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驚呼一聲,結果卻被流華一把給捂住了嘴,繼而警告的說道。
“少夫人有孕的事情,咱們可得瞞着,不能叫外人知道,否則不知道多少眼睛就盯着夫人的肚子,這可是老天的恩賜,也有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機會明白嗎?”
“明白!明白!奴婢就是沒了這條命也一定會護着少夫人周全。”
隨後她跟着流華一起很細心的在姜時願的衣食住行上都注意了不少。
外頭沒有一個人會想得到此刻的姜時願有孕了,因此並沒有對她這邊有什麼舉動,反而是在繁城的裴子杳接到命令之時,覺得奇怪極了。
“我纔來了幾天呀,大哥就讓我折返回去,這不是胡鬧嗎?什麼事情還能離不開我呀?騎兵不是訓得挺有成效了嗎?現在讓我回去接着訓什麼意思?他要打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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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杳看着繁城原本的守將唐鈺,此刻覺得礙眼得很,那唐鈺也是無辜的摸了摸鼻子,他就知道這消息送來了定沒好果子喫!果然就得了裴子杳的一頓炮轟,無奈的嘆息一聲,誰叫這裴大姑娘也是軍中的悍將一名呢,所以其他人不敢來,這活兒自然只能落在他身上了。
撓頭中的裴子杳很煩躁,明明自己可以留在這兒就等建功立業了,現在卻要被人給頂了位置,如何能開心?
突然看到面前有個木樁子,猛地踢了一腳,咔嚓一聲斷了。
唐鈺和裴子邈對看一眼,尷尬又無力,覺得這事可真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最後還是裴子邈硬着頭皮上前去,對她說了一句。
“大哥的決策什麼時候出錯過,所以阿姐還是去一趟吧,有他在,說不定你立功的機會是其他地方,繁城的事情就交給唐大哥和我來說吧,說不定你練的那支騎兵最後會是我們拿下南唐的一根利箭呢,對吧。”
聽到這樣的話,裴子杳也只能無奈動身,火速的就朝着裴家軍的軍營趕去,兩地相差不算很遠,幾日的時間也就跑到了,而等她到的時候她才發現大哥竟然把家給安在了軍營裏頭。
大帳還是那個大帳,但旁邊多了兩個小一些的副帳,看上去就好似是子母帳,一個帳是用作他們平日裏議事所用,另一個則是單獨的搭出來給姜時願住的。
看到嫂嫂出現在軍營的時候,裴子杳並沒覺得有多奇怪,畢竟之前大哥就說過要帶她來看一看的,只是對於如此的興師動衆有些不解,隨後就看着裴子謖說了一聲。
“大哥,你這也太誇張了吧,雖說咱們軍中也有隨軍夫人的先例,但是嫂嫂吃得了這苦嗎?軍中不比城內,連逛的地方都沒有,你確定要讓她一直住在這裏嗎?”
裴子謖沒有多話,只是指了指姜時願的肚子。
裴子杳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可等意識到大哥話裏的意思時候,整個人也是驚訝無比,她知道這事的重要性,畢竟當時大哥可是毀了自己名聲也要娶親,就是怕大嫂沒有身孕,遭到外人的嘲諷,所以才先一步攬了下來這惡名。
於是快步走到大嫂面前,湊到她的耳旁,就問了一句。
“大嫂,你有孕了?”
姜時願點點頭,隨後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大哥不放心,所以非要讓你回來陪着我,哎,我拖累你了,你別生氣纔是。”
“生氣?我怎麼可能會生氣?你如今可是裴家的大功臣,大嫂安心,這幾個月我哪兒都不去,就留在軍中陪你,莫說是人了,就是一隻多餘的蠅蟲也別想靠近你,一直到你平平安安的誕下孩子就是。”
聽到她的話,姜時願心中一直以來的擔憂才稍微疏解了些許。
她雖然不好麻煩,但也知道裴子杳在,自己和孩子的安全都能有足夠的保障,所以就對着裴子杳說道。
“如此就謝謝阿杳了,等他出生以後,我定要讓你好好的抱抱他,他的命可是你護下來的。”
“好說,我這個做姑姑的也得開始準備賀禮了!”
話說着說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大哥大嫂成親到現在也就是一個多月,孩子就懷上了,所以這孩子時成親當日就有的?不得不佩服兩人的速度,只不過這種話她不好說出來,要是讓大哥知道了,她吃不了兜着走!
裴子杳笑了一聲,誰也不知道她爲何要笑,爲了掩蓋這份尷尬,她只好開口問道。
“怎麼突然就懷孕了?不是說大嫂的身體不好嗎?”
“我們得知這消息的時候也十分震驚,要不是木芍姑姑和韓姑父,只怕我們還沒有這個緣分呢。”
裴子杳只在小的時候見過兩次這位木芍姑姑,而後就不知她的具的去向,但是她知道哥哥和母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個半天左右,因此她也知道木芍姑姑一定就在漢州附近,所以就對着裴子謖說了一聲。
“哥哥,要不然你讓木芍姑姑也入軍來吧,就以軍醫的名義,這樣一來嫂嫂的安全也有保障,否則那些都是些治刀傷劍傷的軍醫,怎麼能幹這種保胎的精細活呢?”
“你以爲我不想嗎?韓姑夫的身體不大好,估摸着也就是這段日子了,這時候要讓我去請姑姑過來,這不是要毀了他們夫婦二人最後的廝守嗎?”
裴子杳嘆息一聲,便不再多話。
醫生覺得真是造化弄人,好人活不長,壞人卻可以留千年,一想到這個她就在心中又將那噁心的二妹妹給臭罵了一遍,結果幾人在軍中才剛剛落腳沒多久,就聽到了外頭有人來報。
“少將軍,外面有一對夫婦說是你的故人,這次是來見自告奮勇,想要做軍醫的,將軍,見是不見?”
軍醫?
裴子謖和姜時願對看一眼,不知道爲何,第一個想法就是韓姑父帶着木芍姑姑來了,可是這樣的地方豈是他們能住得慣的?
尤其是韓姑父,他的身體可經不住這種折騰,若他真的要留在軍中,豈不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