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安兒只能是我的孩子

發佈時間: 2024-11-23 18: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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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雖說王夫人待我不薄,可我終究是個奴婢,主子一個不開心就可以決定我的命運。”蟬衣垂下眼簾,“我自己就算了,可安兒,我不願意他永遠仰人鼻息地活着,我想讓他自由自在地活着。”

 “好孩子。”林夫人眼眶蓄滿淚水,站起來摟住蟬衣母子,哽咽着說道,“都是母親的錯,讓你這麼小就受了這麼多苦。”

 “母親,您別這樣自責,淺淺感恩您生了我,又沒有放棄我,一直在查找我的下落,我們這才能夠重逢。”蟬衣淚眼汪汪,抱着安兒,緊緊靠在母親溫暖的懷抱。

 “淺淺……”林夫人的心裏滿是酸楚,這輩子,她再也不想讓女兒受苦了,“往後,你想怎麼做,母親都依你。”

 “多謝母親。”蟬衣心裏暖暖的,這個世間只有母親對孩子的愛才這般無私。

 “那安兒你要怎麼辦?還將他當女娃娃養?”林夫人看着小娃娃恬靜的睡顏,怎麼看都看不夠。

 “母親,我們安兒還是恢復小郎君的身份吧,把他扮成女娃娃也是我們的權宜之計,逃亡路上,怕被人發現蹤跡。”蟬衣笑道。

 “好,都聽淺淺的。”林夫人鄭重地點點頭,面有憂色,“只是,安兒終究會慢慢長大,往後肯定也要出府,他長得這麼像裴謹,瞞也瞞不了多久,若是讓裴家知道他是個小郎君,母親怕他們定會來爭奪,再說……”

 見母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蟬衣擡眼看着她說道:“母親,有話請您直說。”

 “這個,母親也不瞞你了,裴家與舞陽侯府的婚事吹了,外頭都在傳裴謹在戰場上受了傷,那個……”林夫人頓了頓,還是說出了口,“有些不行,淺淺,你一定也知道吧?”

 蟬衣冷不防聽到母親說出這句話,立即垂下頭,雙頰緋紅,低聲說道:“母親,女兒怎會知道……”

 林夫人見女兒被自己問得面紅耳赤,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膝蓋連忙補救着說道:“母親不過是想問你可曾聽說過此事。母親擔心若裴謹往後不能再有子嗣,安兒就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們永安侯府定然不會放過。”

 蟬衣點頭說道:“母親,暫且不用擔心,安兒他,只能是我的孩子。即便安兒長得像他,那又如何?只要我們不認,他又有什麼證據認定安兒就是他的兒子,若是他一定要說安兒是他的兒子,那不就坐實了我們鎮國公府的大小姐曾經在永安侯府爲奴爲婢,做過他的通房。”

 “淺淺,你說的對,若是他們一定要來搶安兒,皇后娘娘還有陛下,就連太子殿下也必是不會答應的。”林夫人看着蟬衣懷裏乖乖睡着的小安兒,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母親,如今我與安兒回到了您身邊,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呢。”蟬衣擡眼看向溫柔慈愛的母親笑着說道。

 林夫人知道了女兒的心意,知道她一時半會絕不會願意嫁人。這樣也好,她們母女可以相互陪伴,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彌補那些失去的時光。

 等她帶着青櫻高高興興回到主院,卻見蕭長風鐵青着臉坐在堂上。

 “夫君,什麼事惹你不開心?”林夫人溫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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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氣死我了,那死小子病病歪歪地守在我們國公府門口,口口聲聲說要見淵兒。呸,看他那副癆病鬼的模樣,我恨不得一腳踹死他。”蕭長風氣呼呼說道。

 什麼癆病鬼,有這樣俊逸的癆病鬼嗎?自己夫君看人家不順眼,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林夫人暗自抿脣一笑。

 “夫君,先飲一杯茶,這可是淺淺特意爲你熬的消火的金銀露。”她往身後一揮手。

 青櫻將手中的提籃放下,取出一盅半透明的琉璃茶盞奉上。

 “是淺淺特意爲我做的?”蕭長風頓時氣消了一大半,撫摸着茶盞說道,“瞧瞧我家女兒,這茶盞選得真好,那金黃茶湯若隱若現,真是好看。”

 林夫人洋洋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淺淺看你這兩日有些上火,特意給你泡製了金銀露,你快喝,祛火的。至於那裴謹愛來不來,我們家女兒可說了,只要她不認,他們就無話可說。”

 “我們家淺淺說得對,只要我們鎮國公府不認,他難道還想來搶人,真是笑話。我看他是自己殘了,再沒本事生娃娃,這會兒想起我們安兒的好了,雖然我們安兒是個小女娘,那又怎麼樣?”蕭長風冷哼了一聲,嫌棄地說道,“沒用的傢伙。”

 “對對,夫君這樣想就對了,也該讓他喫喫苦頭了。”林夫人笑道。

 蕭長風笑着喝了口金銀露,連聲說道:“好喝,好喝,聞着香,喝着還有些甜絲絲的。對了,夫人,你怎不把安兒抱過來,我家的外孫女就是漂亮可愛,比別人家的強百倍。”

 “夫君,你可不許胡說,誰說我們家安兒是小女娘,我告訴你,我們安兒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兒郎。”林夫人正色說道。

 “啊!是男娃娃。”蕭長風愣住了,半天才笑道,“淺淺真是的,連爹爹都瞞着。怪不得這小子,這回更是悔斷了腸吧。”

 ——

 “慎之,沒想到這奸細居然暗中給你下了毒,真是喪盡天良。怪不得羅青青那女人如此囂張,口口聲聲說她有個祕密,她還等着你下跪求她呢。”東宮內,太子殿下景皓滿臉肅容,眉宇間籠着憂色。

 “殿下,微臣也沒想到他們居然使出這一招放長線釣大魚的計謀,如此有恃無恐,也不知哪裏來的底氣。”裴謹輕咳一聲緩緩說道,脣角展現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也是,他們既然當初放過了我,那定然有他們的目的,怪只怪當初我錯信了他們。”

 “他們如此有恃無恐,也是因爲京中有內應。只是我們雖有目標,但他畢竟權高位重,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孤怕反而會打草驚蛇,對朝局與北疆不利。如今你這身子又成了這樣,孤實在是憂心啊。”景皓眉頭緊鎖,指尖輕輕敲打着案几,滿是煩憂。

 “殿下不必掛懷,青城山的老道長說過,那毒藥也並不非不能解,他有辦法解毒,只是他要去趟北疆。就是這期間若是毒發,他的藥只能治標不治本,但也足以讓微臣能夠扛過去。不過他也說了如果我們能夠知曉那藥酒的配方,對於解毒能更快更精準一些。”裴謹俯身說道,將懷中的玉玦取出來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

 景皓收回玉玦點點頭,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喜色。

 “殿下,多謝您的玉玦,讓微臣唬住了順王,要不然微臣就說不清楚了。”裴謹拱手說道。

 “你的事辦得如何了?”景皓擡眉問道。

 裴謹搖搖頭,只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是微臣錯失良機,不過,微臣絕不會放棄,一定會找到妻兒。”

 “妻兒?”景皓詫異問道。