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蓓正準備開口繼續,就被一個尖細又茶裏茶氣的聲音打斷:“她怎麼會有空?”
“她晚上可是要陪那些肥頭大耳的富老闆的呢~”
楚梨和許時蓓同時擡眼望去,正是她的親妹妹楚若珊和她的好閨蜜李婕。
說話人正是李婕。
因爲楚若珊的挑唆,她一貫是對這個所謂的北舞校花很是厭惡。
長了一張又純又欲的臉到處勾引男人,還一肚子壞水。
她早就聽楚若珊說過了,她這個姐姐從小就仗着自己死了媽,在家裏橫行霸道,欺負她們姐弟倆。
今天早上,她還聽楚若珊說漏嘴了。
知道了楚梨把家裏給的生活費都花光後,竟然跑去陪那些油膩的老闆。
就20歲生日那天,他們一家本來要給她個驚喜,在大酒店訂了包間給她慶祝,沒想到意外撞見她和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去酒店開房。
更何況,她剛剛可是親眼看見她從一輛邁巴赫下來的,駕駛座上的就是個中年大叔。
楚若珊見狀,她面色白了白,佯裝生氣地扯了扯李婕:“小婕,別說啦,那畢竟是我姐姐。”
“若珊,你就是太善良了~”李婕輕哼了一聲,才住了嘴。
楚若珊穿了一身白色的森女裙,瘦瘦削削的身材,弱柳扶風。
她看向楚梨時,眼神帶着些怯意,就連尖到可以扎死人的瓜子臉都刻着柔弱兩個字。
確實有內味兒了。
楚梨其實剛剛就遠遠看見了楚若珊過來,因此特意帶着許時蓓繞了道。
她並不是怕楚若珊,只是單純覺得她要拿回母親的遺物,這件事就在楚家解決就可以,好聚好散。
她安靜地離開楚家,也算是彼此最後的體面。
而且這裏是學校,她不想惹事。
奈何,她處處想息事寧人,楚若珊可不想。
她恨不得把楚梨失身的事情,掛到學校宣傳欄,讓大家都看看這個所謂的北舞校花,有多髒。
因此,她得知楚梨雖然沒上劉老闆的牀,卻和某個不知名的男人發生了關係時,簡直大喜過望。
估計就是另一個腦滿腸肥的老男人罷了。
她轉頭就添油加醋地告訴了李婕。
她恨不得李婕管不住嘴傳出去,讓整個北舞都知道這件事纔好。
哪怕她媽媽跟她說了,不要把她失身的事情說出去,讓她先把楚梨哄回家。
先拿到劉老闆的合約重要。
但楚若珊覺得自己媽媽還是太單純了些。
她可不想把楚梨哄回去,她有辦法既讓楚炫明覺得是楚梨自己離家出走的,又要找法子把她再送上劉老闆的牀。
劉老闆看上的是楚梨這張臉,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處。
就算不是,頂多就膈應一會兒罷了。
想到這,楚若珊眸中陰毒一閃而過,眨了下眼又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她柔柔地開口:“姐姐,你週末又去哪過夜啦?我和媽媽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都不接,你沒回家、又不回學校,我們都擔心死了。”
楚梨眸色淡漠,並不打算理她,就要越過兩人離開。
倒是她身旁的許時蓓,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許時蓓“啪”一下把手裏的塑料咖啡杯捏扁,紅脣一揚,“我說哪來這麼濃八二年龍井味,原來是你這位老綠茶啊!”
楚若珊面色一青,心中爬過一絲陰狠,臉上卻裝得委屈,她揪了揪裙子:“姐姐,你朋友怎麼這麼說話呢?我也只是擔心你而已。”
“姐姐,你不要再在外面做那些兼職啦,你要錢的話,可以跟媽媽說的。”
這話陰陽怪氣的,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爲她說的是正常兼職。
但是李婕聽起來,那分明就是勸她不要再出賣肉體,回頭是岸。
李婕家裏經濟條件還不錯,但是她爸爸偏喜歡在外面亂來,因此她對這種自甘墮落的女孩,厭惡極了。
她皺起了眉頭:“若珊,你跟這種不自愛的女人說再多都沒用。”
楚梨臉色冷了下來。
江巧曼這麼多年有給過她一分錢嗎?
