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譽凱又被送進警察局,證據確鑿,他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供認不諱。
沒過兩天,盛海屍體在離江州二百多海里的海面上被一艘漁船發現,法醫檢測後確定兇手就是盛譽凱,他這輩子再沒有翻盤的可能!
盛譽凱進去了,盛澤融繼承盛家,成爲新一屆的董事長。
……
盛翰鈺別墅這些天氣氛有些微妙。
倆人分居了,從盛家大宅回來後,時莜萱就搬到客房去住,理由是最近工作太多,倆人分開誰都不打擾誰。
這個藉口太牽強,但盛翰鈺也沒反對。
從那天開始他就有點忙,平時倆人總是出雙入對現在也變了,盛翰鈺接連又去了幾次警察局。
去做什麼,走的時候沒說,回來後也沒提。
就算他不提,時莜萱也知道他去做什麼,找盛譽凱問什麼。
她心裏不爽。
盛澤融勸她想開點,信誓旦旦保證:“大嫂,大哥現在心裏只有你。”
時莜萱笑笑沒說話,小叔子是好心她知道,但這種事情換到誰身上,恐怕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平時盛翰鈺對她是很好,好的無可挑剔。
但只要遇到“簡怡心”這三個字,他馬上就像是變一個人。
時莜萱很想知道在盛翰鈺內心深處,到底是愛自己多一點還是愛簡怡心多一點?
盛譽凱說簡怡心活着的時候她也在場,他沒說謊,她看的出來。
而且這幾天盛翰鈺的行爲反常,說明他也是相信的。
他不只相信,還立刻就落實到行動上!
雖然盛翰鈺沒跟她說,去找盛譽凱問什麼,基本上倆人對話她也能猜的出來。
胃口本來就不大好,加上心裏有事就更沒有胃口,時莜萱每頓飯都只吃幾口就放下,這還是合胃口的情況下。
有時候只要看見飯菜就噁心,一口都不想喫。
她很快瘦下去,幾天的功夫黑眼圈都出來了。
管家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這天在盛翰鈺回來後悄悄告訴他:“大少爺,大少奶奶這幾天胃口都不好,臉色也很不好看,您要多關心關心她啊。”
管家不是多話的人,平時夫妻倆的事情她從不摻合,但大少奶奶憔悴的這樣厲害,她也看不下去。
“我知道。”
盛翰鈺心裏十分自責,去敲客房的門:“萱萱。”
時莜萱悶聲道:“沒在。”
這是慪氣呢,盛翰鈺自知理虧,低聲下氣道“時董事長,盛夫人誰在都行,拜託開門可以嗎?”
門開了。
門裏的小臉嚇盛翰鈺一跳。
這兩天他早出晚歸,倆人沒見面,他知道她會不高興,但沒想到憔悴的這麼多。
“萱萱。”他給女人摟在懷裏,大手輕撫她的秀髮,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卻都堵在嗓子眼,一句也說不出來。
“稱呼我盛夫人。”小女人頭埋在他懷裏,悶聲道。
盛翰鈺心都要碎了:“是,盛夫人。”
女人在他懷裏拱了下,試探着問出一直憋在心裏想問,卻沒敢問的話:“簡怡心如果回來,你要我還是要她?”
“傻丫頭,就因爲這個不喫飯,嗯?”他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時莜萱這麼聰明,馬上就猜到他很爲難,自己的問題讓他爲難了,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纔好。
她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既然已經知道答案,又何必讓人家爲難?
於是也沒繼續,順勢道:“不全是,主要是沒什麼胃口,大概天氣太熱了。”
她從他懷裏出來,用手捂嘴打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下逐客令:“我困了想睡覺,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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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他答應着卻並不離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時莜萱眨巴着大眼睛,問:“你還有事?”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下。”盛翰鈺道。
本來幾天前就應該去,結果因爲盛譽凱的事情,第二天沒去上,他居然還該死的給忘了。
“不用,我已經檢查過了,醫生說天熱就容易食慾不振,等天氣涼爽自然就好了,沒什麼事。”時莜萱說謊,她根本就沒去檢查。
“哦,那……你好好休息!”
盛翰鈺其實想說你搬回房間睡好不好?但話到嘴邊卻變成這麼一句。
時莜萱有點失望,還是笑笑答應:“好,再見!”
“再見!”
時莜萱關門,還差一條縫卻關不上,盛翰鈺腳插在門框邊。
“你還有事?”
“嗯。”
於是門又打開,倆人一個門裏一個門外,時莜萱問:“什麼事呀?”
盛翰鈺艱難的吞嚥口口水:“對不起。”
“呵……”
時莜萱大概想到是什麼事情對她道歉,無外乎就是在盛家大宅,他爲了不讓盛譽凱碰自己,說出那些“涼薄”的話而已。
當時心裏是有點不舒服,不過回來就想開了。
再說都過去好幾天了才道歉,早幹啥去啦?
對,早爲了打聽簡怡心下落去了。
“嗯,你沒有事了吧?沒有事我要關門了。”時莜萱開始生氣,她想在自己火氣沒有到達頂點的時候給門關上。
“再見!”這次是盛翰鈺先說。
他剛給腳拿開,門就“咣”被關上,差點砸到鼻子。
盛翰鈺苦笑着離開。
……
三天後。
時莜萱準備去公司,簡宜寧突然打電話過來,約她在外面見面,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她說。
倆人約在一間幽靜的茶館,時莜萱到的時候簡宜寧已經到了。
“影子,這裏。”
時莜萱坐下,簡宜寧給她倒杯綠茶,冉冉的熱氣帶着茶葉的清香。
“什麼事不能在公司說,還要約到這來?”時莜萱端起茶杯,味道很香也不反胃,但她還是放下了,招呼服務生給她拿杯白水過來。
“你去看醫生了嗎?聞到咖啡味噁心連茶水都不能喝,你不是……”
時莜萱打斷:“說正事。”
“嗯。”
說到正事他開始吞吞吐吐,臉憋的有點紅,半天也沒說出來。
時莜萱耐心等着,過了好一會兒,終於聽明白了——盛翰鈺又到簡家提出要求,想開簡怡心的棺。
“你們願意就開,不願意直接拒絕就是了,跟我說什麼意思?”她沉下臉。
盛翰鈺想開棺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想開棺,她沒這麼難受,但現在不同,現在她心裏很不舒服。
爲什麼要開棺啊?
還是想證明簡怡心沒死,證明她活着。
如果真沒死,接下來要怎麼辦?
時莜萱不知道,她的心很亂,心亂語氣就不好。
簡宜寧急忙解釋:“影子你別生氣,我就說不跟你說,我媽一定讓我跟你說……不是,對不起啊……”他急的有點語無倫次了。
“沒事,不過這件事我確實管不着。”時莜萱放緩語氣,只是臉色愈發難看。
“嗯嗯。”
簡宜寧忙不迭答應:“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他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樣子爲難的很。
時莜萱斷定事情沒這麼簡單,就像是她剛纔說的那樣,對這種無理要求,簡家直接拒絕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