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想從範大華的製衣廠僱傭幾個老師父。
畢竟幸子衫銷售火爆賺了錢之後,他也要組建自己的服裝廠。
雖說他篤定二狗子和王東嶽肯定會從義城過來。
但他們兩個只是搞銷售和管理以及出主意行,製作衣服,還得找些靠譜的人。
張文祥有能力,但這個老傢伙是個反骨崽。
所以他有必要爲未來做好打算。
“老師傅?”
範大華短暫想想,“我們這兒倒是有兩個,可那是我的鎮廠之寶,怎麼可能輕易讓給你。”
“兩千。”
余天直接伸出兩根手指,“只要人可以的話,我願意出兩千的轉讓費。”
就像球星轉會費一樣。
技術嫺熟的老師傅,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兩千這個價格,雖然聽起來略高,但其能帶來的利潤價值,肯定是遠超這些本金的。
範大華是個目光短淺的人。
兩千對他來說也不算小數。
略加思索便立刻同意下來。
余天又在製衣廠逛了一圈,找到門博,和他聊了許多。
門博快要開學。
這個老實巴交的孩子,未來的夢想有很多,最大的願望,是能多多賺錢,讓姐姐和母親過上好日子,從此再也不用爲生活奔波。
余天轉達了李婉柔要說的話。
只說卷子的分成,會一分不少的給門博。
門博感激涕零。
緊緊拉着余天的手,真誠表示,說他這一輩子能遇到余天這樣一個好大哥,是多麼幸運的事兒。
人與人之間,在乎的就是感覺。
余天看人很準。
重活一世。
他要求自己身邊的人,必須都有一顆真誠對待自己的心。
縱然。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或多或少的陰暗面。
但余天很有信心,能將這些他選定人的,緊密團結在自己周圍,保證不會分崩離析。
告別門博和範大華,余天去了小樓。
拆遷的日子快到了,絲襪也製作的差不多,他打算過段時間,把織襪機都搬到自己的工廠去。
女工們願意留下的都可以留下。
她們沒一個人願意離開,畢竟這裏的高薪,遠超三大廠。自打製作絲襪以來,她們在家裏的地位也拔高了,更是引得不少親戚朋友羨慕。
“餘老闆!”
其中一個漂亮的女工舉手發言,“我家裏還有表姐表妹,她們也想到你這兒上班,不知道你還要不要人了。”
“我家也有!”
“我朋友和同學也想來,還收人嗎?”
收!
怎麼不收?
余天好言安撫,只說等這批買賣昨晚,工廠進入正軌之後,便會把她們身邊的人全都收過來。
只不過考覈還是必須有的。
不符合條件的,奸懶饞滑的,堅決不爲利用。
告別女工後。
余天啓程前往煤礦廠。
太長時間沒看到林長水,他心裏也惦念着這老頭兒。
不得不說。
第一桶金的發掘,林長水起了很大作用。
余天特地買了十條中華煙,兩隻燒雞,準備了五十張大團結,直奔廠區。
林長水還是老樣子。
見到他時,他還在後院下棋。
只是他對面還坐着一個年輕人,看上去二十多歲,穿着不凡。
“叔!”
余天走到近前,熱情打了招呼。
奉上香菸和燒雞後,又強行把大團結塞給林長水,方纔說道,“叔,想我沒,這段時間我東跑西跑,可是太想你了。”
“來得正好!”
林長水手下之後,面露喜悅,讓余天落座,又給他介紹起對面的年輕人來,“這是林浩,我侄子,人在京城,休假特別回來看我的。”
簡單瞭解。
余天得知。
林浩今年二十六歲,在京城一家電器廠做辦公室主任,年收入兩千多塊,是個十足的小白領。
“你好。”
林浩客氣的和余天握了握手,“餘哥,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剛纔我叔還一直和我聊着呢,說了不少你的事蹟,我很是佩服,正打算過段時間和你認識認識,哪知道這麼巧,你今天就來了。”
話說的夠客氣。
但他的表情上卻帶着意思玩味色彩。
他對於林長水說的關於余天的事蹟,不屑一顧。
同樣都是積極奮鬥的年輕人,他纔不願讓別人壓自己一頭。
余天察覺得到。
照例客套。
聊了一會,林浩起身告辭。
臨走時。
他也像之前龐泉一樣,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余天,隨即瀟灑離開。
“別和他一般見識,我這侄子,從小就上進,誰也不服。”
林長水察言觀色,知道林浩不太瞧得起余天,緊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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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想哪兒去了,我沒想那麼多。上進是好事,年輕人有不服的心,才能做出壯舉。”
他說這話的語氣,就好像是前輩教育晚輩一樣,收起名片,揣進兜裏。
“你這話說的,顯得比我還要老!來,幹一盤,我看看你最近棋藝落下沒落下。”
林長水擺正棋盤,放好棋子。
兩人下了三盤,全都以余天落敗爲結束。
“人生如棋。”
臨分別時,林長水鄭重的拍打余天肩膀,“你這幾盤棋進攻太猛,都是輸在了小地方,以後的道路還長着呢,要穩紮穩打,切不可像下棋一樣太過冒失。”
余天認真點頭,告別走了。
其實他下棋,只是爲了讓老頭高興罷了。
關於人生的感悟,他自有太多太多。
林長水的生活見識,說起來,還是顯得過於膚淺。
不過。
余天現在是年輕人的身份。
對林長水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
告別之後。
他起身去往省城。
找到門小美之後,兩人聊了一陣,吃了頓便飯,便去國貿大廈樓下看門市房。
“你真要買?”
逛了一圈,門小美好像做夢一樣問。
她萬沒想到余天之前說過的話這麼快就要實現。
“買!”
余天摸摸她的頭,“妹妹,哥之前不是答應過你嗎,你不是也想在這兒擁有個自己的店面嗎,等我這筆生意做完,咱們就把剛纔看的那三家店鋪,連着買下來,讓你做小老闆。”
門小美樂壞了。
這般喜悅,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歡樂。
門博是狀元不假,但那是門博本身的利益。
門小美是個獨立個體。
她怎麼可能不期望自己也有所成長呢?
“天哥…”
門小美眼淚奔涌,“我媽還說呢,她說你是個大好人,讓我和弟弟好好對你,把你當親哥哥一樣對待。”
余天剛想回答。
正這時。
忽有一聲尖銳的嘲諷,從不遠處傳來。
“兩個窮酸農村人,在這兒商量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