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巾袋砸上陸北川臉頰的瞬間,時間彷彿都靜止了。
安夏有些驚訝,舉在半空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陸北川的臉由僵硬轉黑。漆黑的瞳仁順着紙巾袋掉落的方向緩緩下移。
安夏尷尬的抿了抿脣。
他居然不躲?
安夏從十歲就住進陸家,而且從小就愛跟着陸北川,對他的生活經歷都很瞭解。知道他從小就練武,反應敏銳。
剛剛自己那動作他分明可以很快就反應過來躲開的。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安夏見過跟他練習對打的打手出手要比她快的多,陸北川都能迅速躲過,可他今天就這樣直立立的被打……
只有一種可能……
“你別想碰瓷我!”
陸北川還沒開口,安夏就趕緊先出聲打斷。
陸北川氣笑了。
還有她這樣惡人先告狀的。
明明是她先出手傷的人,結果她還先氣勢洶洶的先警告起來。
不過他也確實不是故意挨砸的,他實在是沒想到安夏居然會真的對他動手。
速度還那麼快,幾乎是下意識的。
從前的她從來不會這樣。
之前她只會害怕自己受傷。
身上不小心碰出淤青她都能心疼半天,要煮上好幾個雞蛋給他揉搓消腫消淤青。
可現在……
陸北川無聲的看着她。
那麼怕碰瓷?
“哦,好痛。”
陸北川面無表情的擡手捂住剛剛被安夏用紙巾袋砸過的地方。
安夏:“?”
大哥,碰瓷的敢不敢再明顯點?!
陸北川:“要去醫院做個傷情鑑定了。”
安夏:“……”
他什麼時候這麼厚臉皮了?!
“在傷情鑑定沒出來之前你不準跑。”陸北川拿出手機對着她的臉拍下張照,又對着紙巾袋拍了張。
安夏:“……”
他這是……
“保留罪證。”陸北川面無表情的放下手機,但控制不住肌肉抽動動了下的眉梢還是暴露了他此時的嘚瑟:“要是再敢跑,我就報警。”
安夏想抽他。
車開回醫院,陸北川還真的安排了一場全面體檢。
甚至還着重讓醫生檢查他的腦部神經,看有沒有被那一下打傷了。
安夏受不了,真想罵句神經病。
出了沒事的報告陸北川還不放過,還要抓着她管後遺症的事。
安夏受不了索性躲回了自己的病房。
反正陸北川現在也不會輕易放過她了。與其被一路糾纏,還不如躲進病房把門反鎖起來,還能留個清淨。
但她儼然低估了陸北川執着時的粘性。
被反鎖的門被強拆了打開。
安夏目瞪口呆。
看着陸北川堂而皇之的走進來。
“事沒說完你跑什麼?”
等個報告的時間一回頭人就跑沒影了。
安夏轉過身,扯過被子蓋過頭,懶得理他。
現在清醒之後越跟他相處越發現陸北川這個人不值得。
理他都是浪費了時間。
可陸北川卻不肯輕易放過她。
安夏不理,陸北川就直接掀開她的被子。
她要拽着不讓,陸北川就直接連被帶人的抱起來。
“你幹什麼!”安夏不耐心的扭動着想要逃離。
“你忘了我剛剛跟你說過什麼?”陸北川收緊了手提醒一句。
他剛剛說了那麼多句有用的無用的屁話,安夏哪裏記得住是哪句。
她還沒記起來,陸北川的身體反應就直接把答案告訴她了。
屁股底下來自某處火熱的起伏,直戳戳的讓安夏硬生生的回憶起在車上陸北川說的那句話。
撩撥男人的興致,尤其是男人在牀上的興致。
就算是隔着被褥,安夏也能清楚的感受到男人不斷升騰的興奮。
結婚的這三年,陸北川雖然回家的次數有限,但每次回來都能把安夏給折騰的不輕。
也正是因爲他在牀上的難以自拔的馳騁,所以安夏這些年纔會一直沉迷在這段單相戀中久久無法自拔。
因爲她認爲男人能在她的身上無法自拔,那代表在他心裏對自己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
所以只要自己再努力些,再多花點時間,多花點心思,那就一定可以成功。
但現在她醒悟了。
男人的下半身和心是走兩條道的。
不管他動不動心,他的下半身在看到美色的時候都會動。
“流氓!”
安夏臉色緋紅氣急了罵了聲。
“你以前對流氓還挺愛的。”陸北川掐了下她的臉,語氣裏似乎有些哀怨。
小沒良心的。
心思說變就變了。
“我以前眼瞎了!”
話音剛落,安夏的屁股又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
“不準再說這種氣話!”
陸北川單手抱緊了她。
她現在真是瘦的有些可怕。
隔了層被子還能一手臂圈住她的腰。
好像稍微一用力就會被掐斷了。
陸北川拿出手機跟她說正事。
“給人扣罪名是要講證據的。我現在就證明一下我的清白。”
陸北川說完就打開手機撥出了肖銘的電話,當着安夏的面點開了免提。
“陸總。”
“你現在查查網上那些關於宋謹弋的新聞是怎麼回事。查出來到底是誰在背後動的手。”
安夏本來是不屑一顧的。但聽到陸北川如此底氣十足的語氣,心裏堅定的想法有些動搖。
難道這件事真的和他沒關係?
可江清予找的人也是非常靠譜的,應該沒有可能會弄錯的。
“陸總……”肖銘頓了頓,有些吞吞吐吐。
“知道是誰就趕緊說。”
陸北川現在只想洗清楚自己身上的嫌疑和惡名。
他非常不喜歡被安夏誤會的感覺。
“咳咳。”肖銘極不自然的咳了兩聲。
“陸總,宋謹弋教授的新聞是我安排的。”
肖銘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病房都安靜了。
安夏纔有的動搖瞬間堅若磐石,冷笑一聲,看着陸北川的眼神裏滿是鄙夷和不屑。
果然。
陸北川完全愣住了。
爲什麼這件事他一點都不知情。
“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做了?”
面對安夏的眼神,陸北川現在後知後覺的開始心虛。但又無辜。但現下又不敢對着安夏說什麼,只能把怒火都撒到肖銘身上。
“現在你工作都不需要聽我指揮了?”
肖銘無辜解釋說:“這是明小姐讓我這麼做的。之前您說過,只要是明小姐提出的要求能滿足的都滿足了。您要是比較忙,不用知會您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