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他竟然揹着她服用丹藥?

發佈時間: 2025-01-14 04: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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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睡吧,本可汗不會碰你。”拓跋可汗本應該娶妻了,但他因爲防備着拓跋狼主,怕中美人計。

 所以他一直沒有閼氏(正妻),也不寵幸後宮裏拓跋狼主獻給他的美人,就是逢場作戲。

 楚輕盈點了點頭,是相信拓跋可汗的。

 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則像他這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寵幸她,讓她這個大周人、拓跋狼主獻給他的美人,有機會殺他?

 楚輕盈早在計劃詐降時,就預料到了自己的處境。

 楚輕盈和衣躺了下去,用皮毛毯子蓋住全身,閉上了眼。

 她自從來了北境後,就沒有好好睡一覺過,如今又連續打了六天的仗,她現在是從來沒有過的精疲力盡。

 雖然她身處敵軍的地盤,但並沒有性命之憂,加上有軍師在,發生什麼能及時喊醒她,所以楚輕盈閉上眼睛,就真的睡着了。

 拓跋可汗沒有離開,爲了讓戲更逼真一些,他跟過去在後宮裏的其他女人那裏一樣,讓人制造出聲音來。

 不過他沒讓楚輕盈來表演,而是讓碧雲表演。

 碧雲一直想成爲他的女人,第一次有這種機會,她脫了一些衣服,擺騷弄姿的,嘴裏不斷髮出呻吟聲,嬌媚勾人的眼神盯着英俊健碩的拓跋可汗。

 到後來她還扭着身子,貼到了拓跋可汗的身上。

 “夠了。”表演這麼長時間也差不多了,拓跋可汗甩開碧雲,發了怒,要將碧雲賜給最下等的奴隸們共享。

 碧痕立刻拉着碧雲跪下來,好一番求情,說碧雲能幫她一起做中原的食物。

 拓跋可汗才饒過人,讓碧雲不要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碧痕就拉着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碧痕退到了外室,候着。

 若是楚輕盈需要了,她能及時上前服侍。

 她沒有想過逃跑,被擄來這麼多年,早就認命了,也沒指望楚輕盈能救她。

 她只是想爲自己的同胞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護着同胞一二。

 楚輕盈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夢。

 她和謝疏鶴分開了幾個月,過去沒精力想謝疏鶴。

 今晚她累積的思念釋放出來,就在夢裏夢到了謝疏鶴。

 夢裏她以靈魂的狀態飄在謝疏鶴旁邊,看着謝疏鶴在她的屍體旁,一夜白了頭。

 謝疏鶴剃了度出家,把她的屍體祕密運出了謝府。

 他讓柳氏先帶走了楚桉,然後他放了一把火。

 因爲他要讓人親眼看到他被火燒死了,所以火燒起來的那一刻,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大火裏站了很長時間。

 他的嗓子被燒壞了,也刻意讓自己那張端美聖潔的臉被燒傷。

 他找了人僞裝成他和柳氏還有楚桉的屍體,那其中就包括李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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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總管自願代替謝疏鶴死在了大火裏。

 從那天后,大周沒有了宛如謫仙第一端方的君子、沒有了文章蓋世驚才絕豔的謝首輔,那天后,寶相寺裏多了一個來自天竺的得道高僧悟絕。

 是空寂大師在替謝疏鶴掩蓋。

 謝疏鶴這樣的人,不管做什麼都是出類拔萃的。

 他用五年的時間,就成了名揚天下的高僧、瞞過了聖元帝所有人,做了大周的國師。

 他遁入空門,卻不爲成佛。

 他抱着楚桉的時候,總是對着楚桉的臉發呆。

 楚桉問柳氏,柳氏只說因爲你長得像你孃親。

 在禪房的密室裏,他畫了一幅又一幅她的畫像,掛滿了整個密室的牆面。

 五六歲的楚桉鬼鬼祟祟地扒在外面,看着一身僧衣身軀消瘦的男人,枯坐在地上,佝僂下去的肩背顫抖,擡手掩面,哭聲壓抑。

 楚桉跑開告訴柳氏,“悟絕他六根不淨,他一定喜歡我孃親!”

 後來楚桉跟蹤謝疏鶴,去了她的墳墓,遠遠地看着謝疏鶴單膝觸地,手指撫着她的墓碑,哭得不能自已。

 楚桉回去後就給柳氏背了一首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小小年紀的楚桉沒經歷過這樣刻骨銘心的感情,但那十年裏,謝疏鶴向楚桉詮釋了這首詞。

 謝疏鶴最後一次去她的墓碑前。

 她的墳墓四周沒有一棵雜草,被打掃得很乾淨,因爲謝疏鶴經常來,總是溫柔細緻地擦拭她的墓碑,就像對待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謝疏鶴一身僧衣,袍角落地,肩背清瘦,撫着墓碑上面的字,刻的竟然是“謝蘊之之妻——”,“盈兒,我以後不能來看你了,不過這樣更好,我能去地下陪着你了。”

 “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見面?我們見面的時候,你還記得不記得我,或許還記得,但你一定無法認出我來了吧?”

 ——縱然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夢裏,楚輕盈飄在謝疏鶴身側,在下着大雪的山崗上、墓碑前,她伸手去觸碰謝疏鶴的臉,手卻從他的身體裏穿過去。

 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楚輕盈覺得回到了她死後十年、謝疏鶴也要死的時間點,所以她飄在謝疏鶴身側,試圖阻止謝疏鶴。

 可她觸碰不到謝疏鶴,只能哽咽地說着,“不要去,不要爲我報仇了,你忘了我說的要你將桉兒撫養長大嗎?”

 “你好好地活着,護着桉兒,他從小沒了孃親,你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他沒了爹爹,謝疏鶴,你的命比替我報仇更重要。”

 “你回去找楚桉,三弟死了你知道嗎?他臨死前告訴了楚桉的真實身世,楚桉是你的兒子。”

 “楚桉在等着你回去,等着再見到你的時候,就跟你父子相認……你要聽他叫你一聲爹爹啊……”

 然而就像觸摸不到謝疏鶴一樣,楚輕盈的話謝疏鶴也聽不見。

 她的靈魂絕望、着急,看着謝疏鶴決然地轉過身,僧衣揚起一道弧度,漸漸離開她的墳墓。

 她在後面嘶喊,耗盡了力氣後,蹲到地上,泣不成聲。

 皇帝哪是那麼容易殺的,何況還有謝疏慧、傅寒辭,那麼多身份尊貴的人。

 她的仇人太多了,一個一個殺的話,這輩子都殺不完。

 而謝疏鶴,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所以謝疏鶴以國師、得道高僧的身份,造勢了很長時間,弄出了一場大周有史以來最盛大的一場祭祀,把皇帝等人都引去了寶相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