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夫人服了藥，才終於精神氣了些。
她拉着齊褚寒的手，老淚縱橫地說着護國寺的事，“……是我不中用，這點事都辦不好，要是連累皇后娘娘，我死都不足以贖罪。”
“祖母，這件事不怨你，這本來就不該讓您去的。”齊褚寒安撫着齊老夫人，“您放心吧，靜音大師是自己人，他不會透露給方丈知道的。”
方丈阻止了一場鎮壓法事，卻不知八字的主人是誰，他還是有機會讓這件事成爲祕密的。
只要慧音方丈消失就行了。
“明日我進宮去給皇后娘娘請罪。”齊老夫人道。
齊褚寒說，“皇后娘娘其實是心結未消，這世上若真的有亡魂，那就沒有太平的一天了，江氏本來就死不足惜，她若真的敢來尋仇早就來了，你跟皇后便說法事已成，她解了心結，自然就放下了。”
齊老夫人聽到孫子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也是，不如我們替江氏做一場超度的法事，讓她早日能夠投胎一戶好人家。”
其實江氏也沒有做錯什麼，只是運氣不好，成了江禮的女兒。
齊褚寒含笑說，“好，這件事交給我，您好好養身子。”
江宜夕回到水芳院，坐在鏡子前面，看着醜陋的面龐，她心底涌起一股挫敗感。
要不是長得這麼醜，她何至於在爹爹面前遮遮掩掩，只要將面紗拿下來，看到杜呦呦和她相似的面龐，爹爹肯定什麼都明白了。
她從掌心滴出半杯的靈泉，一點點塗抹在胎記的位置，說來奇怪，她臉上其他地方的肌膚因爲靈泉已經變得白皙細膩許多，唯獨胎記不管用多少靈泉都沒有變化。
看來靈泉是無法淡化她的胎記了。
要她一輩子頂着這樣的胎記生活，也太慘了。
江宜夕越想越難過，索性將鏡子壓了下來，不看了！
“姑娘，女院的院服送來了，您要不要試試？”笑柳捧着一套素青色的衣裳走進來，笑着問江宜夕。
“放着吧。”江宜夕興趣缺缺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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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您就要去女院了，姑娘該高興些。”笑柳說着，“奴婢替您將東西都準備妥當，這些紙筆書袋，都是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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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夕皺眉，她一點都不想去女院，以杜呦呦的家世和年紀，去女院根本學不到什麼了，無非就是鍍個名頭，將來好說親事。
真是……就她這樣的尊榮，就算當了女院院長都沒用。
翌日，齊菀兒過來要找江宜夕一起去女院，沒想到江宜夕卻病倒了。
身上莫名出現了紅疹，又癢又痛，根本出不了門。
“你是不是胡亂吃了什麼？”齊菀兒驚訝地問。
“沒有啊，我每日都是在外祖母院裏喫的，昨晚回來之後，只吃了一點燕窩羹。”江宜夕捂着臉，小聲哭起來，“是我命不好，老天都不讓我去女院上課。”
被老夫人打發過來看望杜呦呦的齊褚寒在門外聽到這話，頓時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難道是藥量不小心下多了，不然怎麼才幾天就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