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汲淵，“……”
“你想償還無可厚非，但是我不想一輩子看見她在我的眼前晃悠，她對你有恩情，對我沒有！”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你可以不去找她，你能阻止她來找你嗎？她對你有恩，傅忱對我也有恩情，顧汲淵，如果你看見傅忱抱着我，你會怎麼想？你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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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棠輕笑，“你肯定會跟我過不去吧，昨天我不過是跟他吃了頓飯，你用工作壓了我一下午，如果他抱了我，我真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對我。我們兩個之間根本就是不平等的，我也不想婚姻中各種猜忌，這樣的婚姻遲早會崩潰。”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是你跟袁時雨不一樣？還是我跟傅忱不一樣？”
顧汲淵聲音沙啞，眼裏帶着血絲，看上去有些可怕。
他道，“我不會管她一輩子，她昨晚是有事纔來找我，之前你不是看見了？我這段時間根本沒見過她。”
林棠棠聽着只覺得心寒。
“她昨晚有事來找你，如果她以後一直有事找你呢？”
她昨晚想了一晚上，也想明白了很多。
只要他心裏一直有這個包袱，他們就不可能風平浪靜。
她沒有資格要求他放下，如果她身上心裏揹負着兩條人命的擔子，她或許也不知道怎麼辦。
她不能逼他，但是她也沒有這麼大度，當什麼都看不見。
分開，對他們兩個來說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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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棠道，“要是她哪一天真的瘸了腿呢？你是不是打算看管她一輩子？她的事情我知道，聽說她有絕症，沒多久可活了，她最後的日子你不陪着她嗎？”
“……”
林棠棠等了半響，等來的是他的沉默，心裏最後的一點餘溫也沒了。
林棠棠無奈輕笑，“你不回答，對我來說已經是答案了，顧汲淵，我們何苦這麼折磨彼此，離婚吧，我不想昨晚的事情再發生，下一次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我媽媽解釋。”
顧汲淵眼神堅定，“婚我不會離，你現在不冷靜，這件事等你冷靜了再說！”
“我冷靜了一晚上，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不離也行，離婚不是非得你情我願，走程序是慢了點，這次我不會再心軟。我要說的就這麼多。”
顧汲淵道，“我說的也不會改變，你想走程序？我陪你！”
“……”
公司，林棠棠坐在位置上，兩眼發直，神不守舍。
剛纔從江邊回來，他們兩個一句話沒說。
回來之後他進了辦公室像個沒事人一樣。
“棠棠？你沒事吧，精神這麼不好，我看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楊雨桐實在看不下去了。
她坐在這兒一個小時，唉聲嘆氣幾百下了。
“雨桐，你說要是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沒感情，還死不離婚是爲了什麼？”
“爲了孩子？”
“沒孩子。”
“爲了財產？”
“不是。”她從沒想過離婚分他一分錢，這事之前也跟他說清楚了。
楊雨桐摸着下巴，“這都不是……那就是爲了互相折磨，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
雖然離譜，不過好像只有這解釋說的過去。
她跟他有仇嗎？
“棠棠，你爲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你抱着這麼多文件要去哪裏？”
“這些文件要找顧總簽字。”
“……”林棠棠起身，拿過她手裏的文件，“我去吧。”
“哦。”他們兩個一早來，都黑着臉，誰也不搭理誰，還以爲他們有什麼問題。
現在看來這是沒事了？
林棠棠拿着文件進了辦公室。
顧汲淵的皺的眉頭就沒有鬆緩過了，已經有了紋路。
靠在椅子上，閉着眼。
林棠棠站在她面前，“顧總，這些文件需要你千字，周助理說之前已經給你覈對過了。”
顧汲淵睜眼，看着她。
“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工作？林棠棠，我們兩個到底誰冷血！”
這半年多的時間算什麼？她每天對着他的時候在想什麼！
“工作歸工作，人是鐵飯是鋼，不管怎樣，生活還是要繼續，我現在要養我媽媽，不是一個人喫飽全家不餓。”
“放在那兒。”
“這些文件都是今天要用的。”
顧汲淵拿過鋼筆，簽了上面兩份。
拿到第三份的時候，文件上面一截被便利貼蓋着。
顧汲淵翻到簽名處，正要落筆，忽然擡頭。
林棠棠正死死的盯着他，顧汲淵覺得不對，又翻了回去，掀開便利貼，看見那份文件，臉黑了。
擡頭，看她的眼神，銳利又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