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事和大女兒有關。
月生海氣急敗壞。
他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怒喝出聲,“這個不孝女!先是同自己的親妹搶夫也就罷了,如今竟是膽大包天了,連奪人性命之事都能幹得出來!”
“老爺息怒,可別氣壞了身子。”
見夫君發這般大的怒火。
梅氏趕緊倒了一杯茶水,伺候着夫君飲下,再輕輕爲他拍背順氣。
“今日誰也別攔着,你,去九皇子府,讓那個不孝女立刻回來,看我不打斷她的腿!”月生海掀開妻子的手。
他指着一旁的小廝,命令道。
小廝從未見老爺如此大的怒氣,趕忙領了命令便出去了。
九皇子府。
月姵裳聽聞父親讓她回去,她怕宮中的事情敗露了。
依着父親的性子,此時她若是回去,就是直接往槍口上撞。
這害人性命之事,父親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將自己鎖在房間裏,說什麼也不敢回去。
“小姐,嚴嬤嬤就在門口堵着,咱們總不能在這躲一輩子吧。”
嚴嬤嬤還在門外罵罵咧咧的。
桃竹守在門口,看向自家小姐,滿面擔憂。
“那有什麼法子,與其現在回去送死,倒不如先避一陣子,待這事的風頭過了,我們再回去也不遲。”
月姵裳坐在桌前,好看的秀眉緊蹙,她的心中已是打定注意。
然而。
門外的嚴嬤嬤見房門緊閉,裏面連個聲兒都沒有。
她可氣壞了。
直接叉着腰,好說歹說,“九皇子妃,月府的人正在外頭候着,您總得出來給人回個話。”
“嚴嬤嬤,這天兒悶熱,你還是回屋休息去吧,這是我們月府的事情,與你恐怕是沒有太大的關係。”
聽着老嬤子一直在外頭大吼大叫,桃竹亦是衝着外面吼道。
桃竹這席話出口。
嚴嬤嬤更是生氣了。
她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甚是難受。
出口的話語更是難聽,“嘿,如今兩家就要成爲親家了,怎的沒有關係,莫不是九皇子妃連自己的母家也不要了?”
“九皇子妃,您若是再不出來呀,這天乾物燥的,若是走了水,可就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軟的不成,她直接來硬的。
聽到此人威脅。
月姵裳知曉嚴嬤嬤仗着墨擎撐腰,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若是真的讓老婆子放了火,她困在此處是必死無疑。
橫豎都逃不了,她倒不如回了月府,再好生在父親面前賣賣慘,父親一定不會怪罪自己的!
她沒有法子,只得讓桃竹開了房門。
見緊閉的房門終是被人打開。
嚴嬤嬤臉上的怒氣消散,走上前來,一臉的諂媚,“九皇子妃,老奴就知道,您和月府關係好,如今月尚書傳您回去,您定是有孝心的。”
“也恰好,現在九皇子府捉襟見肘的,您還可以順便拿點錢回來補貼家用。”
對上老婆子都快笑爛的一張臉。
月姵裳只覺噁心。
錢錢錢,這些人整日裏都只知道問她要錢!
月姵裳狠狠瞪了眼前的人一眼,沒有理會她,直接繞過她離開了。
見人不理會自己,也不知這錢能不能拿的到手。
嚴嬤嬤當即慌了,她趕緊追上去,一臉地討好,“九皇子妃,要不老奴送您回去?”
桃竹攔在她的跟前,冷漠地丟出一句話,“不用了。”
——
半個時辰後。
馬車停在月府門口。
猶豫了半響。
月姵裳纔在桃竹的攙扶下,提着裙襬,入了府。
剛踏入大廳。
就見得高位上坐着兩個人,她的父親臉色黑沉,似是氣得不輕。
瞧這陣仗,月姵裳便知曉。
宮中的事情暴露了,父親這是讓她回府問罪來了。
月生海見不孝女出現,大手狠狠拍在桌上,威嚴地出聲,“跪下!”
面對父親的怒火。
月姵裳直直地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反應。
她的臉上佯裝露出一絲不解,弱聲弱氣地問道,“父親,不知我犯了什麼錯,需得你這般吼我?”
“今日皇宮中,做了些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趕緊跪下!”
“爹,我今日和九皇子一同入宮,不知哪點惹你生氣了?”
見不孝女不認錯也就罷了,還敢如此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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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生海氣得直接奪過護衛手中的棍棒,重重打在女兒的腿間。
月姵裳在大力的驅使下,雙腿喫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但她還是緊咬着下脣,不承認自己做的事情。
“好,還不認錯是吧?”
月生海闊袖一甩,直接扔了手裏的棍棒,朝着一旁的護衛命令道,“打,給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認錯爲止!”
巨重的棍棒敲在月姵裳的雙腿上,每一下都是鑽心的疼。
一頓痛打之後,竟是硬生生打斷了她的腿。
月生海才揮手讓人住了手。
他凜冽的眼神瞪着大女兒,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說道,“今日,你在宮中推璽寶落水,他可是你的親外甥,你如何下得去手!”
“我月府有你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兒,真是家門不幸!”
這番話,是月生海怒吼出來的。
每一個字都震在月姵裳的心上。
她死死咬着下脣猛搖頭,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
片刻後。
她才哽咽着發出聲音,“沒有,我沒有推璽寶,璽寶落水時我也看到了,若不是我費力地喚人救他,他或許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話落。
她掃了眼立在一旁的小孩兒,心下快速閃過恨意。
都怪他!
對上姨母惡狠狠的眼神,璽寶嚇得往孃親身後縮了縮。
他盯着大廳中央的姨母,堅定地說道,“就是你,我親眼見你站在岸邊!”
“你血口噴人!”月姵裳瞪大了眼珠。
“啪!啪!啪!”
見人還不承認。
月流鈴上去直接賞了她幾巴掌,冷聲道,“璽寶年紀小,他不會騙人。”
月姵裳倒是被打得清醒了。
她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都盯着她,無一人幫她說話。
月姵裳心裏很清楚,哪怕如此僵持一天,亦是無果,許是還會惹來父親更大的怒火。
她回眸盯着打她之人,從後牙槽擠出一句話,“月流鈴,你給我等着!”
話落。
在桃竹的攙扶下,她掙扎着起身,拖着雙殘腿,一瘸一拐地逃離了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