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
蕭子規回頭跟姜小魚四目相對的瞬間，二人便知曉了對方的想法。
“樁子哥，咱們也去看看吧。”姜小魚很是不放心蕭小荷和蕭柱子兩個人。
蕭子規衝她點頭，二人剛要出門，夏金桂卻也從竈房裏跟了出來，“娘也去，老孃說啥也不能讓那老賤人把你們欺負了去！”
一路上，她們的腳步匆匆，而夏金桂也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本來是打算明日一大早就去找里正大人，讓他做個見證，把那隻野雞折換成現銀，抵扣他們欠姜家的聘禮。
白日裏村裏那麼多人都瞧見了，此時也早就傳遍了，這事兒八成能辦成。
走到姜家門口的時候，只看見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姜小魚率先跑了過去，“大家讓讓，讓讓。”
好不容易撥開一條路，只看見姜家早就亂成了一團，就連本來還在破口大罵的蕭小荷都傻住了。
蕭柱子緊握在手裏的木棍，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娘！我要憋不住！”姜俊才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滿臉憋得通紅。
“臭娘們糞桶在哪裏？”姜富貴臉上毫無血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西邊屋裏的姜蜜桃一個人霸佔着一個糞桶，死死的把自己的房門給關上。
姜小魚有些納悶，扯了扯蕭小荷的袖子，“這是咋回事？”
蕭小荷搖搖頭，“我和大哥剛過來，還沒說兩句話呢，就瞧見他們這樣了。”
李家的兒媳婦，秋花又湊了過來，她們家就在姜家的對面，滿臉都是看好戲的模樣說道：“有些人窮苦命，還有富貴心，這不是喫多了肉，還鬧肚子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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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出，本來冬日裏寂靜的小山村，頓時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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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你爹孃從你那搶的野雞，可真香啊！”
“是啊是啊！我也聞見了。”
“都飄滿整個村咯！把我家石頭給饞死了。”
“大夥兒瞧瞧，雞骨頭還在這裏吶！”
衆人一下子都朝着秋花手邊的乾草垛上望去。
姜家的人儘管想要罵回去，可此時也是有心無力。
姜小魚蹲下身子仔細的瞅了瞅那堆雞骨頭，顏色，氣味都格外正常。
隨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姜家的門又被蕭柱子給抵住，姜富貴倒是想要去關上，可別說去推蕭柱子了，他連走到門口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虛脫的捂着肚子惡狠狠地盯着門口。
劉菊花好不容易從茅房裏出來，姜俊才立刻推開她衝了進去。
“你們！你們看什麼看！”劉菊花看着自家門口圍滿了人，眼神立刻鎖定到人羣中的姜小魚身上。
姜小魚擡頭，自然跟她對上眼，只不過她卻微微的勾起嘴角。
看來老天爺都是站在她這邊的。
惡人自有天收。
活該！
“小賤人！你還敢來！老孃今天非扒了你一層皮不可。”
劉菊花罵罵咧咧的抄起牆邊的掃把朝着姜小魚走來，蕭子規眉頭一皺立刻把姜小魚護着自己身後，率先開口。
“今日，你們姜家從我們家雲兒手裏搶走一隻野雞，這筆帳怎麼算！”
“你們還有臉來找我們算賬？你們這羣喪良心的在野雞上下藥，把我們全家害成這樣！”劉菊花越說越激動，可是後背卻依舊是弓着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蕭子規雙手一擺，“全村的人都看到是你硬生生的從一個孩子手裏搶走了一隻野雞，如今自己吃出毛病來了，居然還轉頭怪罪到我們頭上，難不成是我們求着你搶的嗎？”
“就是啊！劉菊花你晌午的時候，不是還得意野雞多肥，全家可以打牙祭。”秋花衝她翻了個白眼。
如今天寒地凍的，哪家哪戶不是靠着秋日裏囤着的糧食過日子，就算是家中燒肉，那都是緊閉家門，偷偷躲着喫，哪有姜家這種敞開大門，恨不得全村人都要羨慕他們能喫肉的。
姜富貴忍不住了，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掉，他無心管劉菊花和其他人的罵戰，好不容易爬到茅房外頭，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的錘了一下門。
“給老子出來！”
“爹，我還沒好呢！”
姜俊才的叫聲，外面的人都聽見了，不少人開始往院子裏探頭。
“劉菊花，你可快去看看你家那口子，怕是要拉在褲襠子裏咯。”
“哈哈哈哈哈，我家木頭六歲就不會尿褲襠了。”
“明兒個大夥兒都別去洗衣裳，怕是會臭翻了天。”
姜富貴停在耳朵裏，卻無法反擊，他感覺自己只要稍稍一動，就要憋不住了。
他雙腳死死的夾在一起，睜開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給老子滾出來！”
“爹，你再忍忍！我快好了。”姜俊才蹲在裏面也是格外的痛苦，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要用盡了，肚子裏的疼痛感卻一點都沒有好。
那一鍋燉雞，熬了整整一下午，肉香四溢，他沒忍住吃了小一半，連喝了三碗湯，姜富貴主要是喫肉，劉菊花撿着骨頭肉喫，姜蜜桃倒是沒喫多少，只不過湯也喝了整整一大碗。
沒想到喫完還不到一個時辰，全家人就搶着上茅廁。
那雞是劉菊花親手燉的，姜俊才寸步不離的看着，如今出問題，定然是出在雞身上。
劉菊花回頭看了一眼茅房那邊，自己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隨着肚子咕嚕一聲，她當着所有人的面猛的往後退，飛快的奔向茅房。
“俊才，娘要憋不住了。”
她這話一出，倒在地上的姜富貴怒火中燒，下意識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給老子滾到一邊去。”
這種時候，沒有人顧得上其他，劉菊花縱使平日裏再怕他，此時也只有去茅廁一個想法。
姜俊才拉開茅廁的門，緩緩地送了一口氣，可是雙腿依舊開始發抖了，扶着門緩緩地走了出來。
劉菊花二話不說，閉着眼往裏頭衝。
姜富貴傻眼，剛伸出去的手，隨着他努力的站起來的動作同時僵住。
瞬間，一陣巨大的響聲，伴隨着濃烈的臭味從他的身下散發出來。
“哎呀，天吶！”
“他拉褲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