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晚風捲着這座沿海城市特有的溼熱空氣,炙熱而猛烈的馳騁於空曠的海邊只將浪濤拍擊岩石的聲音送往更遠的地方。
在海邊一個怪石嶙峋的懸崖之上,是一座巍峨如城堡一般的現代獨棟別墅,這裏是宇文家的產業,也是每一次宇文家舉辦盛大宴會的地方。
今日召開的是宇文集團五年一度的慈善晚宴,對於整個宇文家都意義非凡,五年前的那一次還是由宇文集團前任總裁承辦,這一次則是交由宇文集團現任總裁宇文啓舉辦。
“你跟你爸長得真像,”鍾淑蘭擡手給宇文啓正了一下領帶後將一枚金色的領帶夾裝飾上去:“這是你爸上次舉辦的時候我親手給他別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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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啓沒有接話,只是又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這個角度看確實跟他記憶中的父親有些相似,收回視線宇文啓低聲問道:“今晚您真的不露面?”
“有什麼好露面的?今天的宇文夫人只要有一位就可以了。”鍾淑蘭輕哼一聲說道:“雖然我不喜歡白心予,但也不會讓外人看宇文家的笑話,你也是,今晚別光顧着應酬,也盯着她一點,白家的人會來,到時候她……”
“媽,”宇文啓打斷了鍾淑蘭的話:“我信她。”
聞聲鍾淑蘭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懶得管你!滾滾滾!白眼狼!”說完便徑直走到窗邊,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
宇文啓聞聲也只是無奈的淺笑了一下,之後才轉身往外走去,臨到了門口才又聽見鍾淑蘭喊他。
“宇文啓,”鍾淑蘭站在窗邊,轉過頭看向他,先是嘆了一口氣,而後才用平常的語氣淡淡道:“別把宇文集團弄丟了,不然,我沒臉去見你爸。”
宇文啓目光微動,動了動喉結應了一聲:“嗯。”
從房間離開,宇文啓徑直去往樓梯扶手另一邊的房間,擡手輕敲了兩下門。
“稍等一下。”
過了三五分鐘,門才被打開,已經換好禮服的白心予妝造精緻,往日披散着的頭髮優雅的盤起,露出纖長的脖頸,鬢邊幾縷髮絲貼着臉側垂下,顯得溫柔大方。
一身款式復古的黑色抹胸緊身禮裙將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瓏有致,脖子上閃耀細碎的鑽石項鍊滑過鎖骨垂在領口處,一雙藕臂肌肉勻稱白皙修長隨意垂在身側,手臂與腰肢中間的弧度自然讓人有無限的遐想。
“我準備好了。”白心予有些緊張的看着宇文啓說道:“怎麼樣?可以嗎?”
宇文啓這纔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遞上自己的手臂:“準備好就下去吧,客人已經到了。”
“好。”白心予應了一聲,擡手挽上了宇文啓的手臂,兩人一同沿着旋轉樓梯往下走去。
明亮的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廳映襯的明亮如白晝,優雅的音樂是這場熱鬧晚宴的最佳點綴,賓客們熱切地攀談着,目光卻都忍不住往客廳中央的位置望去。
那裏,宇文家的二叔宇文慶旭正光明正大地將自己的私生女介紹給宇文集團的合作商和往日好友,衆人臉上皆是有幾分意義不明的尷尬笑容。
宇文啓第一次負責宇文集團的慈善晚宴,宇文慶旭就來搞這種事,今晚……一定很熱鬧!
宇文凝一來就瞧見了這一幕,手在身側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雖說白心予早前就提醒過了,她也做了心裏準備,但是親眼瞧見這一幕還是覺得異常刺眼,胃裏更是翻涌着一陣噁心。
這就是她的生父,自己的母親和爺爺都還健在,他就已經開始着急把外面的野種往家裏塞了。
宇文慶旭身邊的女孩也瞧見了宇文凝,她只是微微一愣,便驕傲地揚起了下巴,滿眼挑釁。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宇文凝的存在,望着她的眼神也夾雜着同情和異樣的興奮:誰不喜歡看別人的家庭悲劇、雞飛狗跳呢!
“凝凝,”宇文慶旭注意到了宇文凝,頗爲大方地招了招手:“怎麼纔過來,我跟你妹妹都等了很久了。”
“哦?妹妹?”宇文凝聞聲心裏一陣冷笑,宇文慶旭這是要故意打她個措手不及才捂得這般嚴實,還算準了她不會在賓客面前發難,所以才硬要噁心她,踩着她這個宇文家名正言順的千金去捧那個私生女。
“姐姐,”宇文慶旭的私生女勾起嘴角笑得很甜:“是我對宴會好奇,非要爸爸帶我先過來看看,所以纔沒等你的,你不會生氣吧?爸爸說姐姐漂亮又大方,你一定不會因爲這種小事就生我的氣對吧~我叫宇文珍,爸爸說我是他的掌中珍寶!”
像是故意挑釁宇文凝一樣,宇文珍還着重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姓名。
衆人識相地讓出一條路來,看着宇文凝從他們面前走過。
“我記得我是獨生女來着。”宇文凝可沒想讓宇文慶旭如願,今天他敢這麼噁心自己,明日就敢把野種帶回家去噁心她媽媽:“上來就稱姐呼妹的,沒有半點教養。”
宇文凝這話直接如同一道悶雷直接劈傻了宇文珍,連宇文慶旭都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他想不通一向大方乖順的女兒,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他這個做父親的臉面!
“宇文凝!”宇文慶旭將臉色沉了下來,用眼神警告她最好識相。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失陪了。”宇文凝淡漠地瞥了宇文慶旭一眼:“今晚的慈善晚會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
說罷,宇文凝便要越過宇文慶旭徑直離開。
在宇文凝走到宇文慶旭身邊的時候,宇文慶旭忽然抓住了宇文凝的手臂,而後就在衆人眼前直接給了宇文凝一記響亮的耳光。
“嘶……”衆人一驚跟着倒吸一口冷氣,不少女賓都擡手遮住了嘴,只覺得那耳光她們看着都疼。
倒是宇文珍一副幸災樂禍的刺激模樣。
就該打她!跟自己搶爸爸的賤人都該打!
“你平日裏的教養都到哪裏去了!”宇文慶旭怒斥道:“居然這樣講話!今天不打你明日便也要有人說我生而不養,沒教好你是吧!”
這話看似在維護宇文珍,事實上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宇文慶旭是在維護他自己的尊嚴,也是在借打宇文凝的動作告訴其他人,少質疑他宇文家的事。
宇文凝被一耳光打偏了頭,耳朵也跟着嗡鳴作響,側臉火辣辣的疼,流蘇似的耳環也因爲宇文慶旭的舉動猛地拉扯,將她的耳垂鉤掛出了血珠。
整個宴會都安靜下來了,連奏樂的樂隊都懵了。
宇文啓和白心予就是在這個時候走下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