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回來的“朋友”,每個人都很有特點。
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瘦的像是竹竿一樣,面色呈現不健康的白皙,一看就是不經常曬太陽的緣故。
雨龍雖然沒有穿鼻釘,打耳洞,但頭髮染的火紅,身上的牛仔褲上全是破洞,他踏入院門的時候,幾個人差點沒認出來。
時雨柯心疼的對雨龍道:“兒子,你怎麼弄成這樣了?趕緊把這頭髮染回去,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一貫對雨龍很好的顧志豪,上去就踹他一腳。
“死東西,你捨得回來了?”
爸爸還是第一次高聲大氣的對他說話,雨龍還好,但跟雨龍一起回來的“兄弟”們不樂意了。
“老頭,你特麼的踹誰呢?”一名叼着香菸,斜也着眼睛的青年目光不善的靠過來。
雨龍不等他靠近,就使勁推了養父一把!
顧志豪沒防備,被推個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最後還是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個仰八叉。
“哈哈哈哈……”
幾個人一起笑起來。
還有人吹口哨,起鬨:“糟老頭子,敢動我哥們,這就是你的報應。”
摔這一下不是很疼,但顧志豪的心很痛。
他從小捧在手心裏,當寶貝養大的兒子,真是白眼狼嗎?
竟然爲了外人推他,一點都不留情面。
不留情面的事情不只這一點,還有呢。
雨龍指着跌坐在地上的養父,嘴裏不乾不淨的罵道:“這就是個教訓,讓你知道老子不是誰都可以推的,再有下次,老子饒不了你……”
念音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忘了自己是來找茬的,現在雨龍對養父不敬,她就要管。
她衝上前,質問:“張雨龍,你特麼在誰面前充老子呢?”
“他雖然不是你親生父親,但也把你從小養到大,你就這麼對他說話?跪下道歉,否則今天你別想走出這個院子。”
“哼!”
雨龍眉頭皺的很緊,但他沒有對親生母親說一個字,而是對時雨柯道:“媽,反正我也不是你生的,你就當這麼多年白養我了,也不算白養,那個女人不是給你們錢了嘛。”
“從今以後,我跟你們沒有丁點關係了啊,你也別爲我要死要活的,你死了我半顆眼淚都不會掉,但你親生的兒子女兒就要哭死了。”
他說完要走,但念音攔在他面前,怒目圓睜仍然要求他道歉。
雨龍拒不道歉,念音就動手了。
母子倆打起來,雨龍帶來的人也沒閒着,紛紛加入。
七個打一個,硬是沒打過!
雨龍那些小兄弟被踹的倒在院子裏七倒八歪,一個個鼻青臉腫,卻再也不敢上前了。
“快跑吧,這女人兇的很。”
雨龍一招呼,別人都跑了,但他卻沒跑掉!
他被念音抓住動不了。
“跪下磕頭道歉。”念音執意要這麼做。
“我不,你鬆開我。”
母子倆都是一樣的倔強,誰也不讓誰。
雨龍趁念音愣神的功夫,掙脫出去跑了。
念音要追,被時莜萱攔住:“算了別追了,你們就按他說的做,當沒有這個孩子吧。”
說的容易,但怎麼可能呢?
念音能做到,時雨柯做不到,但她也做不了別的,只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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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一條街。
相對夜晚的喧鬧,白天這裏冷清的不像話,這時候,街上出現一個女孩,學生模樣打扮,漂亮的很。
女孩走的很慢,好奇的打量這邊的一切。
她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家裏家教很嚴,嚴格禁止女孩子去酒吧之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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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她已經上了大學,這裏依然是被禁止的地方,她是偷偷來的,家長並不知道。
母親每天在家哭,眼睛都快哭瞎了,她決定把雨龍找回去,她有這個信心。
從小她和雨龍感情就好,兩人是同一天同一個時辰生的,小時候父母說他們是龍鳳胎,她也就相信了,長大後知道倆人不是龍鳳胎。
不只不是龍鳳胎,而且連血緣關係都沒有,但倆人關係還是很好,和有血緣的兄妹一樣親近。
她覺得雨龍是一時的鬼迷心竅,只要她講道理,雨龍就會跟她回家。
美音走進酒吧一條街,有同學說在這看見過雨龍。
雨龍不接她電話,她就只能到這來找了。
終於找見了,藍雨酒吧,酒吧的門開着,但裏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有沒有人!
她站在門口對裏面喊:“有人嗎?請問裏面有人嗎?”
接連喊了五六聲,裏面終於傳出懶懶的迴應聲:“進來吧,別在門口叫喚,這裏有活人。”
美音走進去,所謂的活人躺在沙發上,姿勢很不雅,赤果着上身,美音只看一眼,就立刻捂着眼睛尖叫着往外跑。
跑出去被外面的風一吹,她清醒了。
她到這是找雨龍的,好不容易纔找到地方,結果一句話沒說就跑出去,不是白來了嗎?
但裏面也再不敢進去了,算了,還是在外面等着吧,等雨龍過來。
這時候,裏面那個人出來了,已經穿戴整齊,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長的……挺帥!
像是綜藝節目裏的偶像練習生,痞帥痞帥的,和學校的帥哥不同。
男人首先道歉:“對不住了小姑娘,我剛纔睡的迷迷糊糊沒聽出來是個女孩子,我對你道歉。”
男人文質彬彬很懂禮貌,他的態度讓美音的戒備心放下不少。
“沒關係,你好,那個我是想問,張雨龍在這上班嗎?”
“對啊,你是……”
“我是找他的。”
“是他讓你來的嗎?”
美音腦子一轉,她說謊了:“是啊,他讓我過來找他,怎麼他不在嗎?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呢?”
男人道:“進來吧小姑娘,既然你是雨龍的人,進來等着就行了。”
這句話,說的讓人很彆扭。
美音也沒多想,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只要能見到雨龍就行。
她跟着男人重新走進酒吧,男人順手就把大門關上了。
房間裏原本很昏暗,頓時什麼都看不見。
“你關門幹什麼?打開。”她厲聲喝道,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