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的事，都傳遍整個鹹福宮了，你說我們會不會也像小豆子一樣……”
“呸呸呸，別胡說八道。”
“可是……”
“你別再說了，一會兒被人聽到了，你我都別想活命了。”
二人的對話還在繼續，宋雲祈和沈意看向彼此。
從聲音來聽，說話的二人是一個老嬤嬤和一個小宮女，二人應該都是蕙妃宮裏的人。
這二人似乎還知道一些什麼。
宋雲祈作勢朝假山邁出步子，卻被沈意攔下。
“我去吧。”
她這幾年入宮的機會不多，宮中都沒幾個人見過，鹹福宮的人就更沒見過她了。
再者她是女子，能大大降低她們的防備心。
宋雲祈點頭。
沈意繞過假山，走到老嬤嬤和小宮女面前，攔住二人的去路。
“你們剛纔說的小豆子，可是今日對太后下毒的小太監？”
老嬤嬤和小宮女同時打量起她，老嬤嬤一臉警惕問：“你誰啊？”
她衝二人笑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剛纔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她故意頓了頓，再次看向二人說：“蕙妃娘娘若是知道你們在背後說三道四的，應該不會放過你們吧？”
“你、你想幹什麼？”小宮女顫抖着聲音問。
“我就想知道小豆子的事。”
“你到底是誰？”老嬤嬤問。
她眸光一轉，壓低聲音道：“我是誰你們不用管，你們只要如實把小豆子的事告訴我就行了。”
老嬤嬤和小宮女對視一眼，二人同時看向她。
“我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憑什麼要告訴你？”老嬤嬤又問。
她冷笑着轉身，“那我現在就去找蕙妃娘娘，添油加醋把你們剛纔說的話，轉述給她。”
她剛走出去幾步，就被小宮女喊住了。
“你等等。”
她停在原地，回頭看向二人。
老嬤嬤和小宮女湊在一起，正在小聲嘀咕些什麼。
二人嘀咕了片刻，同時朝她走近。
老嬤嬤謹慎環顧了四周一眼，壓低聲音說：“我們可以把小豆子的事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們，不能告訴蕙妃娘娘。”
“我答應你們。”沈意道。
“你發誓。”
沈意瞥了二人一眼，擡手發誓。
老嬤嬤和小宮女對視一眼，小宮女開始說小豆子的事。
小豆子是被拖到鹹福宮，當着所有宮女太監的面亂棍打死的。
大家都看得出來，這是蕙妃娘娘在殺雞儆猴，都不敢多說什麼。
小豆子死後，鹹福宮就開始傳小豆子是幫人頂罪，纔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至於幫誰頂罪，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蕙妃就是安樂公主。
小宮女說完，老嬤嬤又開始說：“皇宮裏這樣的事數不勝數，我們當宮女的，都做好了隨時給主子頂罪的準備。”
“第一個在鹹福宮傳小豆子頂罪的人是誰？”沈意問。
老嬤嬤和小宮女認真回想，二人同時對她搖頭。
她皺緊了眉頭，覺得這件事不合理。
老嬤嬤和小宮女在背後議論了幾句，就害怕的要死。
這個人竟然敢在鹹福宮傳這樣的話，就不怕被蕙妃抓住嗎？
再者，從小豆子給太后下毒，一天不到的時間，頂罪的言論就傳遍了整個鹹福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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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未免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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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思不得其解。
“蕙妃娘娘還在公主府，等她回來鹹福宮怕是要大亂了。”老嬤嬤幽幽道。
小宮女悄悄拽了拽老嬤嬤的衣袖，小聲說：“嬤嬤，我們快回去吧，回去晚了該受罰了。”
老嬤嬤擡眼看向沈意，“這位姑娘，我們可以走了嘛？”
“走吧。”
沈意給二人讓出一條道。
目送二人走遠後，她纔回到宋雲祈身邊，把剛纔打聽到的事，如實告訴宋雲祈。
他聽完後，眉心立即緊皺在一起。
思索了片刻，他沉聲道：“我會派人去打探消息，儘可能找到第一個在鹹福宮傳這種話的人。”
“嗯。”
因爲剛纔的小插曲，二人也沒心思在皇宮閒逛了，便回了慈寧宮。
太后用了晚膳，脈象恢復正常，沈意囑咐了老嬤嬤幾句，就跟着宋雲祈趕在皇宮下鑰之前離開了。
回去的馬車上，孤鴻忍不住和他們說起公主府大婚的事。
“王爺和王妃沒去公主府，真是可惜了，聽說今日公主府可是熱鬧了。”
沈意笑了笑，漫不經心道：“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大婚，能不熱鬧嘛。”
孤鴻側頭對他們說：“屬下說的熱鬧，和王妃口中的熱鬧不同。”
“哦？”
沈意被勾起了好奇心。
孤鴻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聽說今日有幾個青樓女子在公主府大鬧了一番，公主和駙馬的臉色都變了，蕙妃更是中途就離開了。”
“青樓女子怎敢大鬧公主府？”沈意不解。
孤鴻笑了幾聲，又說：“聽說這幾個青樓女子大鬧公主府之後，就在京城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裏。”
沈意單手拖着腮，在心裏暗暗想：誰和安樂、沈頌有這麼大的過節，竟然策劃了這麼一場鬧劇？
“公主也真是倒黴，在宮裏鬧了一出，公主府又鬧了一出，真是一個難忘的婚宴啊。”孤鴻一邊趕着馬車，一邊感慨道。
沈意把這件事當成笑話，聽了也沒往心裏去，她現在想的都是鹹福宮，還有蕙妃的事。
夜晚的京城街頭歸於寧靜，街上沒什麼行人了，馬車疾馳在街道上，很快就回到了容王府。
他們的馬車剛在容王府門前停穩，一抹熟悉的身影就怒衝衝走來，對着馬車裏的人嚷嚷道。
“沈意，你是不是在馬車裏？”
這個聲音……
沈意看向宋雲祈，小聲對他說：“好像是安樂公主。”
“是她。”
宋雲祈面露不悅，“你不用管，我下去會會她。”
不等沈意回話，宋雲祈就率先下了馬車，負手站在安樂面前。
“公主今日不是大婚嘛，怎麼這個時候了還在容王府？”
安樂無視他，繼續對着馬車裏嚷嚷，“沈意，你給我下來！你躲在馬車裏當縮頭烏龜算什麼好漢？”
“公主慎言！”宋雲祈冷聲警告道。
“你們背地裏使出這樣的陰招，還讓本宮慎言？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容王兄這麼會陰謀詭計呢？”安樂冷聲回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