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褚寒擡眸看向齊若煙,那眼神冷得就像寒冰,齊若煙背脊爬起一絲冷意。
“皇后娘娘,臣是一定要娶她的,你若是不能做到和杜呦呦和平相處,那就避開她。”齊褚寒低聲說。
“你怎麼會喜歡她,就因爲她長得像江宜夕……”齊若煙想不明白,齊褚寒之前對杜呦呦還十分厭惡,她突然想到一個絕不可能的原因。
齊若煙震驚又惶恐地看着他,“你……你喜歡的不是杜呦呦……”
怎麼可能!
她不相信,齊褚寒怎麼會喜歡江宜夕。
齊褚寒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將這個話題結束,他本來就不是來徵詢意見的,“還有一件事,祖母當初從杜家手中拿了十萬兩銀票和十二件房契,十萬兩銀票盡數都落在手裏,這筆銀子,你拿去做什麼了?”
“……”大哥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祖母答應過她,絕對不會說出來,連杜呦呦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筆銀子。
“娘娘?”齊褚寒眸色一厲,“我跟娘娘說過,在宮裏若是缺銀子,可以跟我說的。”
齊若煙支支吾吾地道,“本宮也是爲了打點朝堂一些大臣,爲了讓他們支持本宮,十萬兩而已,又不是……”
“十萬兩不多嗎?你打點誰需要這麼多銀子。”齊褚寒冷聲問。
齊若煙眼神閃爍,就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江家除了江禮父子,其他人都流放在邊境,你對他們做了什麼?”齊褚寒皺眉問。
“皇上對江家太仁慈了,當初江謙父子幾次派人暗殺皇上,本宮不過是替皇上報仇,皇上看在那賤人的份上放過江家,本宮憑什麼要放過他們,要不是本宮命大,本宮就死在他們手上了。”齊若煙語氣透出無盡的恨意。
果然!齊褚寒第一次發現,他拼盡一切守護的妹妹,真是不聰明。
“我總算明白,皇上爲何冷落你。”齊褚寒閉上眼睛,皇上肯定已經知情,並且動了手腳,否則這麼久了,根本沒有江家人出事的消息傳來。
齊若煙想到趙聿準的冷漠,她的心就難受起來,“那怎麼辦?本宮要是不能生下嫡子,那大哥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皇上何時開始不來鳳儀宮的?”齊褚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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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若煙並不想回答,她跟在趙聿準身邊那麼多年,他對她一直剋制守禮,本來以爲跟他回京都城就能嫁給他,卻因爲江宜夕的存在,他不能光明正大娶她。
等他登基爲帝,將她迎進宮裏,他又每日忙得不見人,江宜夕病逝,她被冊封皇后,還以爲苦盡甘來,可他卻突然對她冷淡了。
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
這到底是爲什麼!
“如果你不能取得皇上的寵愛,那就只能想別的辦法。”齊褚寒淡淡地說。
齊若煙冷笑,“本宮倒是有個辦法,皇上也喜歡杜呦呦,你要送杜呦呦進宮爲我爭寵嗎?”
齊褚寒的面色一沉,“杜呦呦不會進宮的。”
“不如大哥還是讓御醫給皇上診脈,看皇上的身子到底有沒有問題,就算他不想碰本宮,那後宮其他妃嬪呢?還有如今那麼多秀女,他一點都不心動,你覺得正常嗎?”齊若煙說。
“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齊褚寒說,“娘娘儘快將十萬兩還給祖母,免得祖母整日不得安寧。”
齊若煙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她去哪裏找十萬兩!
……
……
從鳳儀宮離開,齊褚寒去養心殿見趙聿準。
“坐吧,陪朕喝茶。”趙聿準指着茶几前面的位置,讓齊褚寒過來。
齊褚寒行了一禮,這才撩袍入座,低眸一看,這不是皇上平日喝的西湖龍井茶。
“呦呦說這茶能靜心寧神,你也試試。”趙聿準淡淡地道。
剛纔是杜呦呦在養心殿?!
齊褚寒眼神微動,這才察覺到空氣中有極淡的馨香,是屬於她特有的味道。
“靖遠侯剛剛去見皇后了?”趙聿準喝了一口茶,眸色探究地看他一眼。
齊褚寒內心千迴百轉,他不想在趙聿準面前過多地談論杜呦呦,但他今日進宮就是爲了杜呦呦。
杜家人在京都城做什麼,去過哪裏,說過什麼話,皇上肯定都一清二楚的。
他最不願意承認就是趙聿準對杜呦呦另有所圖……
但事實似乎就是如此。
“臣是爲了呦呦的事來的。”齊褚寒低聲說,“臣最近才知道,原來臣的姑父姑母留了一大筆銀子給呦呦當嫁妝,這筆銀子之前被皇后娘娘借用了。”
趙聿準神色清冷,只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齊褚寒心頭一驚,猜想皇上到底知道多少齊若煙的祕密。
“皇后娘娘將這筆錢拿去還給當初借我們糧草的糧商了,臣會很快將銀子補齊還給安寧郡主的。”齊褚寒說。
趙聿準薄脣勾出一絲淺笑,“皇后是爲了朕纔去借糧草的,這筆銀子該朕來還。”
“……”齊褚寒低下頭,猛地發現這個藉口找得太倉促,反而讓趙聿準起疑,“這點銀子,臣還是能解決的,而且當時臣也是利用過這些糧草賺了銀子。”
“好端端怎麼提到安寧的嫁妝?”趙聿準問道。
齊褚寒放在膝蓋上的手收緊,“臣的祖母一直疼愛呦呦,從以前就希望臣能夠將呦呦留在齊家,所以……”
“朕很欣賞靖遠侯這麼愛護妹妹,不過,以後安寧郡主有她的府邸,就不必住在齊家了。”趙聿準說。
齊褚寒只覺得胸腔有滾燙的火焰在翻滾,他不想杜呦呦住在郡主府。
他只想將她留在齊家。
“臣的祖母年事已高,唯盼子孫能夠成家立業,更盼呦呦能夠找到一門親事,所以祖母她……”齊褚寒不肯放棄。
“外朝宴的時候,朕就說過了,安寧郡主的婚事,自有太后爲她做主。”趙聿準聲音一冷,無形中釋放出帝王的威壓。
齊褚寒臉色發白,緩緩地垂眸,“是,臣會回去告訴祖母的。”
“靖遠侯,安寧郡主對朕來說,很重要。”趙聿準輕聲說。
齊褚寒再也無法欺騙自己,認爲杜呦呦和江宜夕長得相似,趙聿準不可能對她有興趣。
趙聿準不但對她有興趣,而且還是從所未有的在乎。
嫉妒不甘,像毒蛇一樣從他心底深處鑽出來,猙獰地吐着蛇信子,像是在告訴他,去奪去搶,否則就是一輩子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