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問話的是秦陌離。
她在這把琴上,竟然是看到了父親的影子。
老闆娘垂眸,卻是憂思的表情,“是我一個朋友留下的。”
“老闆娘可曾認識秦暮?”秦陌離直截了當的問道。
“啊?”她驚訝的叫出了聲,然後捂住了嘴,眼淚直流,“你也認識他?”
“他是我的父親。”秦陌離凝視着她,“老闆娘所說的朋友,就是指他嗎?”
老闆娘點頭,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秦暮居然結婚生女了!
“你們快坐!我給你泡茶。”她擺弄起了店裏的功夫茶,時而還擡眸,看着秦陌離。
當然,她也把那把古琴,遞給了秦陌離,“你看看吧!”
秦陌離接過來,伸手輕撫,彷彿感覺到了父親也曾這麼撫着琴一樣。
宋義卓見她喜歡,就問道:“老闆娘,多少錢賣?”
老闆娘面露難色,她不想賣。
但是,來買琴的又是秦暮之女。
“我不買。”秦陌離出聲道,“我就只是看看。”
老闆娘心生歡喜,“謝謝秦小姐。”
秦陌離的通情達理,讓老闆娘放下心來。
以宋義卓的脾氣,只要是喜歡的東西,定然是要弄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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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離彈了一首古曲,老闆娘聽着都驚呆了。
“你父親跟你提過這一首古曲嗎?”
“沒有。”
秦陌離搖了搖頭,“我隨便彈的。”
老闆娘半信半疑,給他們端了茶,“請喝。”
有熟人進店裏來買東西,叫了她一聲:“莫離……”
秦陌離轉頭看過去,她並不認識這個人,怎麼在叫她的名字。
老闆娘起身,跟他們說了抱歉,讓他們稍等。
“我去給客人拿一下他之前訂下的東西。”
秦陌離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老闆娘的名字,怎麼和她的一樣?
她和父親究竟是什麼關係?很顯然,她的名字比自己大的多。
莫非這個女人是父親的前女友嗎?他給自己的取名字,就是爲了紀念前女友?
秦陌離又跟自己說,父親對她和母親的寵愛不像是假的,不至於做這麼低級的事情吧!
宋義卓知道秦陌離是很在乎秦暮的,等客人走了之後,他問道:“老闆娘怎麼稱呼?”
“我叫莫離,莫要離開的莫離。”老闆娘說道。
一字之差。
秦陌離的名字,是陌生的陌。
也許,只是巧合罷了。
“我還沒有問二位怎麼稱呼?”老闆娘看着他們。
“我姓宋。”宋義卓應道,“她姓秦。”
“宋先生和秦小姐,今日見到了故人之後,我很是歡喜,一會兒你們走時,看上什麼,儘管拿去。”莫離很是大方。
宋義卓覺得她很綠茶,她明知道他們看中的是這把古琴,就是不賣。
喝了一會兒茶後,店裏又有客人來,秦陌離就起身告辭。
他們一家三口走出古董店後,宋義卓就吐槽,“這個女人哪能和四嬸相比,你爸肯定不喜歡她。”
秦陌離見他看出了自己的心事,“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就當你說的是對的。”
“我本來就說的是對的。”宋義卓哼了一聲。
秦陌離給他一點顏色,他就開染坊。
“不過,她的店名叫愛暮,而非愛慕,倒是看得出來她自作多情。”宋義卓又分析道。
店名有深意,秦暮的暮,暮色的暮,非羨慕的慕。
“回酒店去吧,我媽一個人在那,我們出來久了,我也不放心她。”秦陌離懶得看他顯擺的樣子。
回去酒店後,秦陌離給小地瓜洗漱,然後去看望楊水香。
哪知道楊水香又把她給忘記了,問她你是誰?
好在秦陌離已經習慣了,每次都耐心的解釋她是誰。
宋義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給何笙打了個電話。
“老何,你幫我查一個古董店,以及一個叫莫離的女人。”
何笙開玩笑:“莫不是小陌的父親開給她的?”
“不像。”宋義卓正色道,“你及時給我消息,最好有她的把柄。”
凌晨兩點時,何笙回了消息。
“老宋,她原名不叫莫離,叫傅青,在秦暮死後改的名,她和秦暮一起共事過,再深的東西,還沒有挖出來,畢竟年代久遠了,至於把柄的話……”
宋義卓的睡眠向來很少,他五點起牀去鍛鍊。
鍛鍊完了,他去到了愛暮古董店。
莫離一看到是他,臉色微微有些不一樣,但很快又招呼他:“宋先生,早!”
“那把古琴多少錢?”宋義卓言簡意賅。
“價值連城。”莫離看向了琴。
宋義卓掃了一眼她的店,“老闆娘,我看你還是把名字改回傅青比較好!你模仿陌離的名字,只會讓人覺得東施效顰徒惹笑話罷了。”
傅青的眼睛瞬間就瞪圓了,她沒有想到,過了一個晚上,這個年輕人把她的老底都查到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很快鎮定下來。
宋義卓淡淡一笑,“傅老先生是個‘大善人’,還被政府授予了稱號,你說,如果相關部門知道他是靠什麼渠道起家的,會怎麼樣?”
人都這樣,年輕的時候貪財,什麼都敢幹,爲了錢可以不顧一切。
當年紀大了時,就開始注重名聲了,名譽勝過一切。
傅富貴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傅富貴洗白了前半生,但誰都怕自己晚節不保。
“你想要怎麼樣?”傅青不敢冒險。
“那把琴,開個價。”宋義卓只要這個。
傅青知道,她今天是不賣不行了。
“一個億。”她獅子開大口。
當然,對於她來說,確實是無價之寶。
宋義卓價都沒還,開了一張支票給她:“你去銀行兌換了之後,把琴送到酒店裏來,親自給秦小姐。”
傅青不料這個還穿着運動服的男人,這麼有錢。
秦陌離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我要一億美金。”傅青坐地起價。
宋義卓可不是冤大頭,“你這家店是美金經營?要不英鎊更值錢?還是我去工商局幫你問問?”
傅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再說話。
宋義卓將支票放在了她的桌上,“中午12點之前,我沒看到這把古琴,你知道後果的。另外,別妄想送一把仿製的過來,我有鑑寶師。”
傅青在他走後,馬上給父親打了電話。
經營了多年,傅富貴似乎變得儒雅,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非常匪氣。
“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也想威脅我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