久了。
“她別再來噁心我。”
年餘餘輕飄飄的口吻，“我就不去找她的麻煩。”
黃蔓蔓點點頭，“可惜了我的臭包。”
“不過，讓她看着你過得比她更好，更能折磨她。”
年餘餘認同黃蔓蔓的說法，“我們就開開心心的。”
她在心裏給這件事翻了篇。
然而，有時候，噁心的人總是會繼續辦噁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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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週五傍晚。
年餘餘和黃蔓蔓剛一起逛街回到景安花園，正等待着楚宥從醫院食堂帶飯回來。
一個陌生號碼出現在年餘餘的手機屏幕上，她看着手機，心裏隱隱有點預感。
果然，接通電話，一道熟悉的、令她心理不適的柔弱女聲傳了過來。
“余余，我是雲萊。”
年餘餘握緊了手機，向來綿軟的音色冷冰冰的，“你有事？”
“余余，我在你家小區外面，我們見一面吧。”
年餘餘沒說話。
“余余，三年了，你現在在漫畫圈發展的越來越好，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我們曾經大學四年的……”
話沒說話，被年餘餘冷聲打斷，“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也沒什麼舊可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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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出現短暫的沉默，隔了會兒，李雲萊的聲音又響起。
“余余，我這次是真誠的想和你道歉。”
“我就在你家小區大門口等你，不見不散。”
話落，電話被掛斷。
“李雲萊？”黃蔓蔓輕聲問
年餘餘臉色不太好看，“她在小區門口等我，說要和我道歉。”
黃蔓蔓嗤笑，“她到底是想道歉還是想故意噁心人？”
眼見着年餘餘起了身，她連忙道：“你幹嘛，你不會真的想去聽她道歉吧？”
“她樂意等，你就讓她等着唄。”
年餘餘走到玄關處換鞋，“我不是去聽她道歉，是她自己送上門找罵。”
黃蔓蔓眼睛亮了亮，“罵人啊，帶我一個。”
“不用。”年餘餘開了門，又制止了她，“我一個人去，免得說我們以多欺少。”
“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關上了門。
—
今天的傍晚沒有晚霞，天邊是一片黑沉沉的烏雲，無端壓抑。
年餘餘邁步朝小區門口走，擡頭看了眼天空上的烏雲，下意識加快了腳步，她得在下雨前趕回來。
景安花園，大門外。
一個穿着白色雪紡長裙的女生不時朝小區內張望，她面容清秀，臉上化了精緻的妝容，很有幾分清純小白花的氣質。
突然，她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嫉妒，又被她很快掩飾起來，被激動的情緒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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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余。”李雲萊往前迎了兩步，臉上帶着笑容。
年餘餘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影，卻硬生生止住了腳步，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冷淡態度，開門見山道：“你不是要道歉？你說吧，我聽着。”
周圍人來人往，李雲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紅了眼眶，“余余，你一定要這樣嗎？”
時隔三年，年餘餘還是想爲李雲萊倒打一耙的本事鼓個掌，她冷笑，“李雲萊，三年前你就是用這一套。”
“明明是你對不起我，爲什麼你總是一幅被害者的姿態？”
李雲萊還沒說出口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裏，她頓了頓，纔開口道：“對不起余余，我沒想到這麼久了，你還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
“我知道我做什麼都是於事無補，但我還是想再和你道個歉。”
“真的對不起，我當年……我當年也是被逼無奈。”
年餘餘脣角勾起自嘲的弧度，很好，和三年前一模一樣的說辭，李雲萊果然是故意來噁心她的。
她不想再說話，轉身就想朝小區裏走。
李雲萊見她要走，急眼了，連忙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余余。”她不再維持着一幅柔弱的小白花姿態，語氣焦灼，“我這次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年餘餘停住腳步，甩開李雲萊胳膊，好整以暇看向她。
李雲萊低着頭，“我明天開籤售會，能不能到現場幫我站個臺。”
她又擡頭看向年餘餘，目光裏有着祈求，“我們可以借明天的機會，挑明我們是大學室友的身份，炒作一番。”
“還可以趁機給你剛完結的漫畫宣傳一波。”
“一舉兩得，我們互利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