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結束，一班大部分的參賽者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大家也玩得很開心。
不過，新的一週到來，班裏又進入到緊張的學習狀態中，因爲期中考馬上也要來了。
考試前一週，各個科任老師都發了好多試卷下來，讓學生做題練手，每天的晚修大家都忙着做題，班裏都比以前安靜很多。除了偶爾有人小聲討論題目，就只有試卷翻動的聲音。
星期二，下午上過物理和化學課後，兩個老師又讓課代表發了新的試卷下來，拿到試卷時班裏哀嚎一片。
“老師，怎麼又有卷子啊？”
“又又又一張，這試卷怎麼都做不完啊！”
“這是提前體驗高三生活吧？”
……
前面同學把物理試卷傳到溫若凝這裏，她分了一張給餘嘉瑤，把剩下兩張放到周潯也和方星牧的桌面上。
周潯也接過試卷，擡頭看她，“要是有不會的題目可以問我。”
溫若凝微微一笑，“好，你語文有不會的也可以問我。”
周潯也淺淺勾脣，“行。”
當天的晚修，溫若凝先把其他科目的試卷做完，最後再做物理和化學，餘嘉瑤也一樣。
在做物理試卷時，前面的選擇題和填空題，有不會的，溫若凝和餘嘉瑤互相討論後，還是能做出來。
但在做大題時，她們就都被同一道題難住了，苦惱想了很久，都不知從何入手解題。
她們同時轉過身去，想請教身後的學霸，但後面方星牧還在埋頭做題，而周潯也卻枕着一隻手臂，趴在課桌上睡着了。
他另一隻手還虛虛抓着筆，手臂下面壓着一張語文試卷，上面的文言文閱讀題，他一道都還沒寫。
看樣子，大概是被語文閱讀給催眠了。
方星牧感應到她們的目光，擡起頭來，小聲問：“怎麼了？”
餘嘉瑤把試卷放到他的桌面上，小聲回：“這道題不會，你會不會啊？教教我和凝凝？”
方星牧把她的試卷拿起來，他剛好也做到這道題，點點頭，“會，我教你們吧。”
餘嘉瑤笑着點頭，“好。”
溫若凝的目光還落到周潯也那裏，除了這種時候，大概沒有誰能看到他的發頂。
他的頭髮烏黑濃密，毛茸茸的，又很蓬鬆，看着感覺很好摸。溫若凝盯着看，抓着試卷的手有些癢，真的很想上手摸一下，連旁邊已經開始講題都不知道。
餘嘉瑤餘光瞄到溫若凝在發呆，拍拍她的手臂，提醒道：“凝凝，方星牧教我們。”
“嗯？”溫若凝怔了一下，纔拿着試卷湊到方星牧那邊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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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試卷，搖搖頭，甩掉心裏蠢蠢欲動的想法，將注意力放到試題上。
方星牧看溫若凝一眼，爲了讓她也能看清楚，把試卷往兩張課桌的中間移一點，卻不小心碰到了周潯也的手臂。
突然一碰，周潯也醒了，揉着脖子坐起來，臉上還有倦色，懵懵地看向他們，“怎麼了？”
剛睡醒，他的嗓音低沉，帶着幾分沙啞，聽了讓人不自覺臉紅。
餘嘉瑤擠眉弄眼看過來，溫若凝沒明白過來她在使什麼眼色，但卻感覺到自己臉上升溫了不少。
方星牧拍拍周潯也肩膀，道歉說：“你繼續睡吧，我在教她們做題，不小心碰到你而已。”
周潯也揉了下眼睛，人清醒了一些，目光落到溫若凝那裏，“哪道題？”
方星牧直接把試卷拿給他看，“這道。”
周潯也瞄了一眼，“我都做完了，我來教吧？”
方星牧：“那一人教一個？”
周潯也：“行。”
方星牧繼續給餘嘉瑤講，周潯也直接把溫若凝的試卷拿到自己桌上，“我教你。”
溫若凝恍惚了一下，才點頭，“好，謝謝。”
“這道題先看這裏……”
這張試卷周潯也剛做完不久，還有印象，所以題目都不用重新看，就在空白的草稿紙上寫。
溫若凝的目光順着他的筆尖走，周潯也一邊給她講解，一邊寫解法。
她邊聽邊看，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用這個定理啊。”
“現在懂了嗎？”周潯也擡起頭，再次對上溫若凝的眼眸。
兩人腦袋湊得很近，感覺周潯也的呼吸都撲灑到她臉上，溫若凝愣了幾秒，身體往後退一些，才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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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潯也微微勾脣，“下面幾道題要不要順便給你說了？”
溫若凝想了想，說：“我先自己想一下，不會再問你。”
“行吧。”周潯也把試卷遞迴到她手裏。
溫若凝拿回自己的試卷，目光落到周潯也的桌面，指了指上面的語文試題，“遇到難題了嗎？”
周潯也垂下眼眸看向桌面，重重點頭，“是，太難了。”
溫若凝：“哪道題不會？”
周潯也：“太催眠，我纔看了兩段，就困了。”
“……”溫若凝嘴角抽搐了下，還真以爲他有題目不會。
“我先看完，不會再問你。”周潯也支着頭，又對她勾脣一笑。
溫若凝目光定住，心裏怦怦加速跳了幾下，呼吸微微停滯，“好。”
聽完方星牧的講解，餘嘉瑤轉身之際，瞥見周潯也在笑，而她的美女同桌卻看着對面有些呆。
餘嘉瑤碰了碰她的肩膀，溫若凝扭頭對上同桌亮晶晶的眼睛，帶着幾分打趣，她推了一下餘嘉瑤的手臂，立馬轉過身去。
兩個女生轉回到自己課桌這邊，溫若凝低頭繼續做題，餘嘉瑤卻勾住她的脖頸，小聲道：“有沒有被周大佬的笑迷住？”
溫若凝的臉頓時紅了，手肘支開她，“快做題！不然就要放學了！”
瞥見她小臉掛着紅暈，餘嘉瑤捏了下她臉頰的軟肉，“凝凝，你臉皮真薄。”
快下晚修的時候，周潯也做完語文試卷，有幾道閱讀題空着沒寫，他戳了戳前面女生的肩膀。
溫若凝那時正好在想化學試卷上不會的題，扭頭看過去時，眉頭都是皺着的。
周潯也看她一眼，先問：“又有題不會了？”
“嗯，”溫若凝把試卷拿過來給他看，“最後兩道大題，怎麼做啊？”
周潯也拿起來看了一眼，又在草稿紙上邊寫邊給她講解，溫若凝聽完就明白了。
趁着自己還理解的時候，溫若凝直接湊到周潯也的課桌上，在自己的試卷上再解一遍。
周潯也右手轉了下筆，目光一直落到前面的人上，溫若凝低頭寫題，眼眸垂下，濃密的眼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這個角度也很好看。
她做題很專注，認真的時候，嘴巴用力抿着，完全沒有受到他目光的打擾。
直到兩道題都寫完，溫若凝才感受到對面那道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她臉上，她擡起頭對上週潯也灼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