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涵:……
他再一次無語。
他很好奇,兩塊冷冰冰的冰塊,是怎麼樣擦出愛情的小火苗的?
不對。
他們之間的愛情,不應該用小火苗形容,頂多是冰花!
一模一樣的態度。
幾個月,甚至幾年不聯繫,還能做到氣定神閒的模樣,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要是一般人,接連碰了這麼多釘子就不管了,愛咋咋地吧。
但梓涵不是一般人,他除了熱心,還一直覺得上次亂點鴛鴦譜對不起梓睿,所以這次想要撥亂反正,幫他們一次。
“你想不想見她?我幫你呀,齊詩詩現在今非昔比了,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了,我幫你會容易很多……”
梓涵的好心,再一次被拒絕。
梓睿道:“我們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但還是要謝謝你,我的兄弟。”
“行,我不管了。”梓涵走了,梓睿繼續看書。
他其實有周密的計劃,梓睿知道齊詩詩道江州來前三天一定不會有時間。
這時候去見她,很容易被發現,對他們倆的影響都不好,尤其是對齊詩詩。
但在三天後,就可以去見她了,既不耽誤她的時間,也不引人注目。
齊詩詩到江州的第二天,去盛家拜訪。
和她爸爸第一次到盛家拜訪差不多,帶了很多禮物,但也都是些特產居多,沒有值錢的。
當年齊老總統到盛家拜訪,雖然是逃難的,也帶了不少價值很高的禮物。
l國的風俗是這樣的,有求於人要有誠意,而最深的誠意就是看禮物的多少。
齊詩詩帶來的禮物不值錢,也能從另一個方面表明,l國確實很困難,連總統出行都沒有能拿出手的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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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詩詩笑道:“不好意思,禮物太單薄了,l國現在國力不允許,您別見笑。”
這段話有兩個意思。
一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另外一層意思是——l國現在需要建設,盛家要多出錢出力纔行。
她比她爸爸當年,除了睿智,縝密,更多了一層豁達。
沒有死要面子活受罪。
時莜萱假裝聽不出來的,她讓傭人把禮物拿下去,對齊詩詩道:“你太客氣了,來就來嘛,不需要帶禮物的,家裏什麼都有,袁袁過來,見你姑姑。”
時袁今天沒有去上學,因爲齊詩詩要來,所以時莜萱特意爲他請了一天假,在家等姑姑。
幾年不見,袁袁已經長成大孩子了,上小學了,但還是那種靦腆的性格,見到齊詩詩只是對她笑笑,就算打招呼了。
“袁袁來,讓姑姑看看。”
時袁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有血緣的親人了,齊詩詩見到他很高興,笑容裏也多了幾分真誠。
他和大哥長的很像,但眼神卻是畏畏縮縮,膽小怕事的樣子。
齊詩詩給時袁帶了禮物,是一套用植物纖維織成的衣服,服裝的樣式是民族服飾,具有l國特色。
時袁現在回國還不合適,她要等國內環境好一些才能把時袁接走。
齊詩詩這次來盛家,也是想說明這一點。
時袁在盛家多年,時莜萱也和他相處出了感情。
在齊詩詩來之前,她還擔心如果齊詩詩要把時袁帶走怎麼辦?
帶走是應該的,畢竟孩子是齊家的骨肉。
但是真捨不得。
齊詩詩道明來意,說暫時不能把時袁接走,要等國內環境好一些,才能計劃以後的事情。
時莜萱欣然應允,答應的很痛快:“沒問題,他在這多久都行,一輩子都行。”
脫口而出,說完發現魯莽了。
齊詩詩已經今非昔比,齊家的孩子也不可能在盛家一輩子!
齊詩詩並沒有在意,她說了很多感謝的話,然後解釋這次沒有帶黑寡婦來,是因爲她在國內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實在脫不開身。
解釋的理由有些牽強,其實說白了,就是當親媽的並不是十分想念兒子。
黑寡婦當初懷上時袁是意外,生下他也是一時頭腦發熱,後來時間長不見,早就把這個兒子拋在腦後了。
反而是齊詩詩這個當姑姑的,更掛念侄子多一些。
她在盛家坐了一會兒,時莜萱特意安排出時間,讓齊詩詩和時袁姑侄倆人單獨在一起相處。
但讓人意外的是,只過了十幾分鍾,時袁就找藉口出來了。
他有點怕齊詩詩,完全沒了小時候那種天然的親近和喜歡,齊詩詩有些失望,但更多的還是欣慰。
和她不親近,說明侄子已經把盛家當成自己的家,盛家人當成自己的親人。
而能夠對毫無血緣關係的人親近,只能說明一點——盛家人對他是真的很好!
齊詩詩在盛家坐了一會兒,聊了一些場面上的話就回去了。
下午還有別的活動安排,知道她忙,時莜萱夫婦也沒有過多挽留。
齊詩詩走後,時莜萱對老公道:“我的天!真是女大十八變,這個女總統真是不簡單,我看比她爹城府還要深一些,比齊衡強多了!”
盛翰鈺:“我說的沒錯吧?小小年紀就有這麼深的城府,喜怒不形於色,以後她一定會有很好的成就,這樣的人只適合做合作伙伴,不適合做妻子。”
“梓睿也非池中物,他真正需要的是個賢內助,是能幫他處理內宅的妻子,而不是身份比他還強的女人。”
“大樹旁邊是長不成大樹的,他寧可放棄做繼承人也要跟我賭氣,真是不懂事!”
他說着說着,就生氣了。
“哼!不提這個逆子,提起他我就一肚子氣。”
他嘴裏的“逆子”,正在跟齊詩詩通電話。
齊詩詩主動打給盛梓睿:“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呢?”
“我也是。”
“你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所以,你要考慮見見我嗎?”電話裏傳來齊詩詩的笑聲。
她只有在梓睿面前,纔會笑成這樣。
他只有在紫瑞面前纔會笑成這樣。
梓睿道:“是啊,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我現在一介草民,總統大人會不會嫌棄我?”
“嗯,有點嫌棄,所以明天我要見你,當面給你上上課。”
兩人在電話里約好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盛梓睿就開始捯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