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道聲音,寧輓歌疑惑的看向門口。
風陌炎卻已經逼近了寧輓歌,手正要碰到寧輓歌時,門忽然被人給踢開。
風陌炎那雙原本要碰觸到寧輓歌身上的手,因爲來人而停滯在半路上。
聽見了聲音,寧輓歌頗爲驚愕的看過去,發現一身銀袍的風陌寒不知何時返回的,他的眸底氤氳着一股沉怒。
整個屋子裏的氛圍奇怪極了。
風陌炎轉頭去看自己的弟弟,表情淡定,薄脣勾起妖冶的笑:“七弟,你怎麼又回來了?”
這話,問的可真是理直氣壯,就好像這房間是他的一樣。
寧輓歌很佩服這個男人的厚臉皮,還是說他們這些皇子們早就練就了無敵厚臉皮功?
風陌寒沉着臉色,嘲弄的看着風陌炎,幾步上前來走至寧輓歌的身邊。
“陌寒。”寧輓歌見他走來,輕輕喚了她一聲。
只是她剛剛喚完這一聲,只聽得“砰”的一聲響,風陌寒出手快速準確,一拳重重擊在了風陌炎的臉頰上。
這一拳打得很重,直將風陌炎給打得連連後退數十步。
風陌炎更是一口血吐了出來,皺眉怒氣的衝上來作勢要還擊。
寧輓歌見狀,心中急了幾分,在風陌炎衝上前來時手中情急之下,抓起銀針就紮在了風陌炎的身上。她也沒有看準到底是哪個穴位,憑着一股力道胡亂紮了過去。
風陌炎悶哼了一聲,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單膝跪了下去,痛苦萬分。
寧輓歌暗暗叫道一聲不好,該不會扎到了不該扎的穴位吧?
“喂喂,你沒死吧?”寧輓歌忍不住出聲問道。
可她還沒有上前去查看情況,就被風陌寒給強勢的挽住了肩膀。
“不用理會他,換一間屋子。”說着便拉着寧輓歌往外走。
風陌寒的語氣冷冽萬分,甚至這聲音中還夾雜着某種橫生的怒意。
剛剛那一拳打在風陌炎的臉上都還是輕的,如若不是因爲有血緣關係,恐怕早就動手殺了。
因爲氣怒,握拳的手關節發出咔咔的響聲。
寧輓歌被他抓着肩膀,清晰的聽見了他手上的咔咔響聲,讓人不由得心驚。
這個男人,沒想到生氣起來這麼可怕。
屋門伴隨着二人離開被闔上,風陌炎感覺自己胸口處一陣抽搐的疼,暈了過去。
……
重新命人安排了一間屋子後,風陌寒這才鬆開了寧輓歌的肩膀。
“其實,你不用這麼生氣了,他也沒有對我做什麼。”寧輓歌想,好歹也是兄弟一場,不會因爲這種小事情而鬧的要打起來吧?
但一直以來,風陌炎和風陌寒之間的不合之事,天下人都知道。
寧輓歌緩緩坐下身來,輕嘆着。
聽她如此說,男人沒有回答,走至她的身側坐下,拉過了她的手輕嘆說:“你不明白。他一開始便對你有不懷好意之心,若是不教訓他,日後他還會有其他的手段。”
風陌炎的手段,多的讓人唏噓。
寧輓歌閉上了嘴巴,深感風陌寒說的話確實如此。
既然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像風陌炎這樣的男人,她要是被纏上,準沒有好事。
門忽然被敲響了。
“爺兒,出事了。”是青龍的聲音。
寧輓歌和風陌寒對視了一眼,風陌寒起身往前走去,將門給打開,沉聲問道:“何事?”
青龍緩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說道:“五王爺暈倒在屋中,他的屬下說是爺兒您做的。我們的身份不得暴露,現在有官兵正在外面將客棧包圍了。”
寧輓歌雖然坐在牀榻邊,可屋子裏很安靜,很容易就聽到了青龍的話。
風陌炎不會是死了吧?
她當時沒瞧準到底是哪個穴位,只是下意識的就紮下去。
有些穴位扎錯,可導致人死亡。
她站起身來走至了門邊,“風陌炎不會死了吧?”
“不會,已經有大夫在給五王爺診脈。”只是他們現在是以商人的身份出現,必定不能把王爺身份暴露,那官兵來抓人更是抓的理直氣壯了。青龍緊鎖眉心,臉上帶着幾分擔憂神色。
“先離開。”風陌寒做了最後的判斷,抓住寧輓歌的手就走。
寧輓歌剛想問從何處離開時,身後就傳來了聲音。
“幾位,要離開去哪兒呢?”
