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倒是簡單,你有門路不?”見她說得如此輕巧,謝楊氏眉頭一皺,有些敗興地說道:“鎮上需求量是高了,但都有人供給着呢,哪輪得到你啊!你就安分點,別一天天淨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
“你這話說的。”謝珍不滿意地輕輕睨了她一眼,“我既然敢這麼想,那肯定是做了準備的,你不支持我就算了,還說什麼風涼話。”
“你做了啥準備了?說來我聽聽。”謝楊氏看着她,臉上寫滿了鄙夷二字。
她還是覺得謝珍太年輕了,什麼事都想得那麼簡單。
一次性養上千只雞,掙的錢是多了,但所面臨的風險也大,一旦那些雞賣不出去,留在家裏一天還不知道要喫多少糧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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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還有宗家嘛,到時候宗家少爺會幫我聯繫酒樓的,你就放心好了。”謝珍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低頭喝了口水。
碗裏的水還沒涼卻,頓時燙得她直吐舌頭。
謝楊氏被她一句話堵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愣了片刻後才道:“要是人家不幫你聯繫呢?那你不得虧死?”
“宋家跟宗家到底是表親,你也不能事事信人家的,要是人家擺你一道可有你受的!”
“你不要總往壞處想嘛。”謝珍手心已經被捂出汗了,她輕輕將碗放在桌上,慢慢道:“這表親也是親,都是親戚他們也不至於吝嗇幫我們一把。”
“況且這俗話說得好,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行?這喫飯都有噎着的時候呢,照你那意思,是不是以後都不用喫飯了?”
謝楊氏見她說的一套一套的,也沒話反駁,直襬手道:“行行行,隨你隨你,反正糟蹋的不是我的銀子,我也不心疼。”
見她鬆口,謝珍勾脣笑了笑,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娘,我想讓你跟我一塊幹,你看你願不願意。”
“你想啊,一百隻雞算下來淨利潤是一兩銀子,這一千隻可就是翻了十倍了,出一窩就能淨賺十兩銀子呢。”她直接將其中的利潤攤開算給謝楊氏聽,誘惑地道:“怎麼樣心不心動?”
聽她這麼一說,謝楊氏還真是有些心動了。
可心動歸心動,她還是很理智的。
這利潤高,風險也不是一般的低,要是出了點啥事她能自己給自己內疚死。
她家可沒有那麼多的家底讓她去造。
謝珍看出了她心中的顧慮,淡淡一笑,給她餵了顆定心丸,“我前期不用你投資一分錢,你只要幫我打理好養雞場就行。”
“真的?”謝楊氏有些不信。
儘管這話是從她閨女口中說出來的,可她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般。
“我騙你幹嘛?”謝珍挑了挑眉,“這第一窩我不用你花錢,當然我也不會給你發工錢。”
“等第一窩雞賣出去了,除掉成本後咱們三七分,你三我七,到時候你再考慮要不要跟着我幹,如果到時你決定要跟我一塊幹了,那成本咱倆平攤一人出一半,收入也是咱倆平分。”
謝楊氏靜靜地聽她說完,在心裏仔細一合計,發現,這筆賬怎麼算都是她佔了便宜啊!
一窩雞兩個月就能出籠了,她前期不用投資一文錢只要出點力就能跟謝珍三七分,這種好事可真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
就算謝珍日後賠本了拿不到錢也沒事,反正謝珍是她閨女,全當是幫她的忙了,她也喫不到什麼虧。
可若是謝珍真掙到了錢,光三成的分紅就頂她們一年的收入了。
她越合計越心動,目光不斷閃爍,當場拍手決定道:“成啊!反正我閒着也是沒事,不就是幫你打理一下養雞場嘛,這事我在行!”
見她鬆口同意,謝珍也就放心了,“你一會跟春喜嫂子還有慧蓮嬸子說一聲,讓她們明天一早過來。”
“行,我餵了豬就是通知他們。”謝楊氏點點頭,隨即嬉皮笑臉地湊到謝珍身邊問道:“那你這養雞場準備什麼時候蓋啊?”
“這事得問我爹,看他願意什麼時候動工,反正我是越快越好。”
謝珍好笑地瞅着謝楊氏。
剛剛還給她潑涼水呢,這纔多久啊,就比她還要着急了。
“成!等你爹回來我跟他說說。”謝楊氏樂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她那模樣,似乎已經看到錢進入口袋裏了一般。
“你跟我爹說,讓他多找幾個幹活的,工錢還是一樣的一天十文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說的,你就放心好了!”
謝楊氏連連點頭。
擺平了謝楊氏,謝珍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又與她聊了幾句家常後起身就準備回家。
“等等!”謝楊氏出聲喊住了她,目光不斷在她身上來回打量,“我那天跟你說的你記在心頭了沒?”
“當然記了。”看着她那意有所指的模樣,謝珍一下就猜到她說的是什麼了,她點點頭,話鋒一轉,意味深長地道:“哎,不過你現在催我也沒用了。”
“啥意思?”謝楊氏瞪大了眼睛,“啥叫催你沒用啊?不催你我催誰去?”
“現在是景昭暫時不想要孩子。”
謝珍得意地看着她,心裏無聲叫囂道:有本事你去找宋景昭說去啊!
“爲啥?”謝楊氏有些不解了。
娶妻不就是爲了生孩子傳宗接代嘛,這怎麼還有不想要孩子的呢。
“我昨晚跟景昭說了,他說他現在無心其他,只想專心念書,準備來年的院試,生孩子一事等他鄉試結束後再說吧。”謝珍故作哀怨地嘆了口氣,垂下眼皮用餘光偷偷打量着謝楊氏的神色。
見她一時啞言,神色難辨,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
看她以後還拿不拿這事催她!
“他真是這麼說的?”謝楊氏沉默了好一會,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
“我還能用這事騙你不成?”謝珍理所應當地點點頭。
謝楊氏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見她神色坦然,不像是說謊這才收起了心中的懷疑,繼續問道:“那你婆婆是怎麼說的?”
“她能怎麼說?無非就是隨景昭的意唄。”謝珍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