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棠心頭一緊，甩開他的手，瞪了他們一眼。
什麼都沒說，大步上了樓。
去了她媽媽的房間，林靜的輪椅已經在牀邊。
林棠棠慢慢的走過去，“媽……你都看見了？”
“棠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靜額頭上的紋路都深了。
林棠棠見她頭上大半的白髮，比同齡人好像老了十幾歲。
心裏好像被什麼堵住，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我……”
林靜擔心的看着她，“汲淵怎麼會跟其他女人……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沒有，其實我們兩個……正打算離婚，那會兒你剛醒，看見我和他那麼高興，所以我纔沒有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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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你們兩個是有什麼問題？是不是因爲剛纔那個女人？他們欺負你了？”
林棠棠微笑，“媽，真的沒有，你女兒你也知道的，誰能欺負我，我跟他離婚只是我們性格不合適，其實在遇見那個女人之前，我們就已經在辦離婚手續了，因爲一些事情一直耽擱着，後來我就打算等辦好了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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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懷疑的眼神，“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和那個女人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反正……我們都已經沒有感情，也要離婚，他跟誰在一起都好，離了之後，各自安好。”
“可是……”
醫生也說了她現在不能受刺激，不能操心。
林棠棠笑的甜美，爲了讓她媽安心，道，“媽，我跟你說個祕密，其實我也有其他喜歡的人，只是現在沒辦離婚手續，我也不好帶他回來見你，等我們一離婚，我保證帶他見你，他各方面都比現在這個好多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林靜拉着她的手，語重心長，“棠棠，我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歡，對你好，媽這些年沒陪在你身邊，我……”
“那你之後一直陪在我身邊不就好了？媽，你別操心了，你看我都長大了。”
“嗯，媽相信你。”
“這事你也別去問他，他是爲了跟我演戲安你的心纔跟我搬回來住，其實顧汲淵這個人當朋友還是挺好的。”
“好，你長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媽媽不問。”
“嗯，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林棠棠把林靜扶到牀上。
安頓好林靜，悄聲的退了出去。
臉上的笑容出了門之後立馬沒了。
顧汲淵站在門口，等着她。
林棠棠淡淡的語氣，“不管你想說什麼，明天再說，我媽好不容易睡下，我不想讓她聽見我們吵架，我今晚睡客房。”
林棠棠說完，轉身就走。
林棠棠幾乎一晚上沒睡，第二天早起，特意化了妝，遮住自己的疲態。
笑容燦爛的下了樓。
林靜坐在桌邊，“棠棠，喫早飯了。”
林棠棠隨手拿了兩塊面包，“媽，我不吃了，今天公司開早會，我得走了。”
“你慢點。”
“好。”
林棠棠出了門，顧汲淵的車子在門口等着。
他坐在車上，一身黑色的西裝襯的臉色發黑。
眼下的黑眼圈明顯。
手中還有半支沒有抽完的香菸。
她以前從未見過他抽菸。
林棠棠遲疑了一下，上了車，“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顧汲淵看了她一眼，開車出去，停在江邊。
今天是工作日，大早上江邊上沒什麼人。
林棠棠下了車，顧汲淵站在她身邊，“昨天是她抱我。”
林棠棠靠在江邊的欄杆上，“我知道，昨天她是看見我之後故意抱着你的。”
“既然你知道……”
“你覺得我們之間是這個擁抱的問題嗎？”
“你媽媽那邊我會跟她解釋。”
“不用了，我媽那邊我已經解釋了，我告訴她我們早就談好了離婚，你跟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所以今天正好有時間，我們去離婚吧。”
林棠棠的語氣平靜，好像只是在討論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顧汲淵眼眸一沉，眼神陰鬱，“你一會兒說那個擁抱不是問題，一會兒又要離婚，林棠棠！你到底在想什麼！”
“那個擁抱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和她！”
顧汲淵眉峯緊皺，“什麼？”
“我知道你對她愧疚，也知道你對她的愧疚一輩子都不可能從你的心裏摒去！”
之前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情，她曾經天真的以爲不過是恩情，用錢還了就是。
可是後來知道那兩條命。
就算是顧汲淵這麼冷血的人，也放不下。
林棠棠深呼吸，“他們家的恩情，你是不是打算用一輩子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