青龍聽見這聲音,手中的長劍立時出鞘,眸中殺氣立現。
身後幾名身着官府的官員帶着一衆侍衛走來,那神情,說不出來的得意。
寧輓歌看着他們,尤其是帶頭的那兩名穿着官府頭戴烏紗帽的人,大腹便便,一看就知撈了不少百姓的油水。她眯眸看着,心中不由得暗嗤。
不明白他們有什麼好得意的,這實在算不上什麼多好的事情。
“我們要離開難不成還要過問你的意思不成?”寧輓歌冷嗤一聲問道。
“你們謀害五王爺,該當何罪!”
“笑話,五王爺強搶民女就是無罪了?”聽着這種說辭,寧輓歌此刻反駁的相當快。
“還狡辯?給我把他們抓起來!”官員聽寧輓歌的話,徹底怒了,一擡手,示意衆人上前來把人給抓走。
無論如何,像寧輓歌這樣的長相容貌之人,能得五王爺的青睞都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現在這女人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可反觀這女人身邊的男人,那如仙般的身姿,反倒是確實不必五王爺差。
這人的一聲令下,幾名侍衛立時圍了上來。
風陌寒冷冷勾了勾脣角,淡聲吩咐:“青龍。”
兩個字,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青龍便知道他家王爺這是要做什麼,微微頷首,手中的劍徹底出鞘,朝着正撲過來的人刺去。
動作麻利快速,不帶一絲猶豫。
狠快準。
霎時間,衝上來的侍衛盡數倒地,讓還未衝上前來的人不敢再上前。
“那兩名大人,看起來也是活的不耐煩了,不如一同殺了吧!”寧輓歌看着那兩名胖子臉上露出的幾分驚駭之色,眸中光亮一閃而過,立刻叫道。
聽見此話,兩人表情大變,轉身就跑,因爲跑得太快,一時也沒有注意到地上的阻礙,一腳就被絆倒。
一人摔下去,另一人則是害怕的跑了出去。
那摔下去的人很快就被青龍給扼住了脖子。
“綁起來。”風陌寒眸底寒光乍然一閃,吩咐着。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都是奉命行事……”可惜他的求饒絲毫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
半個時辰後。
“王爺,此人名叫張俊,這兒的地方官,這幾日負責接待五王爺。”青龍將關於此人的事情都盡數告訴給了風陌寒聽。
風陌寒表情未變,輕輕嗯了一聲。
“風陌炎到底死了沒?”寧輓歌還在糾結,那風陌炎死沒死。
萬一那男人死了可怎麼辦,她殺人倒沒什麼,可是突然把五王爺給殺了,皇帝再想要包庇她都不可能吧?
聽見她這樣的問題,青龍呆滯了幾分。
風陌寒蹙眉看她,因爲她這麼關心其他男人而不悅。
青龍意識到屋子裏瀰漫開來的氣氛,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說道:“那屬下先告退了。”
“此人不許放。”風陌寒又吩咐道,“等着風陌炎來要人。”
青龍應了一聲退出,相當善解人意的替他們將門給闔上。
寧輓歌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伸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聽出風陌寒這話的意思,微微鬆了一口氣。
風陌炎沒死就好。
她剛準備站起身來,手就被男人冰涼的大掌給握住。
“輓歌。”他忽然喚她。
“哎?”她沒有反應過來,手臂忽然被他這麼一個拉扯,竟是給拉到了他的腿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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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然的動作,讓她的臉紅透了。
他們確實是有了夫妻關係,可是這會兒這般動作,讓她老臉還是紅了。
“怎麼了?”她小聲地問道,輕輕瞥了一眼男人的神情。
他俊美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可那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裏卻倒映着危險的光。
“對別的男人,你如此關心?”
別的男人?
寧輓歌聽這話,擰着眉細細思索着,實在想不明白這“別的男人”指的是何人。
她好像沒有與其他男人接觸過。
下巴上一涼,被他的手給捏住,她的眼睛被迫與他對視。
“日後,對風陌炎,不必如此客氣。”他聲音轉冷。
她微怔。
對風陌炎不必如此客氣,這話的意思是說,她剛剛刺在風陌炎身上的那一針還是輕了?
“那好吧,都聽你的,我們什麼時候繼續趕路?”在這裏多逗留一日,就會多幾分煩躁感。
寧輓歌發現越靠近北淵國,她越心緒不寧。
避免夜長夢多,那她必須儘快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明日。”他輕微嘆了一聲,鬆開了鉗制她下巴的手。
這個女人如此在意那三大神器,她說會回來,他怎麼會相信她?
更確切的是,不相信真的可以如此來去自如。
他的眸底閃爍着幾分複雜的光,卻什麼都未說。
寧輓歌正想說什麼,身子卻被男人給推開,從他的腿上推開。
男人站起身來說道:“我出去看看。”
簡單的五個字,不給寧輓歌一句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