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稚微怔,隨後明白了他的意思。
畢竟今兒個,雲家可是差點冒名頂替了皇帝的故人後代。
倘若雲家慣會做這些事情,雲若柳頂替她,這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只是——
“瑞王殿下,我今日說出來又能如何?雲若柳總能找到各種刁鑽的角度,攻擊你對我的脆弱信任。既然如此,我不如不說。”
白綾稚這會兒十分冷靜:“倘若有朝一日,我真的能說出來,那定是找到了鐵證。”
蘇楮墨張張嘴,很想說,只要她說,他就信。
可是這話猶豫了半天,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主子,您回來了?”
冥華穿着一身嶄新的豔紅色長袍,沒有半點修飾,連墨發都垂下來。卻襯得他越發妖冶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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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綾稚眼前一亮:“我就說你穿着絕對好看!以後你就這麼跟我出門,那年輕小姑娘絕對前赴後繼往你身上撲!”
蘇楮墨的眼眸在接觸到冥華的一瞬間,就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他還記得白幼淵說過,他除了這張臉一無是處。
現在……難道自己連……這張臉的優勢也沒了?
一想到這裏,蘇楮墨簡直焦躁不安,見白綾稚的關注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他暗自下了決心,大步往書房走去了。
白綾稚在夜深人靜,抱着自家小糰子入睡的時候,恐怕怎麼都想不到,遲未正抱着一身紅衣裳,拽着繡娘加班加點的趕工呢!
翌日清晨,白綾稚抱着白幼淵準備喫飯的時候,就看到一襲紅衣走進來。
她心情大好:“冥華,你也會做飯麼?這是你……”
話都沒說完,她就卡殼了。
因爲,眼前站着的,分明是穿着一襲紅色長袍的蘇楮墨!
白綾稚發誓,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男人穿如此鮮豔的衣裳,雖然不違和,但是……
“蘇楮墨,你爲什麼要模仿冥華?”
蘇楮墨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尷尬,但很快就理直氣壯起來。
他將手裏的托盤放下:“昨日陛下賞的血燕,已經做成甜羹了,不腥,你放心喫。”
白綾稚挑眉,蘇楮墨又將一個小碗放在白幼淵面前。
“這是你上次要喫的奶羹,裏面有你愛喫的荔枝。”
見大小兩人都滿意了,蘇楮墨這才一本正經的站在白綾稚面前:“難道你不覺得,本王比冥華更適合麼?”
他雙手抱胸,眉眼裏滿是自信。
白綾稚:“?”
雖然說,蘇楮墨這張臉的確很好看,但兩人壓根就不是一個類型。
冥華穿紅色,嬌媚驚豔。
而蘇楮墨……活生生穿出了幾分流氓的味道來。
她摁了摁眉心,不太懂這男人該死的勝負欲:“不合適。”
蘇楮墨聽到這麼直白的否認,氣的眉毛都在顫。
他大步走過來,直接坐在白綾稚眼前:“不合適?難道不是你說的,本王這副皮囊你很滿意麼?怎麼現在就改主意了?你該不會是被本王的魅力征服,不好意思說出來吧?”
他一邊說着,湊近了白綾稚。
白幼淵愣了半天,直接端着碗飛奔出去,生怕自己看到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會長針眼的!
白綾稚這會兒也蒙了:“蘇楮墨,你是……腦子有問題麼?”
她是萬萬想不到,一個曾經在別人嘴裏高冷正經的王爺,在她面前竟……如此愚蠢。
蘇楮墨愣了好半天,才滿臉茫然:“所以,你是真的覺得不好看?”
他站起來,雙手張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袍:“那冥華又比本王好在哪兒?難道本王堂堂王爺,竟比不過你身邊的一個侍衛?”
白綾稚笑眯眯的點頭:“當然,這侍衛呢,可是我親手挑選的。但是你這個夫君……不好意思啊,我沒得選。”
“倘若讓我選,我死也不會嫁給你。”
蘇楮墨:“?”
他總覺得這天都要塌下來了。
原來自己的皮囊,在白綾稚這裏已經算不上是最好的了?
一想到這裏,蘇楮墨就更焦慮了:“那你喜歡什麼樣的?不然我改?”
“白綾稚,我們該培養一下感情的對不對?”
白綾稚挑眉,語氣淺淺的:“也不是不行,我問你,你有沒有覺得……雲家在算計你?”
蘇楮墨臉色一僵,語氣帶了些不確定:“算計?你是指哪方面?若是這次鮫珠的事,那的確如此,是我太相信他們,纔會導致我們前兩日的矛盾。”
他倒是不忌諱談起這些。
白綾稚搖了搖頭:“我前兩日探過他們的口風了,我覺得很奇怪。”
她看着蘇楮墨:“你應該很清楚吧,這雲家又是下藥又是要控制我,還把雲若柳弄過來製造矛盾,就是想要分開我們。”
蘇楮墨愣了許久,似乎是在做心理鬥爭。
但最終,他還是艱難的點頭。
白綾稚意外的挑眉,這才繼續開口:“但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們的婚約被提起,並不是陛下一直記得,而是……雲家主動提的。”
蘇楮墨這下也懵了。
他就算是不把雲家往壞處想,但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他不得不多想。
“你的意思是,雲家在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對麼?”蘇楮墨看着白綾稚。
女人沒有點頭,她盯着蘇楮墨看了許久,才似笑非笑道:“也不能說是有問題,只能說,雲家肯定是爲了某種利益,纔會主動提起這段婚約。”
“不然你以爲,以他們的自私程度,和雲若柳的心機、以及對你的在乎,這婚約爲什麼不讓他們家佔爲己有呢?”
“畢竟皇帝已經不記得了,我又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他們很好操作纔對。”
蘇楮墨被這麼一說,後背猛地出了一層冷汗。
他呆呆地看着白綾稚,終於明白這些日子,她爲什麼那麼不待見雲家了。
他抿嘴,從沒有這麼一瞬間如此迫切:“所以你一直懷疑,有人故意想要拆散我們,但是很多邏輯又講不通,無從查起,對吧?”
白綾稚點頭。
蘇楮墨好像忽然茅塞頓開似的:“那我就明白了,你別怕,我不會同你和離。”
白綾稚卻在這個時候搖頭,忽然笑的曖昧:“你難道不覺得,你現在的精神狀況,依舊有些問題?”
“所以,你現在說的話,都不算數,知道了麼?你會同我和離的,別老是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耽誤我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