她從高中開始,所有生活費都是自己兼職賺的。
還暗嘲她不自愛?
她真是開眼了。
她這麼多年來,對楚若珊這麼好,沒想到自那天在楚家撕破臉後,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顛倒黑白的功夫,不去賣藝實在是可惜了。
楚梨正準備開口,許時蓓卻先一步發了話,她怒斥——
“你是嘴裏插了開塞露嗎?張口就拉。陰陽怪氣什麼呢?站在陽間的土地上你非沾點陰氣,你媽是牛頭還是馬面啊?”
“小滿缺錢?笑話!她需要錢找我就可以了,你們楚家一年的收入還不夠我當零花錢呢!”
“還有,你別以爲你和你媽這些年欺負我們小滿那些事我不知道,我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了!”
許時蓓簡直氣瘋了,她從小圈子乾淨,從來沒見過楚若珊這麼不要臉的。
楚梨見許時蓓動怒了,生怕她太沖動,連忙伸手拉住她,自己往前了兩步站到楚若珊面前。
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她也沒必要給楚家留面子。
她不想招惹楚若珊,但這不說明她來犯,她不還擊。
“楚若珊,以前你和你媽悄悄扣下我生活費的事,我都沒跟你計較了。現在,你把你偷走的我媽的遺物還我,我們就兩清。”
因爲是下課時間,大家都陸陸續續回宿舍,她們爭吵的地方又正好在宿舍樓下,因此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楚若珊聽見楚梨的話,臉色一下就變了。
因爲無數怪異的眼神都落到了她身上。
李婕皺起了眉頭,偷?
楚若珊心底很慌,但面上依然是一副受了委屈一般的樣子,“姐姐,你怎麼能說偷呢!我們兩姐妹,用彼此的東西很正常,如果我讓你不高興,我道歉就是了,你怎麼能當着這麼多人面故意污衊我?”
一時間,喫瓜羣衆們都品出了不妥。
親近的姐妹確實會有互相用彼此東西的,就算沒跟她說,也沒必要上升到偷這個程度吧?
楚梨這話確實有潑髒水的嫌疑。
楚若珊見局勢扭轉了,她眸中精光一閃,往楚梨那走了兩步,抓着她的手,假裝委屈:“姐姐,雖然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可以這麼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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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梨從她手裏抽回自己的手,正要說話。
楚若珊就一個踩在牛頓棺材板蹦迪的反重力操作,往後退了三四步,倒在了地上。
她捂着心口位置,梨花帶雨,“姐姐,你怎麼能推我?”
“若珊!”李婕見狀,一心顧着自家閨蜜,一肩膀就撞開了楚梨。
她陰鷙的眼神瞪着楚梨:“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姐姐?”
楚梨被她撞的位置,正是被燙傷的肩膀。
巨大的衝擊力,讓她肩膀火辣辣地疼,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睛都痛紅了。
許時蓓見她神色有異,連忙回頭看她的情況,不看還好,一看就見她被李婕扯開了些的領口處還包着紗布。
她語氣着急地扶着楚梨:“小滿,你肩膀怎麼了?”
楚梨忍着疼,語氣虛弱地迴應:“燙傷了。”
燙傷?
不小心的?
誰會不小心燙到這個位置?
許時蓓一下就反應過來了,“是不是你那繼母還有楚若珊乾的?!”
她火氣衝上了頭頂,這對狗母女!
竟然敢對她女鵝動手,許時蓓拎起她的愛馬仕包包,霸氣地往楚若珊的方向去。
“蓓蓓,別……”
她火氣之大,楚梨拉都拉不住。
她只好忍着痛一下爬了起來。
……
“啪”的一聲手掌接觸面部的巨響。
現場的喫瓜羣衆都驚呆了。
楚若珊臉歪向了一邊,一貫的嬌嬌女形象有些裝不住了,她捂着臉厲聲尖叫:“楚梨!你敢打我!”
楚梨本意是怕許時蓓太生氣,動了手,到時百口莫辯,所以她打了這一巴掌。
現在,騎虎難下,楚梨強裝鎮定地收回打得生疼的手,語氣淡漠地吐出一句:“我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