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您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厲司丞眼神淡淡的乜斜了校長一眼。
他是真的很不喜歡這種諂媚的人,若不是老婆的命令,他怕惹惱了秦鳶,是真的不會過來。
“魏光明應該已經跟你說了吧?”
校長連連點頭,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上了。
“您要給學校再捐兩棟實驗樓,我代替孩子們謝謝您了!”
“最近庭潤怎麼樣?”
“我把庭潤的班主任給叫來,您可以跟她聊聊。”
厲司丞微微頷首。
庭潤的班主任姓祁,四十多歲,中規中矩的一個人。
“厲總。”
厲司丞只是坐在那裏,一句話不說,祁老師都覺得很有壓迫感。
“厲總,庭潤最近還是老樣子。”
“他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厲司丞搓了下指尖。
祁老師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挺沒有底氣的說:“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畢竟學生來到學校,就只是學習。”
厲司丞微微頷首,站起來,對校長說道:“後續關於捐贈實驗樓的事情,讓魏光明跟你交接。”
校長笑的一張臉都快要成了菊花,“好的,謝謝厲總。”
厲司丞離開校長辦公室時,突然頓足。
這讓本已經鬆了口氣的祁老師的那顆心又突然懸高起來。
“厲、厲總,您還有其他要問的嗎?”
“我去看下庭潤。”
祁老師的表情異常的難看,她糾結着說道:“厲總,您突然去教室看望孩子們,可能會讓孩子們覺得緊張。”
厲司丞目光筆直的凝着祁老師,“我就在班級後門看看。”
雖只有短短的一句話,寥寥幾個字,卻是不容半分商量。
校長並不知道庭潤至今還沒有到校,狠狠的橫了祁老師一眼,語氣不耐的說:“祁老師,要是因爲你惹惱了厲總,你以後就別待在學校了。”
祁老師現在是有苦難言。
厲司丞徑自去了庭潤所在的班級。
他說到做到,真的只是站在後門看一眼。
看到庭潤的座位是空的,厲司丞周身的氣溫急速降低到冰點。
祁老師的頭垂的越來越低,校長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祁老師,庭潤呢?”
“庭潤到現在都沒有來學校。”
“那爲什麼沒有聯繫家長?”厲司丞繃着嘴角,眼神冷的宛若數九寒冬。
祁老師一個頭兩個大,她聲若蚊蚋的說:“庭潤說他最近要忙着電競的事情!”
周圍的空氣像是被抽走,厲司丞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他拿着手機,點了幾下,很快就弄清楚了庭潤所在的位置。
他離開的時候,沒有留下一句話。
校長現在也不清楚他給學校捐實驗樓這事還作不作數,看着祁老師的眼神冷冰冰的。
“祁老師,你先暫時停職吧。”
“校長,庭潤這件事不是那麼好辦的。您就算是停了我職,厲總還是不可能捐實驗樓的啊。”
畢竟,最近庭潤的事情鬧得如此沸沸揚揚,她纔不相信校長一點都不知道。
校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重哼一聲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網吧。
庭潤雖然來了這裏,卻並沒有參加訓練,而是挑了一部很無聊的電影。
當厲司丞高大頎長的身影將庭潤籠罩時,庭潤的心絃狠狠顫了兩下。
“老、老爸?”
“啪——”
厲司丞二話不說,直接就甩了他一巴掌。
“跟我走!”
庭潤顧不得去捂火辣辣的臉頰,垂頭喪氣的跟在厲司丞的身後。
父子兩人一路無話。
“老爸,這件事能不能不讓老媽知道?”
車子停在鳶·訪談外面,庭潤很是難爲情的商量着。
“你知不知道你媽多麼擔心你?”
庭潤沒說話。
昨天秦鳶擔心他的樣子,他至今還牢牢的印刻在腦子裏。
“還有,你做出逃學這種事情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你媽會怎麼難受?”
庭潤捏緊雙手。
“你張口閉口都是老媽,難道你根本就不擔心我?也是,你一直都覺得我就是一個意外,可有可無!”
車內的氣氛越發的逼仄。
厲司丞瞳孔收縮,眼底有陰雲在瘋狂翻涌。
“你覺得我不關心你?”
“你關心過嗎?”
庭潤平時很怕迎上厲司丞的目光,但今天,他不打算繼續慫下去。
“女生跟你表白,你不接受就不接受,爲什麼要將表白的信貼在公告欄?”
“我沒有。”庭潤咬牙切齒。
他繼承了厲司丞跟秦鳶的優良基因,陽光帥氣,是學校公認的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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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庭軒跟婷雨的愛情之路都有些坎坷,加上從小明明是家裏最小的,應該受寵的孩子,卻要寵婷雨這個姐姐,他覺得女人超級麻煩,愛情更是一件燒腦子的東西。
所以,對於女生的表白,他都是視而不見。
那封表白信他都不知道塞在了哪裏,又怎麼會出現在公告欄。
至於那個女生因爲羞憤而自殺的事情,更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跟我下車。”
“好,我下車!”
如果連老媽也認爲他真的這麼惡劣,將女生給他的表白信貼在公告欄,那麼,這個家他真的沒有必要繼續待下去了。
厲司丞出現在鳶·訪談時,那陰沉的臉,將前臺給嚇得腿肚子都有些抽筋。
“厲總。”
看到他身後跟着的小尾巴,而且庭潤的臉頰紅腫一片,明顯就是捱了一巴掌,前臺連忙通知秦鳶。
秦鳶的眉心擰出了豎紋。
昨天她就發現庭潤不對勁,讓厲司丞今天去學校看看,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管發生了什麼,厲司丞都不應該動手,這讓她無比的生氣。
辦公室門被推開,厲司丞聲音沁冷的對庭潤道:“還不快些進去?”
庭潤走進去,看向秦鳶。
“厲司丞,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秦鳶小臉沉沉。
“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
“不管庭潤做了什麼,都不能動手打人。”
厲司丞:“……”
秦鳶按下內線,想讓人送冰塊進來。
想了想,覺得庭潤也是有自尊心的,乾脆切斷通話,自己去了茶水間。
重新進了辦公室,感受着父子之間那逼仄的氣氛,秦鳶道:“說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