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女生大大方方的承認，“坐在後排的基本上都是來看楚教授的。”
年餘餘看了看後面的幾排，基本都是女生。
她默了默，“你們不是這節選修課的學生？”
“當然不是。”
女生壓低了聲音，“我們只想欣賞楚教授的美顏，可不想掛科。”
“他太嚴了，聽說他的選修課也不好過呢。”
年餘餘：“……是嗎。”
女生點了點頭，見年餘餘面前的桌子上乾乾淨淨的，又道：“你是第一次來吧，怎麼連本書也不帶。”
說罷，她熱情的從包裏拿了本書放到了年餘餘的面前，“最起碼也要裝裝樣子啊。”
年餘餘低了看了眼，書皮上寫着線性代數四個大字。
她隨便翻開了一頁，看了兩眼，又立馬放棄。
很好，果然看不懂。
旁邊的女生一眼就看出年餘餘這個第一次來蹭課的沒什麼經驗，興致勃勃的和她分享道：“楚教授每週就今天下午有兩節大課，聽說學校想讓他帶主課，但他醫院的工作太忙了，只能帶上課時間不太多的選修課。”
她指了指前排那些正神色認真的聽講的學生，“不過即使是選修課，楚教授也特別嚴，醫學院敢選他的課的，都是頭鐵的。”
年餘餘：“……”
這麼恐怖？
見年餘餘沒說話，女生又自顧自道：“我們這些蹭課的，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玩手機或者睡覺，被楚教授抓到了會被趕出去。”
年餘餘做出震驚狀，“這麼嚴？”
“對啊。”女生神色慎重，“之前有美院來蹭課的女生，在課上拿手機偷拍楚教授的照片，直接被他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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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餘餘嚥了咽口水，放棄了想要偷拍兩張楚宥上課照片的想法。
“不過——”女生話音轉了轉，“我剛聽別人說楚教授可能談女朋友了，哎，雖然以前我們對他也不敢有什麼想法，但以後是一點希望也沒了。”
年餘餘眼皮跳了跳，強裝淡定，“是嗎。”
這些學生怎麼會知道？
難不成醫院的八卦都流傳到學校來了？
正想着，她就聽見旁邊的女生用羨慕的口吻道：“有兩個女生大課間從走廊進教室的時候，聽見楚教授在給人打電話，不僅語氣巨溫柔，還管對方叫寶寶！”
“現在整個教室的人都知道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要傷心流淚了呢！”
“嘖，真不好奇楚教授的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居然拿下了楚教授這個極品男神！”
“而且……叫寶寶哎！他女朋友的耳朵不會懷孕嗎！”
年餘餘：“！！！”
女生感嘆了一會，發現年餘餘神色有些奇怪。
“同學，你臉怎麼紅了？”
年餘餘憋了憋，強忍着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有點悶。”
她們坐在最後一排，後門在剛剛年餘餘進來時被她隨手關上了，空氣確實不太流通。
女生沒多想，還附和性的點了下頭，“是有點悶。”
說完一句，她又扭頭和旁邊的同學竊竊私語起來。
年餘餘整個人有些坐立不安，臉頰發燙，又羞又窘。
她沒想到楚宥和她打電話的時候居然被他的學生聽見了，這兩天他一直管她叫寶寶，她也從一開始的羞赧到慢慢習慣。
反正，他叫的時候都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私密場合。
但現在，這一整個教室的學生都知道了楚宥叫她寶寶的事！
羞恥心再次上頭，年餘餘隻希望自己不要掉馬甲！
講臺上，楚宥重複着上一節選修課已經講過一遍的內容。
醫學院學生多，他雖然只開了一門選修課，但卻是要上兩個班的課，整整兩節大課，四節小課。
同樣的內容，楚宥要講兩遍，幸好，他也是一個合格的醫生，十分的有耐心。
佈置下一個隨堂問題，教室裏響起刷啦啦的課本翻頁聲。
楚宥拿起手邊的保溫杯，擰開喝了一口。
放下水杯，他冷淡的眸光掃向教室。
驀地，他的視線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停了停。
年餘餘也正好在看他，四目相對，她想起了旁邊的女生說的話，她嬌嗔的睨他一眼，低下了頭。
楚宥看清了年餘餘的反應，若無其事的挪開的視線。
下一瞬，他從講臺上走了下來。
順着座位間狹窄的過道，楚宥邁步朝教室後排的方向走。
前排的學生們正絞盡腦汁的思考剛剛楚宥提的問題，後排的學生們則悄悄端正了坐姿。
年餘餘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眼見着兩人間的距離不斷拉近，她拼命朝楚宥使眼色。
他要是敢故意走到她身邊來，她一定要和他翻臉！
幸好，也不知道楚宥是讀懂了年餘餘眼神裏的暗示，還是因爲別的原因，他在距離年餘餘的座位還有兩排的位置停了下來。
似無意的朝後兩排掃了一眼，他又返身朝講臺上走去。
望着楚宥漸漸遠去的背影，年餘餘鬆了口氣。
周圍關注着楚宥的學生們也鬆了口氣，又放鬆了下來。
“嚇死我了。”旁邊的女生小聲道
“楚教授平時不是不往後排來嗎？”
坐在前面一排的一個短髮女生小幅度的回了下頭，壓低了聲音迴應，“我剛以爲誰又用手機偷拍楚教授了，他是過來趕人的呢。”
年餘餘縮了下腦袋，沒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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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後半程，楚宥沒再往後排走，但他冷淡的眸光時不時落過來，引得後排這些蹭課摸魚的學生丈二摸不着頭腦，頻頻左右張望，想看是不是因爲有人違背了楚宥的課堂原則，正在被他用眼神警告。
罪魁禍首年餘餘努力縮小存在感，在楚宥每次看過來時，她要麼逃避他的視線，要麼警告性的睨回去。
一小節四十分鐘的課程，不知不覺中接近了尾聲。
“同學。”年餘餘旁邊的女生戳了下她的胳膊，“我的書。”
“哦。”年餘餘連忙把攤在她面前的課本合上，推了過去，“謝謝你。”
“不客氣。”女生笑眯眯的，“帥哥是稀缺資源，應該互幫互助，共同欣賞的。”
“只可惜，名花已經有主了。”
年餘餘干笑了兩聲，沒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