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紋大半身子都被梁敬澤壓住。
牀墊的回彈使兩人更密實地貼在一起。
蘇紋:“我不走,你先起來。”
梁敬澤埋首在她頸窩,“起不來。”
蘇紋被壓的有些呼吸不暢。
醉酒後的梁敬澤,明顯比清醒時難纏。
蘇紋拍着他肩膀,“別鬧,你躺好,我去拿杯醒酒茶。”
梁敬澤順勢抓住蘇紋的手腕,繞到了自己的頸後,“不喝,抱會。”
蘇紋無聲發笑,順勢環住他的肩頸。
梁敬澤察覺到蘇紋的迴應,得寸進尺道:“抱緊點。”
蘇紋無奈地拍他脊背:“你怎麼這麼鬧人。”
梁敬澤薄脣貼着她側臉,“討厭嗎?”
“討厭就不讓你抱了。”
蘇紋的手指插進男人頸後的短髮中,邊摩挲邊道:“回家還是在這裏睡會?”
梁敬澤犯懶:“不想動。”
“那就不動,等睡醒再走。”
梁敬澤勉強撐起上半身,俯視着懷裏的女人。
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情緒上頭。
他隱約從蘇紋溫情脈脈的眼神中,看到一抹包容和戀慕。
也許酒精壯膽。
也許恰合時宜。
梁敬澤掌心捧住蘇紋的側臉,啞聲問她:“蘇紋,喜歡我嗎?”
他甚至沒敢放肆談愛。
兩個人,四目相對。
時間被無限延長。
梁敬澤沒等到蘇紋說喜歡,卻等來了她的獻吻。
酒精催發出的綺念幾乎瞬間點燃了梁敬澤。
他的吻如暴雨落下。
彷彿徹底撕開了溫潤儒雅的假面。
良久。
聽到蘇紋的悶嗯,梁敬澤如夢初醒般找回理智。
他擡起頭,並拉起薄被蓋住她。
梁敬澤闔眸緩了緩神,啞聲道:“回家?”
“不是說不想動?”
蘇紋潮溼的雙眸恢復清明,軟聲打趣。
梁敬澤故作高深地勾脣:“有些事,不動恐怕不行。”
蘇紋笑着推他,“少不正經,中午喝那麼多,還有精力想別的?”
梁敬澤拉她手,往下走,“你是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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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敬澤!”
“叫敬澤,或者澤哥!”
蘇紋不叫,梁敬澤就繼續鬧她。
兩人一番嬉鬧,逗得蘇紋笑個不停。
玩鬧過後。
梁敬澤抵着她額頭,低聲喃喃:“說你喜歡我,蘇紋,我要聽你說,喜歡我。”
蘇紋原本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驟然聽到梁敬澤近乎祈求的語氣。
斂笑之際,心頭莫名一軟。
想讓一個含蓄且內斂的女人直言喜歡,其實並不容易。
但梁敬澤做到了。
蘇紋撫着他的臉頰,坦蕩地給了他想要的正面迴應。
“梁敬澤,我喜歡你……”
從他知分寸懂進退的陪伴開始。
從他要名正言順的身份開始。
從他拿出五年前的戒指開始。
這些點點滴滴匯聚在一起,一步步促使蘇紋對他生出了情愫。
或許,達不到深愛的程度。
可是愛的底色,必定鋪滿濃郁的喜歡。
蘇紋喜歡上了梁敬澤,這一點毋庸置疑。
此時。
得到答案的梁敬澤,呼吸一滯,陡地閉上了雙眼。
他想要的,並不多。
蘇紋的一句喜歡,足夠支撐他繼續愛她許多年。
客房裏的嬉鬧聲逐漸歸於平靜。
兩人靜靜地相擁。
沒一會,身側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蘇紋稍稍側目,映入眼簾的是男人陷入沉睡的俊臉。
不多時。
蘇紋拉過枕頭墊在他腦後。
靜悄悄地下牀,整理好被扯亂的襯衫和長髮,轉身出了門。
約莫十分鐘。
蘇紋端着一杯醒酒茶去而復返。
牀上的男人酣睡正香。
蘇紋放下茶杯,坐在牀畔輕輕拉起了梁敬澤的左手。
從午後到日落。
梁敬澤睡了整個下午。
再醒來時,窗外已是日暮西山。
梁敬澤張開左手揉着酸脹的太陽穴。
可手指在夕陽照射下,忽然閃過的一抹白光,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梁敬澤怔了怔,摸着中指上那枚沾染了體溫的戒圈,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鉑金戒圈,中間一枚單鑽點綴,中規中矩的老款式。
但這不是重點。
因爲梁敬澤認出來,這枚男戒與他五年前買給蘇紋的那枚女戒,是情侶款。
如果不是確信蘇紋沒有看過他的保險櫃,梁敬澤險些以爲這是他收起來的另一枚。
畢竟五年前他爲聯姻準備的戒指,並非單隻,而是一對婚禮對戒。
這時。
客房外的走廊隱隱傳來說話聲。
蘇母:“敬澤還沒醒?”
蘇紋:“中午喝太多,讓他睡會吧。”
蘇母:“那你倆晚上在家喫,我讓譚伯多做幾個菜。”
短暫靜默後,蘇紋委婉地道:“我先進去看看,等會再定。”
“也行,進去小聲點,沒醒的話別吵他。”
蘇紋應聲後,就輕輕推開了客房的門。
由於沒拉窗簾,大片金黃的斜陽落在牀畔。
蘇紋眯眼走進幾步,纔算看清牀上的景象。
此時。
梁敬澤單腿屈起,左臂搭在膝頭。
側身看向她時,敞開四顆釦子的襯衫露出了大片的胸肌紋理。
蘇紋下意識關好門。
“醒了?”
梁敬澤不說話,只衝她招了招手。
蘇紋笑着走過去,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怎麼變啞巴了?渴不渴?”
梁敬澤接過那瓶礦泉水,隨手丟牀上。
然後抱住蘇紋,攤開左手,“哪兒來的?”
蘇紋看着他手上的戒指,挑眉一笑:“當然是買的。”
梁敬澤喉結起伏的頻率逐漸加快。
不用想也知道。
這枚五年前的經典戒指,想買到同款肯定要費一番功夫。
尤其這個品牌主打的都是定期下架的限量版。
蘇紋字字不提愛,事事又充滿愛。
梁敬澤深深吸了口氣,當着蘇紋的面,將那枚戒指摘了下來。
“趁我睡覺戴戒指不算數,要戴當面戴。”
說着,男人就將戒指塞回到蘇紋手裏。
蘇紋嗔他一眼,“事兒多。”
“第一次收戒指,儀式感不能少,戴。”
蘇紋拍了下他的手背,在男人灼熱的目光中,緩緩把那枚高價收來的男戒套進了他的指端。
“滿意了?”
“滿意。”梁敬澤薄脣微揚,“回家?”
蘇紋掃了眼他大開的領口,“衣服穿好,我去開車。”
不用多說,兩人都知道“回家”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